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要看書網
主页 推荐 分类 短篇 小説 阅读记录

第48章道的意思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馮破也不回頭,帶上一雙棉布手套,輕輕推開了屋門,道:“人多腦子就多,腦子多了路子就多,你走你的我走我的,難免就了心,好腦子不在多,在有用。”就像腦袋後面長了眼睛看得出白若蘭的得意神情一樣,他緊跟着説道:“你身邊的小子,那腦子對我應該有用。不過我要是不帶着你,他的心思多半留不到我身邊,唉,男男女女那檔子事,就是麻煩。”

“馮大人莫非還未娶?”南宮星微笑問道。馮破搖了搖頭,呵呵笑道:“娶了,還娶了不止一個,所以我才説麻煩。麻煩的頭疼。”他環視了一遍屋內陳設,隨口道“費這麼大心思娶個之前都不怎麼認識的姑娘,就是成了親,也一樣都是麻煩。

明明都自詡江湖人不拘小節,到頭來婚事還是搞得和酸秀才沒什麼分別,禮數禮數,過門檻前人都不讓見個影子,真丟了再找,豈不可笑?”他撿起被砍斷的門閂放在面前仔細端詳了一番,搖了搖頭放回桌上,問道:“可能進屋的幾條路子你們都檢查過了?”白若蘭心裏隱隱有氣,悶聲道:“查過了,不過不如馮大人火眼金睛,要不您再看看?”馮破搖了搖頭,道:“不必,你們白家人比我瞭解環境,你們查過了,我不用白費功夫。既然進來出去的法子都想不出來,乾脆好好看看屋內的情形。”南宮星第一次踏足進來,不必馮破提醒,早已俯身一寸寸仔細檢查過去。

“屋內留下的痕跡,比人説的話更可靠。”馮破對着面帶不解的白若蘭笑道“所以比起問人,我更喜歡問這些東西。”正廳並沒什麼異常,三人很快轉移到新娘的卧房,這裏並未收拾,散落各處的物件都仍在原處,馮破點了點頭,讚許道:“白家不愧是大户,比尋常江湖草莽強得多,這裏要是得亂七八糟,神仙也找不出蛛絲馬跡來。”目光掃了一圈,馮破立刻問道:“小兄弟,看出什麼不對勁的地方了沒?”白若蘭瞪大了眼睛來回看着,仍是滿心不解,忍不住也看向了南宮星。

南宮星皺了皺眉,直身子道:“這裏亂的有些古怪。若是為了無聲無息的劫走新娘子,這屋子裏不該是這副樣子。”馮破點了點頭,道:“這裏與其説是被翻成這樣,倒不如説是被人擺成了這樣。這人大費周章擺了一地,總不是在玩吧?”説罷,他大步走到新娘牀邊,掀開牀幃,探頭仔細看去,跟着伸手在靠近枕頭的地方的捏了一下,道:“嗯…頭髮到確實在,該有的也都有。”南宮星跟過去道:“馮大人是懷疑這邊其實沒睡過人麼?”馮破點了點頭,道:“不過有零碎皮屑,也有頭髮,這裏的確當晚睡着人。”南宮星雙眼一亮,立刻道:“可這房裏還有一間屋子,還有一張牀。”

“不錯,”馮破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肩“你若是肯當捕快,我一定幫你舉薦到玉捕頭門下。她就喜歡你這樣的幫手。”兩人説完一起往另一邊的卧室走去,白若蘭跟在後面一頭霧水,本想接着跟去看看,卻聽到外面院門處有人大呼小叫,好像是在喊她,只好道:“我去看看,你們先查着。”田靈筠的卧室整潔了許多,他們兩個彷彿已有了默契,不再多看周圍的桌椅傢俱,徑直走到了牀邊。牀上的被子散着,枕頭也歪在一邊,看似並沒什麼破綻。只是,太過乾淨。

兩雙眼睛都看得出,這張牀,只是做出了一個躺過人的樣子而已。

“看樣子,住在這裏的田姑娘,應該是隱瞞了不少事呢。”馮破淡淡道“咱們是不是該去問問她了。”只可惜,他這句話剛一説完,白若蘭就面驚慌的衝了進來,顫聲道:“糟了,小星!峨嵋派…峨嵋派的那幾個女俠,連着屋裏的兩個丫鬟,都…都不見了!”鍾靈音、田靈筠、齊秀清、宋秀漣合共四人,昨夜被她們叫去的丫鬟合共兩人,六個青年華的女子,一夜之間走的乾乾淨淨。清心道長站在房中,額上的青筋不住的跳動,任誰都看得出來,這位脾氣稱不上好的峨嵋掌門已到了爆發的邊緣。

此人曾是天絕師太座下最得意的弟子,最晚入門卻後來居上穩穩接下掌門之位,劍法內功皆已出神入化,但道家的修身養功力,卻顯然不太深。清心道長若是就此發作,白天雄不在,房門外的白家人只有白天武尚有一線希望與清心道長一較高下。

