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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道南宮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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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話音剛落,門口守着的兩名大漢已拔出刀衝了進來,被打倒的四人也站起拉開架勢,揮拳便上。南宮星也不抬頭,自顧自用另一手按上老闆娘大腿,喝道:“別讓這幾個走了!”白若雲餘光一瞥,看那老闆娘面上出的竟是倍安心的神情,當下拔劍在手,扭身刺出,將兩名持刀漢子住。

白若蘭雖説滿面不解,但也知道事有輕重緩急,一邊拔劍,一邊狠狠瞪了南宮星放在老闆娘腿上的手掌一眼,飛身向那四個外家好手。唐昕倒是原地未動,莞爾一笑道:“不許走,那許不許殺了?”老闆娘面上忽紅忽白,額頭也冒出一層細汗,似乎正在什麼要緊關頭,儘管如此,她仍強撐着開口道:“殺就殺了!都不冤!”這話音中滿是憤恨,殺氣四溢絲毫不見作偽。唐昕雙手一分戴好了麂皮手套,笑道:“那再好不過,我只會殺人,不會捉人。”伴着她最後四字,四道烏光應手而發,閃電般向圍向白若蘭的四個大漢。

那四人外功紮實,腳下卻並不太快,錯步閃避,只有遠端兩人堪堪閃過,近處二人眼見躲避不開,竟仗着硬功所致皮結實,抬手用胳膊擋下。

唐門暗器如此硬挨無異於自尋死路,那兩人胳膊還沒放下,整條臂膀就已發麻,眼光所及,傷口還未冒血,周圍一片皮就已散開一片烏黑,一條黑線轉眼就沿着血脈爬過肩頭。中毒二人慘叫着跌倒在地同時,白若雲已轉身縱向白若蘭身邊,留下身後被傷了雙膝的兩名持刀漢子疼的滿地打滾。

白若蘭身法輕靈,劍勢雖遠不如白若雲,但一招一式也是嫺純,對付這種半吊子的硬功莽漢,簡直是招招見血。

那兩人中毒倒下,剩下兩人自然慌了手腳,一看白若雲趕到,徹底沒了戰意,轉身就想逃走。這一下破綻百出,白若蘭自然不會放過,劍尖疾點,左右分刺,正中兩人膝窩。

六人全部倒下之時,南宮星長出了口氣,身站了起來,笑道:“老闆娘,覺如何了?”老闆娘笑靨如花,雙手一撐,竟輕輕鬆鬆站了起來,雙足一蹬旋身而起,凌空一翻,輕輕巧巧落在原地,這才道:“果然通暢,少俠好嚇人的內功。我悶頭衝了七八天,可是一點兒用也沒管。”南宮星看她下身只穿了件襯裙,此前全靠毯子遮擋,便下外袍擋在她下,道:“你衝不開也是正常,傷你的人用的不是點手法,而是截脈。

這兩條經脈一旦閉超過十天,你這‮腿雙‬就算能救得回來,也免不了落下殘疾。”老闆娘將他外袍一披,憤憤道:“好狠的手段。”説話的功夫,門外呼啦啦跑來十七八個壯漢子,有幾個衣釦都沒扣好,領頭的慌里慌張看了一眼屋內,驚道:“老闆娘,這…這是怎麼了?你的腿…好了?你請的保鏢…怎麼都躺下了?”

“我請你個腿!”老闆娘細眉倒豎,扭頭一掐纖,大步邁到門邊,怒道“老孃被人下了暗手,六個煞星成天盯着我,我擠眉眼給你們這幫廢物暗示了三四天,一個個都是榆木腦袋,還不如人家新來的後生懂眼!還不快拿繩子過來,把這六個王八蛋綁結實了,通宵給我審!”外面眾人這才知道原來老闆娘這些天不是身體不適而是被人暗中控制,登時都變了顏,馬上有人指揮道:“去,拿六繩子!要結實的!”南宮星看了一眼地上已經只剩下搐力氣、嘴角已噴出黑血沫的兩人,淡淡道:“四條繩子,兩口棺材。”老闆娘在門口飛快的代了一串,口中盡是此地鄉音,白家兄妹是完全不懂,唐昕似乎略懂一二,唯有南宮星神自若,好像全不在意。

