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抬袖擋住酒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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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往下説了一陣,唐昕瞪起眼睛,怒道:“不行,怎能去冒這個險。你真當你們兩個天下無敵了麼?”南宮星撫着她緊繃的脊樑,仍是柔聲接着説了下去。
唐昕雖滿心不願,卻還是認真聽着,時不時上兩句,間或還會冒出一句擔心萬分的反駁,諸如“你可別忘了七星門還盯着你呢”、“鐵爪鴛鴦萬一也摻和進來呢”之類的話。
等到最後商討妥當,差不多都已是花娘恩客雲散雨收的時辰,唐昕將南宮星的謀劃來回推敲了幾遍,又將幾種可能的變數及應對在心底仔細推演一番,這才不甘不願的説道:“好,我不再説什麼就是。
不過蘭姑娘他們兄妹你最好想個好理由安撫下來,否則可就巧成拙,反幫他們做了魚餌。”南宮星苦笑道:“不必想什麼理由,蘭兒和我有言在先,我還是實話實説的好。”唐昕斜目瞥他一眼,道:“那你還不去找她,我不小心壞了你們的幽會,今晚就不去礙事了,你晚上直接找補回來,省得心裏怨我。”哪知道南宮星將她攔一抱,笑道:“今晚不成,這時候去找她説這事,她保準不放我走,我可不想她房之夜滿心都是擔憂,太不盡興。我還是就在你這裏休息吧…”唐昕撲哧笑了出來,一指頭戳在他前,嗔道:“我現在也滿心都是擔憂,你就不怕不盡興麼?”
“怕啊,”南宮星笑道“你要擔心的不得了,那乾脆咱們只是躺着睡覺如何?我也好養養神…”他頓了一頓,故意湊到她耳邊小聲説了後半句出來。唐昕一見已到牀邊,當下身子一翻半坐半躺,抬手一揪反扯着衣領把他拽了下來,抬臉在他頸側便是一口,紅着臉啐道:“好啊,你這麼説,我還就真不讓你睡了。到時候成了蠟槍頭,你正好試試這藥丸是不是藥!”南宮星有心幫她轉移思緒,一邊順勢往牀上撲去,一邊笑道:“乾脆你我直接分掉半顆,這就試試怎樣?”
“不用。”唐昕雙手一伸,鑽入他領口之中,目光朦朧,紅嬌豔“我才用不到那種東西,你只要抱着我,就比什麼藥都來的管用。”南宮星低頭垂首,望着唐昕為他全力掩飾不安的神情,不由得想到了唐炫那句“如今選定了你,就必然是死心塌地”他心滿意足的一笑,俯下身去,去尋找她已渴盼的半啓芳。礙事的衣衫一件件從牀邊垂落,急促的輕錯起伏,伴隨一聲透着喜悦的呻,寬大的牀榻輕微的搖晃起來。
晃濃一室光…心裏終究還是擔心着之後的安排,唐昕承歡兩次,便推説身子初愈不堪整夜歡愉,早早催他睡下,自己卻一邊回味着方才的纏綿甜,一邊撐起身子側望着他,一直那麼愣愣看着,直到雄雞報曉,才突覺一夜無眠。
幸好該她的事要過午之後等到南宮星佈置妥當才能開始,晨起捱了南宮星一頓教訓,又被他百般安撫,唐昕總算是勉強睡了一覺。
醒轉之後梳洗罷了,南宮星已將一切安排完畢,唐昕匆匆吃了幾口,仍有些不放心道:“蘭妹子當真沒事?就算明知道內情,真遇到那種情形,我都不敢説一定能按捺的住。”南宮星面上浮現起一絲自豪,微笑道:“蘭兒有分寸,她知道我所為何事,也知道自己一旦現身會是什麼結果,她就算自己躲在房中擔驚受怕,也絕不會讓那幫人如願的。再説…也未必會走到那一步不是。”唐昕嗯了一聲,頗不自信道:“是,我倒寧願…咱們從第一步就錯了。”南宮星起身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道:“放寬心,唐門近百年基業,即便真壞了一個唐行簡,也絕倒不下來。”他面上帶着一抹擔憂之,輕聲自語般道:“而暮劍閣,經此之後,怕是再難翻身了。”唐昕皺眉道:“白家長輩雖然死傷不少,但四大劍奴猶在,江湖人脈也並沒受多少影響,還有上一代武功最高的白天雄坐鎮,下一代雖説目前還差口氣,但至少沾上了你如意樓的關係,總不至於一蹶不振吧。還是説…你又知道了什麼?”南宮星嘆了口氣,只道:“還只是猜測而已。昨晚你梳理唐行簡的事時,提出了另一種可能。我便也在想,白家的事,是否也存在着被忽視了的另一種可能。越想…就越是覺得心悸,我只盼那不是真的。”看他也有些心神不安,唐昕一扭身子倚了過去,側靠在他前往他膛上輕輕撫摸,柔聲道:“你也別想太多,將來,一切都必定會真相大白。
