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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個個子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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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勇的死狀,也和林虎差不多的模樣,通體青黑,肌膚遍佈血點,唯一不同的,是那張臉上凝固的垂死神情,除了因痛苦而造成的扭曲之外,竟還殘留着滿心的驚駭,只是不知道,他到底為何會如此吃驚。

難道是不相信動手的人真的會殺他?這屍體並沒什麼查驗的必要,依舊是唐門的毒藥,想必是偽裝成了調理補藥的樣子,喂白天勇吃了下去,頃刻之間,毒發斃命。

此前並沒想到白天勇會成為兇手的目標,防備的主力幾乎都在別莊,如果動手的是白天英,躲開那幾個武功平平的門丁實在易如反掌。而他們既是同謀又是兄弟,隨便找個藉口哄白天勇吃下送來的補藥,也不是什麼難事。

妮借死遁走,以她的身份,也不太可能對白天勇下手,那被圈在疑兇線中的人,便只剩下了一個白天英。

這些想法不好當着白若松的面説,白天武便以請唐門的人過來幫一下忙的由頭將他支開。屋內的氣味實在有些令人難以忍受,一行人只得出來關好房門,去了院中的涼亭商議。

五兄弟中已死了兩人,無論如何,也不能再坐等兇手出手,不論疑點和證據是否足夠,也到了去和白天英對證的時候。

“只是我還沒想通,為什麼白大伯會在這麼個時候動手做這麼一件事?”南宮星沉思良久,才緩緩問道。白若雲點了點頭,也道:“我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殺四叔和五叔。按説,他們要是同謀,我和我爹都還毫髮無傷,應該不到他們自相殘殺的時候才對。”馮破沉片刻,突然道:“閣主,你説,白老大有沒有可能,其實早就已經知道白思梅才是害死他最寵愛小妾的罪魁禍首?而幕後的謀劃者,很可能就是白天勇兄弟倆。”白天武神情一凜,喃喃道:“如果早些時候,我還能説他應該並不知情。可…可先前二哥認罪的時候,不經意提起了這件事。如果大哥聽到之後記在心裏,並不難推測出當年的真相。”

“那…會不會從那時起,大伯就在心裏悄悄將目標從爹和我轉成了四叔五叔?”白若雲皺眉道“我記得不錯的話,大伯對當年自盡的那個小妾,可是寵愛進了骨子裏頭。”南宮星忍不住搖了搖頭,道:“原來他配合白思梅所做的這一切,都不過是將計就計。可能他原本的計劃是順着白思梅的安排行動,等到大事已定,再設法殺掉白思梅父女,到時多半還會揭發他們的陰謀,順水推舟的拿下閣主之位。如今眼看計劃無法進行下去,便乾脆鋌而走險,殺掉真正想殺的人,順勢滅口。”馮破嘆道:“的確,這樣的話,一切就都説得通了。事不宜遲,咱們這就下去找他吧。也許大牢那種地方,才能讓白天英清醒過來。”眾人一起站起來,往外走去,只有白天武仍坐在石凳上,神情哀傷,緩緩道:“你們在門外等我,我…想靜一靜。”知道此刻白天武必定是心亂如麻,旁人也就依言先行走開。白若蘭擔心爹爹,走出兩步,便忍不住回頭望上一眼。南宮星一直有些心神不寧,便緊緊跟在白若蘭與崔冰身邊,不敢有絲毫大意。

這無疑是他來此之後做出的最正確的決定。就在白若蘭回頭看向父親的同時,院牆外的茂密樹冠之中,突然傳出了極輕微的幾聲動靜。

而十幾道彷彿比聲音還要快些的烏光,剎那間向院中數人身上。正是陰陽透骨釘打出的大搜魂針!三十六種不同的組合手法,這一瞬間便打出了八種!十六大搜魂針,幾乎同時鎖定了院中所有的人。

機簧勁力之大,數十丈開外的距離,連眼都來不及眨上一下,這令人聞風喪膽的暗器之王,就已到了眾人身前。

馮破在六扇門中多年,早不知在鬼門關口來回走過多少遍,身上汗一豎,那恍如野獸般的本能就已讓他下意識的做出了行動,聲音響起之時,他已飛身撲向白若雲,兩人摟成一團,頗為狼狽的滾在地上。

饒是如此,仍有一大搜魂針釘上了白若雲的袍角,毫釐之差,未能蹭到他的油皮。南宮星並沒有那種野獸一樣的直覺,但他的反應卻比任何人都快,聲音響起的同時,他身形一扭,雙手同時向後一扯,毫不猶豫的攔在了白若蘭與崔冰的身前,來的六大搜魂針彼此呼應,角度極為刁鑽,他若是躲開,身後兩女必受其害。

千鈞一髮之際,他雙手一揚,內息鼓盪向內一攏,施展情絲纏綿手的上乘功法,硬是把六大搜魂針齊齊到中央,雙掌一合,緊緊拍在手心。

白若蘭俏臉登時沒了半分血,一把扯過南宮星手掌,怒道:“你不要命了!大搜魂針怎麼能用手去接!”六細針掉在地上,而南宮星的掌心肌膚上,卻留下了一線烏痕,頃刻便沁透進皮之中。