她匆匆説罷,轉身向着四人施了一禮,道:“四位貴客稍待片刻,我這副邋遢樣子實在見不得人,容我去略略收拾一下。”説着,她便躬身退了出去。

老闆娘的手下緊接着衝了進來,綁緊了四個活口,連着兩具屍體一併抬走,跟着抬來桌椅,上了兩罈好酒,略帶歉意的説道:“準備得匆忙,下酒菜過會兒才能好,幾位先喝着。”白若蘭一頭霧水,眼見着身邊旁人都忙完出了屋子,趕緊問道:“小星,這…這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突然就動起手來了?”白若雲也眉心微皺,低聲道:“南宮兄,我確實也留意到那老闆娘的神情有些奇怪,可你只是和她換了幾個眼,就有十足信心出手了麼?”唐昕微微一笑,道:“這人的眼睛會説話,那老闆娘的眼睛也會説話,倆人光是互相瞪着,可能就跟咱們張嘴聊天一樣咯。”南宮星等他們説完,才笑道:“用眼向我求救只是其一,你們就沒注意到,老闆娘的身邊其實很不對勁麼?”看三人都是一副願聞其詳的神情,他倒了杯酒,在鼻端嗅了嗅,道:“她一個寡婦,‮腿雙‬又因病不便行動,這種情況下,身邊怎麼能只有幾個五大三的莽漢?”他放下酒杯,又道:“一個盤踞一方的地頭蛇,不過是招待四個異鄉客,何至於門裏門外把守如此森嚴?別忘了,咱們只用了一百兩銀子,就到了這兒。裏外之間的差異,大的有些過於反常。”白若雲若有所思道:“僅憑這些異樣之處,你就決定出手了麼?”南宮星看了一眼四周,突然壓低聲音笑道:“其實即便猜錯也無妨,萬一這老闆娘是個蕩婦就喜歡讓男人抱着,為人就是小心謹慎非要讓保鏢守着,和我換的眼全是我自作多情,那也沒關係。我出手制住她,還是能得到想要的消息不是。”白若雲一怔,神情頓時變得有些複雜,唐昕倒是頗為讚許的笑了笑,倒了杯酒一口喝下。白若蘭藏不住話,登時便道:“你…原來不是有十成把握才出手救人的啊。”南宮星意味深長的笑了一笑,道:“我這人做事,通常都沒有十成把握的。所以每一層變數,才都要考量進去。”不管幾成把握,這次出手的結果畢竟不壞。不多時,就有人陸續上了不少菜餚,又過了片刻,老闆娘才換好裝束,略施脂粉姍姍來遲。

稍微梳洗打扮一下後,這風韻猶存的婦人登時又明豔了八分。酒過三巡,菜過五味,東拉西扯之間,彼此到也大致底。

老闆娘姓夏,此前的村名兒早早罷用,習武略有小成後,師父幫起了個閨名叫做初荷。十六歲出師進了江湖,十九歲嫁做人婦,夫並肩闖蕩。不到一年,夫君受了重傷,兩人只好攜手歸隱,靠着半吊子的釀酒手藝接管了這邊一處半荒廢的酒坊。

夏夫人子辣,城裏的酒坊僱人找了他們幾次麻煩後,她便再也按捺不住,帶了幾個舊時的好友,在那家酒坊肆意大鬧了一夜。

此後數次麻煩,都被她針鋒相對的頂了回去,恰恰年底她夫君過世,叫她守了寡,她一怒之下,將城中的舊帳盡數清算了一遍。

自那時起,陸陽城中的酒家客棧,就再沒用過別家一滴酒。大抵是幾杯酒下肚,她人也大膽了許多,説到酣處,竟大大咧咧的直接挽起袖子,出一條雪白瑩潤的臂膀,讓他們四個人看了看自己當年幾次火拼留下的傷疤。

白若蘭偷偷吐了吐舌尖,這才有些欽佩,相信了起碼這位老闆娘手下的兄弟,不是看她漂亮才幫她做事。

閒話説了個七七八八,老闆娘鳳目一側,斜斜瞥了南宮星一眼,道:“好了,拉拉雜雜嘮叨了這許多,咱們也算是朋友了。陸陽城的人都知道,朋友有事,在老闆娘這裏儘管開口。你們説吧。”南宮星與白若雲換了一下眼,猶豫着並未開口。老闆娘抿一笑,道:“説吧,再不説,我可要醉了。我一醉,明天可不知什麼時候才醒。”南宮星笑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開門見山説了。我們四個過來,是為找住在城中的方語舟方大俠的子,鍾靈音鍾夫人。但出於一些顧慮,想借老闆娘的本事,問問那一家人最近可有什麼異常之處。”老闆娘面微變,皺眉道:“這城中定居的武林高手不多,姓方的一住進來,我們的人就一直小心留意着。説實話…看在你們救了我的份上,我真希望你們不是來找他們家人的。”

“此話怎講?”老闆娘的臉上竟微微浮現幾分驚懼,沉默半晌,才緩緩道:“最近這半個多月,總共有三批武林中人來找方語舟。一幫是方語舟的好友來找他敍舊,另外兩撥不知道是要找誰,反正往方家那邊敲了敲門,打聽了幾句。”

“哦,那些人出什麼事了麼?”南宮星聽出她口氣中的異樣,立刻追問道。老闆娘愣愣的看着桌上的酒菜,又沉默片刻,才長出了一口氣,道:“前後三批一共十七人,看上去都是武林有頭有臉的好手,可這十七人,沒有一個好端端的待到第二天的。

十五個男人全都死於非命,官府直接收了屍,按仵作的説法,每人喉頭都是一個血,再沒別的傷痕。

剩下兩個女的,至今也再沒人見過。勸你們一句,那方家不是中了鬧了鬼,就是被什麼絕頂高手盯在了眼裏,要是沒什麼要緊事,你們還是打道回府吧。”白若雲心中一驚,看了南宮星一眼,道:“南宮兄,看來…好像真被你説準了。”白若蘭眨了眨眼,不解道:“要是衝着咱們來的,幹什麼要傷及無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