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還是個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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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福大街的東面有一片居民區,都是老舊的四層樓,其中有一條輔路叫武漢路,武漢路上有個會友裏,我家就在會友裏3號樓。劉先生的車停在了武漢路路口,我下車和他拜拜,他讓我等他電話,説完就走了。
看着他的車子消失在路口,我這才往家走。路上我想,今兒真是運氣不錯,摟上個大的,有錢賺才是正經。我到樓下的時候已經過了11點,樓裏安靜。住在這樣破舊樓裏的大多都是上了年紀又生活貧窮的老人,樓裏沒燈,外面也是黑乎乎一片,所以早早便睡了。
我打開手機,用手機的電筒照亮,輕手輕腳的上到頂層。一梯三户,我拿出鑰匙打開了左手邊的房門。
關好門,我打開電燈,屋裏亮起來,我家不大,四十平米多一點,不過廁所、廚房、客廳、卧室卻樣樣不少。地上還鋪着我當年結婚裝修時候鋪的木地板,雖然已經陳舊了。
但還能用。牆面上還是當年的壁紙,有的地方已經開膠了,我早買了膠水,但就是沒時間。小客廳有一張桌子,兩把椅子,桌面上鋪着碎花的桌布,還擺着一盆假花。
進了卧室,靠着東窗户是一張雙人牀,牀對面有一個高低櫃,櫃子上擺着一個老式的長虹電視機,側面有一個大衣櫃,櫃門上鑲嵌着更衣鏡,我打開櫃門把長衫下來掛上。
在卧室的一角有一個小化妝台,我坐在化妝台前卸妝,雖然我家不大,也沒什麼值錢的傢俱家電。
但我很愛乾淨,每天都做衞生,所以顯得比較利索。卸完妝我到廁所衝了個澡,然後換上寬大的睡衣和拖鞋回到卧室。拿起挎包,我把裏面的錢掏出來一張一張數清楚。
然後從大衣櫃裏拿出錢包把錢放進去收好,又上了個廁所,從廁所出來進了廚房。廚房連接着陽台,裏面有灶台和簡單的灶具,有時候我心血來也會下廚炒幾個菜,廚房門口有一台新飛冰箱,打開冰箱我拿出一個蘋果吃着。
回到卧室躺在牀上看電視。一邊看電視一邊胡思亂想,直到凌晨兩點我才睡下。我從來不把客人帶到家裏,即便是包老三他們也沒怎麼來過我家,但和我不錯的幾個姐妹兒卻經常來,吃吃飯聊聊天什麼的。
轉天,臨近中午我還沒醒,但手機卻響了,好一會兒,我才糊糊的從牀頭摸到手機,打開一看是梅姐的電話:“姐?”
“瑩瑩,吵醒你了吧?”梅姐似乎有些歉意。
“沒事兒沒事兒,你説。”我嘟囔。梅姐説:“瑩瑩,下午我有個活兒要去店兒裏,咱兒子沒人接,要不你接一下?然後送大姨家。”我聽了“哦”了一聲問:“還是三點?”梅姐“嗯”了一聲。我説:“行了,你放心吧,我把兒子送過去。”放下電話,我接着睡。梅姐比我大一歲,快四十了,她和我一樣,也是二十多歲下崗以後開始幹這行,她老公十幾年前説是去南方打工,頭幾年還回來,可突然有一年就沒了音信,為這個,梅姐去了幾次南方,廣州、深圳、海南都找了,但音信全無,後來我們才聽梅姐説,她老公似乎是參加了傳銷,這麼多年沒音信估計是死在外面了,後來梅姐也死心了,也不找了,又過了兩年,有一次梅姐接了一個客人,説是個大學生,玩兒了一次,沒戴套,可就是這麼一次,她竟然懷孕了!
當時我們都勸她做個人,可梅姐就像中了一樣死活非要這個孩子,大家都説她瘋了,自己還養活不了自己還想養一個連父親是誰都不知道的孩子?!