崔冰這才回過神來,看着他的雙手,大顆大顆的眼淚登時湧了出來。南宮星卻只是將雙手握拳一掙,道:“不礙事,我可以用內功住毒素,快去看你爹。”十大搜魂針牽制住了走出涼亭的五人,而剩下的六,卻都打向了涼亭裏仍沉浸在悲傷中的白天武。暮劍閣的輕功至多不過沾到個武林一的邊,更不要説白天武的武功都還不是暮劍閣中的頂尖。

他的反應比南宮星其實並沒慢出太多,也許只慢了一剎那而已。剎那之間,九百生滅。他的選擇並沒有錯,意識到危險的那一刻,他已來不及轉身去留意飛來的暗器的線路。所以他向前衝了出去。不論對方瞄準的是他身體的哪個部位,只要他能及時衝過涼亭頂蓋遮蔽的範圍,那什麼樣的飛針就都傷不到他。

這一蹬一衝已用上了他畢生功力。可他還是慢了一剎那。他躲開了四針。剩下的兩大搜魂針,一釘在他的下,一刺入了他的左膝。

在半空中受到的刺痛一瞬間就化為彌散全身的麻木。他的身體重重地落在地上,無法形容的痛楚開始在四肢百骸竄。眼前一黑,他的意識便被迅速拖入到燃燒着焚身業火的無間煉獄之中…

翻過院牆,馮破輕易地找到了兇手出手的地方。那裏的掩飾並不算太好,只要有稍大一些的風吹過,形跡就會敗在院內的人眼前。

而且在這種距離下,又有涼亭作為掩護,並不能算是狙殺白天武的絕好機會。可能正因如此,兇手才會不惜用上十六寶貴的大搜魂針,鋌而走險。

只要距離再近一些,或者馮破和南宮星的反應再稍微慢些,白若雲此刻恐怕就已不能再滿面怒氣的站在樹下。

“若雲兄,這種時候,你還是去陪陪蘭姑娘的好。我和馮大人沿路追下去就是了。”南宮星用衣袖撕下的布條纏住了手掌,向白若雲説道。白若雲搖了搖頭,咬牙切齒道:“我不可能還呆在那邊。”馮破縱身躍下,道:“下山的路應該不會太多。如果對方繞遠,此刻可能還未到別莊,咱們快些下去,看看沿路有沒有什麼線索。”話音未落,他已縱身竄出,雙足在樹幹上接連借力,瞬間便已衝下山坡十餘丈遠。

“事不宜遲,那就走吧。”南宮星點了點頭,雙臂一展,化作一隻大鳥飛身而下。白若雲輕功比那兩人略遜一籌,但仗着對山中地形悉,不走山道的情形下怎麼也不會被落下太多。不論怎麼下山,白天猛陳屍之處都是繞不開的地方。那兩位收拾屍體的弟子,説不定就有可能見到兇手的模樣。

他們料得不錯,那兩名弟子的確撞見了兇手。只不過,兩人到死恐怕都沒見到兇手的臉。一個弟子摟着白天猛的,一個弟子正在託白天猛的腳。兩人就在這個準備放下屍體的姿勢,被一人一劍,穿心而過。

“看來咱們上去的時候,兇手就已經跟在咱們後面了。”馮破嘆了口氣,道“這也算是你們自家弟子,他下手倒真是毫不留情。”白若雲咬牙道:“會對自己兄弟下手的人,區區幾個弟子,他又怎麼會放在眼裏。”來不及收拾,三人只好仍將三具屍體留在原處,接着飛身追了下去。快到別莊的時候,在路邊的山壁旁,三人一眼望見了白若松。

他並沒有死,但整個人都顯得十分奇怪,像是受了什麼驚嚇一樣,背靠着山壁坐在爛草窩子裏,面蒼白如紙,滿臉冷汗涔涔,連手上拔出的長劍都掉在一邊的地上,看到他們三人趕到,想要説什麼一樣張了張嘴,卻一個字也沒説出來。

白若雲一個箭步衝到白若松身邊,蹲下在他腕脈上按了一下,沉聲道:“松哥,怎麼了?什麼事把你嚇成這樣?”白若松的手抖得十分厲害,連嚥了三四口口水,卻仍是説不出話來。

南宮星和馮破大步走到他身前,互望一眼後,馮破開口道:“白若松,你是不是看見兇手了!”白若松先是搖了搖頭,跟着又點了點頭,緊接着又搖了搖頭,最後卻顫聲道:“我…我看見了…”白若雲急切問道:“你們動手了麼?看清那人是誰了沒有!”白若松的視線不自覺地飄向一旁,小聲道:“我們…沒、沒有動手,那人輕功很好,我…我也看得不太清楚…”南宮星眉心微皺,問道:“你看到的那人是什麼樣子?”白若松沉默片刻,才躊躇道:“是…是個穿着紅喜服的男人,個…個子很高,瘦。是…是個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