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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一石二鳥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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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冥劍並沒有什麼花巧的招式,而這樣的劍法,卻往往是最要命的。柳悲歌怒嘯一聲,回刀封住前,守下攻勢。陰絕逸搶得先機,幽冥劍本就重攻輕守,自然是毫不猶豫招招進擊,劍鋒上暴起數寸劍芒向着柳悲歌撲面刺去。

得了如此大的一個空隙,南宮星當然沒有不走的道理,此時無謂婆婆媽媽,只會費別人一番好意,雖説這人情陰絕逸必定要他有所回報,但這種情形下顯然不是計較這種事的時候。

他果斷轉身一躍跳上馬背,從馬鞍旁出馬鞭便是狠狠一,呵斥聲中,馬兒揚開四蹄,撒腿跑向前方几十丈外的三人。

那三人畢竟還是擔心南宮星被留在原處,一起將馬匹略略緩了緩速,唐昕更是騰出一手帶好了手套,攥了滿滿一把毒砂。

看南宮星飛快趕上,這才一起揮鞭促馬,向着東門疾馳而去。城門並未閉鎖,但卻也沒見到守門的兵卒,只有防止馬匹疾馳傷人的木欄還擺在正當中。南宮星扭頭看了一眼後面,揚聲道:“不必下馬,我來。”説罷,單掌一揚,一股勁風擊出,竟把數丈前的木欄咔的一聲推開到一邊。白若蘭驚得目瞪口呆,連唐昕也不住微微側目,讚了聲:“好功夫。”南宮星隨口笑道:“我練的掌法力道送的遠而已。沒什麼了不起的。出城後一路沿官道向東,都跟緊些切莫走散了。”白若蘭猶自不忿,氣道:“憑什麼…就該咱們灰溜溜的逃命啊?”南宮星嘆道:“不逃,等咱們沒了命,這些栽贓陷害的罪名,就再也洗不淨了。”白若蘭還想開口説些什麼,卻見南宮星面一變,順着視線望去,登時也嚇得花容失。城門外官道正中,竟站定了三排十幾個官兵,張弓搭箭對準了出城的諸人!

旁邊一個軍官一眼看到四匹馬兒衝出城門,立刻喝道:“郡尉大人有令,今四門出城者必須下馬驗身,否則格殺勿論!”南宮星一鞭上馬,道:“衝過去!”那軍官毫不猶豫將手一揮:“放箭!”唐昕銀牙暗咬怒上心頭,攥着一把毒砂的手掌立刻蓄足了力道。南宮星忙道:“不必,我來!”話音未落,弓弦錚錚連響,飛矢如雨撲面而來!南宮星雙臂一振,也未見他如何甩腕揚手,幾十枚銅錢已灑出漫天金光,叮叮噹噹一通亂響,將那些箭矢盡數打落在地,一支也沒有放過。

那些官兵再想搭箭,馬已衝近許多,南宮星抬手撈過半空尚未墜地的十來枚銅錢,又是一樣的手法出,或傷弓身,或斷弓弦,眨眼間便盡數廢掉了對面的十幾把弓。

那些官兵將廢弓一丟,前兩排紛紛刀,後一排從背後取出長槍,仍要強行攔阻。騎在馬上衝散那兩排持刀兵卒當然容易得很,可硬去突破一排訓練有素的官軍士兵所持的長槍,與送死也沒什麼分別。

南宮星轉念一想,唐行簡就在後面,説不定能幫他們解毒,這邊形勢嚴峻,實在不能繼續仁慈留手,只得喝道:“唐昕,毒砂!”唐昕早就等着這句,一聲嬌叱,玄黑鐵砂帶着要命的毒劈頭蓋臉打了過去。

那些整練的士兵不過是身強力壯的普通漢子,哪裏躲得過毒砂這種堪稱唐門標誌的暗器,一片慘叫聲中,連站在一邊的軍官也未能倖免,都捂着臉面痛苦萬分的倒在地上。

唐昕餘怒未消,策馬躍過時還忍不住扭頭啐了一口唾沫下去。奔行一陣,官道轉入山區,四馬並行兩側已經幾乎沒有空餘,道旁也從田地變作了山坡,支稜着一片片的歪脖松樹。南宮星左右一望,沉聲道:“你們在前面等我一下。”他一勒繮繩飛身下馬,一個箭步竄入道旁坡下,純陽真氣運至十成,肩臂一緊,一拳平平擊出,噗的一聲悶響,打在樹幹之上。

這樸素無華的一招與尋常強身健體的長拳看似並無分別,哪知道拳勁落處,乾枯樹皮竟嘭的一下四散崩裂,比海碗碗口還要上一圈的老松咔嚓斷做兩截,整條樹幹斜斜飛上官道中央,猶如被數人抗在肩上,穩穩橫在路面。

看那斷面,竟由外而裏越碎越細,到了年輪中央那幾圈,更是直接成了一團團的木粉,帶着焦痕簌簌飄落。

南宮星馬不停蹄,連連出拳如法炮製,那邊驚呆在馬背上的三人還沒緩過第二口大氣,並不寬敞的官道上便已堆起了一座樹牆,七八顆大松樹連着枝葉壘成一疊,摞得整整齊齊,就是叫幾十個苦力帶上斧鋸忙活上一天,也未必能出這麼一個巨大的障礙。