你可得千萬記着,不管我還是蘭妹子,都得指望着你,我們武功低微,人又蠢笨,少了你,就什麼也幹不成,只剩下任人宰割的份。你想冒險的時候,就想想我説的話。”南宮星啞然失笑,捏住她翹鼻尖,輕輕扭了兩下,道:“你若蠢笨,我還真找不出幾個聰明的女子了。唐姑娘,你也太過自謙了。”唐昕看他心情好轉,也跟着嬌笑道:“誰叫男人都喜歡笨些的,我也怕聰明的過了頭,你不肯要我怎麼辦。”南宮星將她緊緊一摟,低頭與她額頭相抵,緩緩道:“你就是不想跟我,也已來不及了。”平時謹小慎微慣了,明知道南宮星不會再這種事上隱瞞哄騙,更不會拿白若蘭的命當作兒戲,唐昕卻還是忍不住去找白若蘭匆匆談了一談。
一番話後,兩相印證,倒也算是確認了白若蘭頗有決斷的一面,明明擔心的連眼神都在發飄,卻硬是能鐵下心來,打定了主意之後南宮星若不來親口叫她,她就不離開凝珠這間小築半步,任誰説破了天,她也絕不動。
“就算你能忍住擔心,難道就一點也不好奇麼?不知道會有多少言蜚語傳到你耳朵裏呢。”唐昕臨別前,忍不住又問了一句。
畢竟三人成虎,風言風語的力量,有時比許多絕世武功還要可怕。白若蘭抿了抿嘴,道:“我不知道會怎麼樣,我只知道我決不能上任何當。
所以我已和哥哥商量好了,等小星一走,我們就閉門謝客,所有的消息,給凝珠去判斷真假,她覺得沒必要讓我們二人知道的,我們就不知道。不知道,總不會再好奇了吧。”唐昕怔怔的看了她片刻,看的她都有些扭捏,才微笑道:“好,如此最好。我走了。”白若蘭微一頷首,柔聲道:“唐姐姐,咱們的將來,可就託在你手上了。”唐昕清脆一笑,邁步離去,口中道:“放心,我是旺夫命,這輩子守不了望門寡。”出到門外,唐昕定了定神,深深了口氣,再緩緩吐出,如是再三之後,裝着觀察路上行人的架勢不着痕跡的打量了一下身後不遠薛憐的位置,確認無誤後,便往唐家三人的住處走去。
他們就住在昨晚約見的酒樓中,那裏平素不留住客,但只要捨得花銀子,總還能騰出幾間客房。酒樓和沙俊秋關凜留宿的客棧隔街相對,應該是為了彼此間有個照應。
一想到此去要在唐行簡面前瞞天過海,唐昕心底不免也有幾分緊張,到了酒樓大堂門外,不得不頓住步子,稍稍平緩一下急促的心跳。
此時離晚飯還有一段時間,酒樓還未到熱鬧的時候,算上兩桌醉醺醺大概是從中午喝到此刻的酒鬼,也不過三桌人在。
而那些醉的連話都説不清楚的男人,卻都還不忘偷摸瞥一眼剩下那桌上的獨飲女子。一個年輕姑娘自斟自飲本就少見,更何況,又是唐青這樣一個猶如水凝就一般的嬌怯少女。
其實若論五官,唐昕到還更周正些,可若將唐昕和唐青擺在一塊兒,十個男人,怕是有九個都會多看唐青一眼。
細細彎彎的眉,盈盈閃閃的眼,小小的嘴,尖尖俏俏的臉,即便身上穿的是束袖勁裝紮腳長褲,也不到半分江湖戾氣,只會像個穿錯了衣裳的小家碧玉。
而她今特意換了收小褂,配着葱綠長裙,略略點綴幾件首飾,到真是隔淨了野氣,足了男人的目光。
對自身姿,唐青顯然也比唐昕多投了功夫進去,同樣是練武的身子,她硬是將肌膚保養的嬌無暇,比上好的羊脂白玉也不遜半分,一頭烏髮綁成辮子盤做雙環,油光水亮一絲不亂,即便就這麼上朝覲見天子也不會有失儀態。
旁邊那些醉醺醺的酒客,只怕絕不肯相信,這樣一個小巧玲瓏玉墜兒似的柔弱少女,卻只要一抬手就能要了他們這些五大三的男人的命。
唐昕踏入門檻,謹慎收好了心底的嫌惡,按南宮星叮囑的那樣,夾收股背緊,徑直走到唐青桌前,面無表情的坐了下去。
唐青應該已經小酌了片刻,白玉般的臉上透着一片暈紅,她一見唐昕坐下,微一昂頭,將剩下半盅一口喝下,輕輕哈了口氣,道:“看昕姐回來的樣子,是沒辦成吧?”唐昕堆出一臉苦笑,搖頭嘆氣道:“不成,南宮星是一門心思想着白家那個丫頭,不受勾引,也不肯拿我半點恩惠,一番功夫算是白費了。虧我還不辭勞苦的跟着了他這麼久,一路費心討好,他竟不肯多看我一眼。”唐青吃吃輕笑幾聲,抬袖擋住酒壺,又給自己滿了一盅,道:“這也不怨人家,昕姐你整天就是那一招,丟丟媚眼送送秋波,連投懷送抱都捨不得嬌軀體玉,生怕叫男人真沾着。平時不磨刀,上了山哪兒砍得着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