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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轉裑蹲下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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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青氣哼哼的往他身邊一坐,興許是已經在他面前了底,也就懶得再做那許多偽裝,直接斥道“你還發什麼呆啊!你真被那對鐵鴨子帶走關起來,可就真是九死一生…不對,十死無生了!”

“那畢竟是名聲在外的捕快,”南宮星笑着攬住唐青纖,強打神安撫道“再説以單雷頤在鎮南王府的情,講明情況的話,也許真能按方羣黎所説的安排。

我沒有做過殺人滅門的事,問心無愧,走一遭審訊,洗嫌疑,對我也不是壞事啊。”唐青一副哭無淚的模樣,急得在地上狠狠跺了跺腳,怒道:“你真當自己是金剛不壞的身子麼?

你有多少內力能一直壓着毒不發?這裏往唐門路途遙遠,早一刻出發你才多一分活命的指望你懂不懂!”南宮星柔聲道:“我懂,可我若是擅自與你逃命,你覺得這裏這些高手會善罷甘休麼?

昨夜刺殺我的那些死士會錯失良機麼?你們唐家的人,就真的會救我而不是和唐行簡一樣想殺我麼?我知道你着急,知道你心裏苦,這都怨我…”唐青氣鼓鼓的啐了一口,扭臉看向一邊,悶聲道:“我説不過你。反正…你要不走,我就跟你一起下大牢。幾個看大獄的臭男人,我還應付得來。”她話雖這麼説,可一想到昨夜那兩個帶着那種眼神的獄卒,還是情不自打了個哆嗦。南宮星嘆了口氣,不再多言,只是輕輕撫摸着她緊繃的脊背,思緒再度飛快的轉起來,急着去理清那紛亂線索中驟然透出的一絲光亮。

屋中安靜了片刻,關凜突然開口道:“年紀輕輕的,不要心事太重,否則容易未老先衰。”南宮星一怔,側目看去,關凜那隻獨眼正盯着他,顯然也在思考着什麼,他略一躊躇,道:“晚輩也算是身陷囹圄,不認真想想應對,真被鐵爪鴛鴦當作兇犯定罪,可就大大不妙了。”關凜淡淡道:“説的有理,不過我若是隨時可能毒發身亡,就沒心思還想着洗嫌疑的事了。”南宮星心中一震,明白關凜已有些起疑,察覺到他對身上的劇毒似乎並不太在意,只好苦笑道:“解毒的事我自己也拿不出辦法,只好想些別的東西分分心,不然總是一副擔驚受怕的慫包德,不過是白給別人添幾分憂心罷了。”説着,他還撫摸了一下唐青的髮辮,權作暗示。

關凜嗯了一聲,微微頷首。屋內重又安靜下來。約莫近午時分,單雷頤帶着小二端來了飯菜,順便為南宮星續了一道真氣。南宮星神稍有好轉,故作不經意般問道:“單前輩,樓上聽着十分熱鬧,是白家的人到了麼?”單雷頤笑着點了點頭,道:“剛到不久,正和蜀州的面孔們熱絡着呢。你安心在這兒待着,找白家兄妹的事,這就和你無關了。”南宮星暗道不好,嘴上卻只能笑道:“不來問我那是最好,也算給我片刻清靜。”單雷頤走後,眾人匆匆用罷了飯,關凜似乎對外面的事沒有多大興致,坐着椅子靠在門邊自顧睡了。本以為鐵爪鴛鴦不久就會過來,南宮星還和唐青有一搭沒一搭的閒扯了大半天,結果左等右等不見人,唐青便發了脾氣,硬把他按在牀上着睡了。

他正好也想趁着單雷頤輸來的真氣還能頂上一陣,自己運功冥想彌補一下損耗。不曾想,這一下,就耗到了落西山。長長地籲出中濁氣之後,睜開眼睛的南宮星不光看到了趴在牀邊睡着的唐青,也看到了趴在桌邊好夢正酣的唐昕。

關凜倒是早已醒了,正若有所思的端詳着他好轉了不少的面。他勉強擠出一個微笑,問道:“那兩位大人還沒到麼?”關凜淡淡道:“沒到。我早有耳聞,那兩夫都是不肯輕易信人的子,風言風語傳過去,他們只怕也只會留到有空暇的時候才會屈尊驗證。”這對話雖輕,也足以驚醒唐家姐妹二人,唐昕先顫了一下,從桌邊刷的一下坐直了身子,唐青也緊隨其後睜開眼睛,抬頭看着南宮星糊糊的嘟囔道:“咦…你醒了啊。”南宮星抬手在她上用拇指摸了一下,點了點頭,轉向關凜道:“那咱們就在這裏一直等着麼?”關凜只道:“不然還能怎樣。”南宮星苦笑着搖了搖頭,閒談幾句之後,便和唐昕配合着將話題轉到今到來的白家前輩身上。

唐昕的倦懶容顏原本還算閒適,談到白家的時候,眼神卻還是不住向南宮星那邊傳遞了擔心的訊息,口中講述道:“四大劍奴雖説都是面孔,但他們四個本就都是劍痴,不與人際言談,見了等於沒見。

白景洪白景順兄弟兩個我去暮劍閣之前就已經大致瞭解,自身資質平平,但遊廣闊,去接他們的人,他們幾乎個個認得。在酒樓裏吃喝一頓之後,兩撥人一拍即合,出門找人去了。”