口氣,南宮星抬手抹了把汗,縱上山坡,快步上馬,輕叱一聲,趕到那三人身邊,道:“好了,咱們走。真有追兵,這起碼能擋他們片刻。”三人這才緩過神來,一併催馬前行。

白若蘭眨了眨眼,連先前一直堆在喉頭想問的話也拋到了腦後,開口便道:“小星,你…你剛才那是什麼拳法?也…也太霸道了吧。”南宮星微微一笑,還沒作答,另一邊唐昕已經略帶興奮的揚聲説道:“我沒猜錯的話,那應該就是和孤煙掌齊名的落神拳,對不對?”白若蘭雙目一亮,道:“就是那個縱橫江湖的納蘭暮用的拳法麼?”南宮星只得苦笑道:“九重天境,我不過練到了第七重,比起納蘭前輩還差得遠。”白若蘭嘟囔道:“他有一半蠻子血統,興許天生力氣就比你大些。誒?這落神拳,你也是跟你師父學的?”南宮星側目瞥了一眼唐昕,只道:“機緣巧合一位前輩高人給我了一本秘籍而已。”這理由實在不算好,但也無法反駁。畢竟這諾大的江湖之上,每天都會有無數傳説發生,於再匪夷所思的情況下拿到一本武學寶典都説得過去。

只要一句運氣好,便足以堵住悠悠之口。其實能在這江湖上平安無事的活下去的人,又有幾個會運氣太差。

看出了南宮星顯而易見的迴避態度,白若蘭也不多做糾纏,馬上想起了先前要問的話,柳眉倒豎,怒道:“對了,小星,方家那、那兩口子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把罪名賴在我哥哥頭上?我們…我們明明是去救他們的啊!”南宮星搖了搖頭,道:“就算咱們當時沒在那兒,這一切也還會照樣發生。不如説咱們幸好當時在那兒,否則被一羣江湖豪傑追殺,咱們見了閻王都説不清緣由。”白若蘭不解道:“我哥哥到底哪裏對不起她鍾靈音了?這次的事,她小師妹逃婚在前,他們師姐妹擄人逃走在後,於情於理,我們來要個説法總不過分。她…她憑什麼連命都不要也非要栽贓陷害啊。”南宮星嘆了口氣,道:“我沒猜錯的話,她也是情非得已。”白若蘭一怔,跟着道:“她有什麼情非得已的,明明人都被救出來了,孩子也平安無事,周圍都是正道英雄,還有誰會害她不成?”南宮星沉默片刻,道:“孩子的確平安無事,但那真的是他們方家夫婦的孩子麼?”白若蘭又是一怔,唐昕一聲驚叫,出恍然大悟的神情,白若雲也倒一口涼氣,喃喃道:“原來如此,他們…好毒的手段!”

“你是説…方家的孩子,其實還在對頭手裏?”白若蘭也醒覺過來,只是口氣中還有一些不信。

南宮星點了點頭,道:“應該就是如此。孩子被那女人抱出來的時候,鍾靈音神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反倒是宋嫂一副要暈過去的樣子。鍾靈音之後跪地求情,一口一個我兒子,卻連看也不看那個被匕首抵住的孩子一眼。

關凜出手救人,孩子被挑飛到半空,方家夫婦沒一個跟着動了視線,宋嫂卻先承受不住,暈了過去。這些異常之處,只能説明一件事。”唐昕眉心緊鎖,竟顯得有些膽怯,緩緩道:“你是説,他們救下來的那個,是宋嫂三個孩子中的一個?”南宮星點了點頭,道:“宋嫂還有兩個孩子在他們手上,自然是對他們言聽計從,方語舟夫婦苟活至今只是為了救下自己兒子命,為此不惜當場自盡將咱們的罪名坐實。這一套佈置雖然破綻不少,但作為臨時應變的設計,已是大大足夠。”

“臨時應變?”白若蘭疑惑道“難道一開始他們並不是這麼打算的麼?”南宮星沉聲道:“這佈置如此倉促,顯然是有人帶來了什麼變化的情報,才讓他們不得不做出應對。我先前還猜不出是什麼人,到離開方家門前那時,倒是叫我知道了。”

“是誰?”白若蘭怒氣衝衝問道“到底是什麼人,對我哥哥如此恨之入骨。我哥哥一共也沒在江湖走動多久,怎麼就得罪了這麼一個對頭?”南宮星道:“你們走遠後,一個女人認出了你們兄妹兩個,並出聲提醒。

不然他們問起我來歷之類的事,我東拉西扯至少可以再拖一陣。那個女人知道咱們的底細,我匆匆看了一眼,她個子很矮,套了一件兜頭披風,顯然是不敢叫咱們看見她的臉。蘭姑娘,你説,這會是誰?”白若蘭雙目先是一眯,跟着越睜越大,驚道:“難道…是、是妮?不,是…思梅姐姐?可大伯不是説…殺了她麼?”南宮星道:“不是她,還能是誰。”白若雲緩緩道:“沒想到大伯到了生死關頭,還想要庇護她。那她將矛頭調轉向我和南宮兄兩人,算是要為大伯報仇麼?”南宮星略一思忖,道:“白天英下手殺了她的父親和叔叔,她應該不會還有為他報仇的心思。

嫁禍給你,只怕一來是他們仍有圖謀暮劍閣的打算,你這位繼承人當然是最大的絆腳石。二來,給如意樓添了一條罪名,一石二鳥。最後,還順便給我栽贓陷害了一把,連我這煩人礙事的不速之客,也跟着一併剷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