可梅姐卻説,那個大學生模樣像極了她失蹤老公年輕時的樣子,梅姐認為肯定是上天的安排讓他來給她個孩子。大家拗不過她,只好隨她去,但實際困難擺在眼前,她懷着孕怎麼出去做?雖然大家能幫的都幫了。
她大姨也不顧親戚們的反對過來伺候,但養孩子沒錢怎麼行?後來魏全知道了這個事,就説了一句“梅姐也不容易,總不能看着不管”叫人給梅姐送去兩萬塊錢。
這樣才把孩子生下來。梅姐復出以後,拼命接客把錢還上了,但從那以後她和魏全走得比較近,魏全也很照顧梅姐,只要他店裏有活兒忙不過來都會想着梅姐。
當年梅姐生孩子才叫熱鬧了,我們這些平裏和梅姐不錯的姐妹悉數到場,魏全是親自來的,包老三、李瘸子也叫人買了粉、水果送來。
孩子生出來一看,竟然是個七斤重的大胖小子!把我們大家樂壞了,梅姐給她兒子起名叫:小寶。一轉眼,小寶也上小學了。
梅姐真是拿這個兒子當做寶貝一樣,她掙來的錢,大部分錢都花在孩子身上。小寶認我做乾孃,我也很高興,所以梅姐把小寶給我是很放心的。我又睡了一個多小時,下午一點多才起,起來後肚子餓,泡了方便麪吃,還加了兩個雞蛋。
吃了東西才覺徹底醒了,看看時間快兩點半,我這才洗澡然後坐在化妝台前仔細化妝,好後,我打開衣櫃,翻出一條黑的連褲襪穿上,外面穿了條緊身的牛仔褲,腳上是白的運動鞋,上衣穿了件粉紅的運動服。
因為待會兒要去學校接孩子,我想穿得正經點兒。一點半我從家出來,步行到武漢路路口,順手招來一輛摩托三輪,説了句:“師傅,麻煩送我到新口小學。”新口小學在民惠路朝南,都是附近居民的孩子,學校談不上多好,但也不是很差。我到的時候,學校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家長,不一會兒就聽裏面打了放學鈴,等了一會兒,孩子們出來了。
我一眼就看見小寶,衝他打招呼。
“咦?乾孃,咋你來了?”小寶高興的看着我説。
“你媽有事兒,讓我過來接你…”我笑着摸了摸小寶的頭。小寶模樣俊的,圓嘟嘟的小臉,大眼睛,小蒜頭鼻,身子結實,虎頭虎腦。
“乾孃,我想吃栗子了。”小寶笑着説。
“走,乾孃給你買。”説着話,我領着小寶到街對面的小寶栗子買了半斤。買完栗子,我又帶着他轉了轉旁邊的超市,給他買了一大包零食進他的書包裏。我帶着小寶從超市出來,剛出門一抬頭正好看見一個人,我馬上喊了聲:“蘇月。”那女的回頭一看是我,笑着説:“呦,瑩瑩。”蘇月年紀三十出頭,高挑的個頭兒,圓臉大眼睛,皮膚白皙,模樣俊俏,上身穿着一件小夾克,下身一條短裙,黑的絲襪黑高跟。
李瘸子有一個海鵬夜總會,蘇月是夜總會里的“小當家”深得李瘸子信任,我和她關係不錯。蘇月見我領着小寶問:“這是誰的孩子?”我笑着説:“梅姐的,你忘了?小寶。”蘇月一聽,瞪大眼睛説:“都這麼大了?這才幾年吶?”我對小寶説:“兒子,喊姨。”小寶一邊吃着栗子一邊喊了句:“姨。”蘇月笑着摸摸小寶的頭。我笑着問:“你這是幹啥去?”蘇月説:“有點兒事兒去找個人。你呢?”我笑着説:“這不幫梅姐把兒子接走。”看着蘇月,我問:“最近店兒裏咋樣?”蘇月説:“還是老樣子。”轉臉她問我:“你咋樣?活兒多不多?”我搖搖頭説:“閒的難受,一天有一個活兒就不錯了。”蘇月笑着説:“要我説,你乾脆來我們海鵬得了,做個台,就憑你這模樣和技術,一晚上怎麼也能摸到一兩個活兒。”我笑着説:“算了吧,我還是自由點兒好,有點兒上班,沒點兒下班的子我過夠了。”蘇月説:“站街能摸着什麼有錢的主顧?都是工薪,出手不大方,還跟你討價還價,一幫子窮酸!”説着她伸手讓我看。只見她手腕上套着個景泰藍的鐲子,鐲子上鑲着金邊兒金線在陽光照下閃閃發光。
“看着沒有?客人送的。”蘇月得意的説。我湊過去仔細看看,東西還真不錯,笑:“是個好東西。”蘇月湊近我耳邊小聲嘀咕:“就前兒晚上,夜總會里來了幾個南方的老闆,看上我了。
非要點我出活兒,李哥當時也在,李哥説‘這是我們夜總會的小當家,不接客,接的話價格也高。’你猜怎麼着,人家其中一個老闆二話沒説就掏出這個鐲子給我,説是讓我帶着玩兒。這麼着,李哥才同意。”我聽着點點頭,小聲問:“做的咋樣?”蘇月點點頭説:“玩兒的4p,就跟那黃片裏演的一樣,底下,後面幹…”還沒等她説完,我攔住她説:“知道了!這兒有孩子呢。”説着。
我低頭看看小寶,小寶似乎本沒注意我們只一心一意吃着栗子。蘇月笑着説:“你來不來?你來的話,我馬上讓你當‘小組長’”我笑着看着她説:“不幹。我還是自由點兒好。”説着話,我拉了她胳膊一下説:“就衝咱姐妹兒這個情,你有散活兒也想着我點兒?”我這話似乎提醒了蘇月,她説了句:“呦,你不提我倒忘了。”説着,她掏出手機翻看了一會兒,然後對我説:“你記個號碼。”説着。
她告訴我一個手機號,我連忙用手機記了下來。蘇月説:“這還真是個散客。”我忙問:“知道底兒嗎?”蘇月説:“是個體育老師,我在網上認識的,他也來過夜總會也知道我是幹啥的,沒病乾淨就是特喜歡玩兒。”我疑惑的看着她:“咋?你倆玩兒過了?”蘇月看看我點頭説:“玩兒過幾次,還行。”我心想:就憑蘇月價格這麼高,她能跟個體育老師做?蘇月似乎也看出了我的心思,説:“沒要錢,我不過就是想找個對象,不過他不行,被我排除了。”我笑着説:“體育老師不是好的?有文化,工資也不低吧?”蘇月皺了皺鼻子説:“哪有你説的那麼好?一個體育老師能有幾個錢?工薪消費而已。再説,他還是個離婚的,你説就憑我這模樣怎麼着也找個初婚的吧?”我看着她心裏好笑,心想:你發昏吧。正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