“他們真是來抓白若雲兄妹回去的麼?”南宮星皺了皺眉,尋思着白天雄這道指令究竟是為了救人還是另有所圖。

唐昕神略顯黯然,道:“是,四大劍奴接了代閣主的命令,帶他們兄妹回去,清真相,給天下武林一個代。兩個老頭子,不過是來幫忙找人帶路,應酬打點的。”南宮星苦笑道:“不是來清理門户的就好。”唐昕挑了挑眉,道:“他們到明説了要把人活着帶回去,畢竟真相未明。白天雄直接出動壓箱底的四大劍奴,應該也是怕鎮不住義憤填膺的江湖草莽。”

“這下要是峨嵋再來湊個熱鬧,可就好看咯。”南宮星嘆了口氣,打趣道。哪知道唐昕臉上竟也浮現了一絲苦笑,道:“還真被你説中了,據説白景洪白景順出門之前就已將消息通傳了峨嵋派,峨嵋離這邊還更近些,白若松白若竹帶着峨嵋派的人肯定已在路上,恐怕不幾天就要到了。”南宮星皺眉道:“這…要是唐門再來幾個做的了主的,這湖林城裏,到可以開一場蜀州的羣雄會了。”關凜淡淡道:“真成了羣雄會,白家兄妹只怕就沒那麼容易被帶走了。比起大老遠趕去暮劍閣要個代,在這裏直接審完殺了,豈不是輕鬆地多。”唐昕不信道:“人命關天,怎麼能圖個輕鬆便説殺就殺。”關凜冷冷道:“義憤這種東西,本就來得快去得快,趁熱打鐵的道理,你們不懂,有人懂。”南宮星心中一凜,看來即便有四大劍奴鎮場,白家也難免遭上一劫。湖林城中白天雄未到,四大劍奴並不好用,兩位元老武功不夠高,恐怕分量不足,如此看來,等到白若松白若竹兩人到了,白家年輕一代的者豈不是齊聚一堂?

真要讓暮劍閣就此斷絕希望,這簡直是天賜良機。白天英殞命之後,控制無望便轉為毀滅,倒也是天道慣常的路數。

只是目前湖林城羣雄雲集,如意樓就算有些許內亂,也不至於連眼皮子底下的事情都出不了力,天道到底要做下什麼準備,才能如願以償?

莫非…他們打算豁出幾個棋子,兑掉白家這些人?南宮星正在猜測着,屋門突然被敲了幾下,一個帶着幾分疲憊的女聲在外問道:“請問南宮星是否關在這裏?”關凜單手抄刀,起身道:“尊駕是哪位?”另一個渾厚低沉的聲音答道:“在下年鐵儒,方才問話的是內子寧檀若。南宮星是一樁滅門慘案的疑犯,我二人特地前來拿人。”屋中的唐家姐妹頓時神情緊張起來,南宮星本人反倒沒有多大反應,只是略一頷首,向着關凜道:“請開門吧。”吱呀一聲,屋門緩緩打開,才剛容下一人通過,一個比唐昕略低的婦人便飛快的閃了進來。大概是為了找人方便,寧檀若仍穿着一身玄官衣,只是去了帽子,亮出梳得整整齊齊一絲不苟的髮髻。

她五官形貌頗為嬌豔,要是換了盛裝,混在千金樓中便能充當花榜魁首,只是此刻眉眼之間盡是冷冽,透着一股官家威嚴,令人情不自便收斂了輕視之心。可惜尋常男人見了她,就算心裏怕得很,也還是難免要溜上幾眼賊兮兮的偷瞄。

只因她這副嬌軀,實在是太過誘人。結結實實的身段苗條勻稱,身頗高顯出一雙難得的長腿,寬鬆布褲都掩不住的圓潤翹盡透着婦人風情,這些倒還罷了,偏偏那又細又軟的肢上,硬是漲鼓鼓的隆起一雙豐丘,好似包了兩枚玉瓜,沉甸甸軟綿綿,圓滾滾水彈彈,要是哪個男人埋首其中,不到快要悶死只怕絕不肯離開半分。

連唐青看在眼裏,都不住示威般的背,向兩邊張了張肩。至於前差了幾兩的唐昕,就只有頗為不忿的別開眼睛,先往南宮星那邊警告似的瞪了一眼。

虎背熊的年鐵儒還沒邁過門檻,寧檀若已三步並作兩步到了牀邊,屋中只有南宮星一個男人,她直截了當問道:“你便是南宮星?”南宮星苦笑着點了點頭。

她也不廢話,立刻道:“和我們走吧。鐵儒,過來帶人。”唐青忙起身一攔,慌慌張張道:“等等,他…他中了毒,不能去大牢,沒人跟你們説麼?”寧檀若橫她一眼,冷冷道:“你是嫌犯家眷?”唐青略一瑟縮,仍梗着脖子道:“算…算是。”

“算是?”寧檀若也懶得深究,轉而答道“鎮南王府單雷頤做了保人,南宮星不去大牢,我二人會帶他往驛館落腳。

家眷若要探視,每午時前後帶上飯菜過來。能給他解毒的人到了,去找單雷頤帶着來找我。其他情況下,除來續命輸功的兩人之外,任何人不得前來會見。”説話間,年鐵儒已到了牀邊,伸手把了下南宮星腕脈,翻開他的眼皮看了一眼,皺了皺眉,轉身蹲下道:“來,我揹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