白天武也確實的出了戒備的神情。但清心道長只是靜靜地站着,他身邊的其餘弟子雖然面也是憤怒不平,更多的卻是驚詫和不解。

只因這屋中並沒有半點打鬥過的痕跡,行李一件不剩,牀鋪也疊的整整齊齊,昨夜的蠟燭燒得只剩一灘燭淚,任誰來看,也是屋中這四人不聲不響的悄然離去,還順帶拐走了兩個丫鬟。

白家也沒人開口質問,只是靜靜地站在門外,盯着屋內的情形。南宮星一行三人匆匆趕到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靜默到詭異的情景。

如此大的陣仗,崔冰自然不可能還安安穩穩呆在屋內,她站在內院門口,立足於幾名看熱鬧的女眷身後,探頭張望過過來。妮就在旁邊,卻對其餘事情都並無興趣一樣,只是陪在崔冰身側,側頭笑眯眯的打量着她。

南宮星瞥了妮一眼,壓下眼中閃過的一線寒芒,徑直走到白天武身邊,道:“白叔叔,這邊出什麼事了?”白天武冷笑一聲,道:“我也説不清,也許是白家招待不周,幾位女俠大不滿,收拾行李偷偷趁夜回峨嵋山去了,為怕路,還帶了我們家兩個丫鬟,考慮的到頗為周到。”清心道長扭頭看了過來,兩人視線遙遙相對,眼中凌厲齊齊迸發而出,恍若無形刀鋒,凌空對斬一處。

“看來該問的話似乎是問不到了。”完全不理會兩位高手的隔空對峙,馮破嘆了口氣,徑直走進屋中,左右打量了一番,淡淡道“這幾位姑娘,走的也太巧了點。”清心道長與馮破素不相識,就算認識,對官府中人也不會有半分客氣,他冷哼道:“聽閣下的意思,倒像是我的幾位徒弟惹下什麼禍事,偷偷溜了一樣。”

“禍事未必,謊話,卻一定是説了不少。”馮破只在屋裏掃了一圈,便小步踱了出來,當着眾人面朗聲道“關於孫秀怡失蹤一事,已有了新的進展。不巧,恰恰就和這幾位偷偷溜了的女俠有關,現下無處對證,着實可惜啊。”清心道長強行壓下怒氣,身邊幾位峨嵋門人卻已怒不可遏,兩個壯年道士互遞了一個眼,齊聲怒喝道:“休得對我峨嵋無禮!”伴着話音,兩人齊齊出掌,一左一右印向馮破肋下,掌風純,綿裏藏針,一看便少説也有近十幾年火候。

馮破躲也不躲,穩穩站在原地,竟就這麼讓他們打在身上。兩道掌力好似泥牛入海,不見半點成效。

馮破立在原地紋絲不動,淡淡道:“兩位道爺,下官好歹也是正六品下帶刀紫衣衞,你們襲擊朝廷命官,只怕大大的不妥吧?”那兩人吃了一個悶聲大虧,心中驚悸,帶着一頭冷汗退回到清心道長身邊,低聲説了兩句什麼。

清心道長一拂衣袖,道:“原來是馮破馮大人,久仰。江湖傳聞玉捕頭手下皆是一等一的人才,想必馮大人也不例外。那貧道倒要請教,我這幾位弟子説了什麼謊話?”馮破動了動肩膀,走到門外,回頭盯着清心道長的雙目,道:“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謊話,就是騙了騙暮劍閣的白家老小,讓他們錯以為孫秀怡是在這裏丟的而已。”他拍了拍褲腳,輕描淡寫的繼續道:“其實孫秀怡本就沒到這裏來過,那間小築裏,一直都只住了一個人。”並非沒人做過這種猜測,馮破此言一出,周圍諸人大都變了臉,但也有幾人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狐疑的看向了峨嵋門人。

清心道長緩緩走到門邊,冷冷道:“馮大人,官字兩張嘴,就可以信口開河了麼?無憑無據,敗壞峨嵋清譽,就算你是朝廷命官,貧道也不能饒你。”馮破瞥他一眼,道:“我既然敢説出口,自然就敢為這話負責。

孫秀怡從頭到尾都未曾讓人見到過哪怕一個身影,此是其一。她的卧房裏,散落着無數嫁妝,那些東西本該跟着清心道長你一道送進白家庫房,卻偏偏擺在了新娘卧室,算一算,連上箱子,壓在轎子裏,恰好是一個年輕女子的重量,此是其二。

我和這位小兄弟方才在那邊查驗了一下,兩間卧房,只有一間的牀上有人睡過的痕跡,另一張牀雖然做了做樣子,卻少了很多該有的東西,顯然是有人刻意佈置,此是其三。”

“我原本憑此三點想要向田姑娘討教討教,不想已是人去屋空。清心掌門,我這信口開河,你可還滿意?”馮破面上譏誚一笑,道。

“你的意思,那間屋子裏的事情都是靈筠編造出來,她慘遭凌辱的模樣,也是自己裝的不成?”清心道長氣勢略略減弱,卻仍是厲聲責問道。馮破淡淡道:“有些人腳趾靈活,幫忙綁上雙手恐怕不是太難,接着綁好雙腳的話,就連我也能把雙手從腳下掏過去背到背後,提前放好凳子一趴,要麼備些豬血雞血,要麼乾脆存着月事惡,更加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