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他的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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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了魂的左然彷彿在楚修身上看到了某人的影子,這樣高的個子,這樣修長的身材,高的鼻樑。
“小然,上車了。”直到楚修白皙的手掌在眼前來回晃動時,左然才收回思緒。
她終究是忘不了他,就像刻進了骨子裏一樣,再怎麼打磨也不似曾經那般光滑如初。
“恩恩,好。”彎下身子坐進車裏時,再也沒有第一次朝夢想跨近的喜悦,想當初,誰滿臉虔誠的許願説,將來要開得起奧迪,用得起迪奧,養得起泰迪,吃得起奧利奧來着的。
“修,你到底姓什麼啊?”百無聊賴的左然抱緊前的包包,斜着頭,目光緊鎖着開車的楚修。
白淨的右手不輕不重地撥轉着方向盤,灰彷彿成了整個車子的主打,卻失去了原本的壓抑,反而有種安寧的覺。
“姓楚,楚留香的楚。”話音剛落,楚修抿着藉着後視鏡悄悄打量着左然。
“哇,居然是楚留香的後人,失敬了。”裝模作樣的拱手,倒有點不倫不類的樣子了,引得楚修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就皮吧。”左手接着右手旋過的方向盤,練的拐過紅綠燈。
左然吐了吐舌頭,此時的楚修彷彿像個大哥哥一樣寵溺着自己,寵溺?曾幾何時,有個男人也一度讓左然覺得被呵護在手心裏,伸出右手時,手掌心的温度瞬間回到那在火鍋店,他用手給她接燙嘴的丸子的場景,清晰的如同昨才發生。
蘇生啊蘇生,現在的你,是不是因為我的離開就鬆了口氣呢?如果這樣的話,也算她左然做對了一件事!
另一邊的m省,天空有些陰沉,穿着淺薄外套的蘇生徑自端起了瓷桌上的咖啡杯,稍稍喝了一口咖啡。
對面坐着一位風塵僕僕的女子,咖啡廳裏飄蕩着淡淡的鋼琴曲。
“鄭簡,我已經跟你説過多少次了。”凌厲的語氣似乎比這十二月的天都來的寒冷。
“小生,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盤着淑女髮髻的鄭簡,強裝鎮靜,眼神卻不着痕跡地躲閃着。
“六月十號,高考結束隔的凌晨三點,你做了什麼?”如果你説了實話,或許我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如果你撒謊了,那麼…
“我不知道你在説什麼?那個時辰我們不是已經分開了麼?”‘啪’一聲,手機被砸在紋理好看的桌子上時,鄭簡被驚得一顫。
“你真想我找來蘇唸對峙麼?鄭簡。”那晚除了蘇念跟鄭簡就不可能有人知道他在哪裏。
“你懷疑我動了你手機?你覺得…我,我會是那樣的人嗎?”哆哆嗦嗦的説完後半句時,蘇生的臉已經暗沉的厲害了。
“我也覺得你不像這樣的人,但是如今的你已經讓你自己成為這樣的人了。”決絕殘忍的話,一下子捅破了鄭簡所有的假裝。
“你以為你裝的很好?就算你自以為演的再好,在編劇眼裏也不過是劇本好而已。”他知道了,他知道她做過的一切,不需要攤開那些已經公開的報刊,她走上今天的路,拜誰所賜還不清楚嗎?事到如今,連他也步步緊,他們父子從來就是一顆心的,怪只怪她鄭簡選擇了一條不歸路。
“可是,效果已經達成了不是嗎?她走了,婚離了。
“悽凌的聲音彷彿不是從那個温婉的女子身體裏發出的。
“我父親確實對不住你,可是也只有一次,後來的路,是你自己選的,包括你現在這副模樣,也是你咎由自取。”落下不輕不重的一句話,聽得鄭簡心裏覺得有些無力,咎由自取,確實是咎由自取,如若不是當初蘇生父親她走上賣了自己的路,她又怎麼會棄他而去,蘇生説的對,現在的路確實是自己選的,沒有人過她,是她貪圖錢財不思進取,想靠身體上位,一切終究是她自甘墮落,又怪得了誰。
黑主調白點綴的針織衣襯得蘇生越發的不可碰觸,撇下慌亂失望的鄭簡,毫不留戀的離開了,對於過去沒有絲毫眷戀的蘇生,似乎很早之前就已經放下了。
鄭簡的回來他並沒有一點意外,無論她回不回來,對於他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只有那個口硬心軟的左然,可卻因為鄭簡的事,一而再的傷了她,他不願的,鄭簡騙他説跟丈夫離婚,加上小產了,他不得已請了一個星期的假在醫院照顧她,好不容易回來了,又因為父親的打壓,鄭簡的骯髒事竟被大肆的公開,拿着自殺威脅自己,蘇生再一次縱容了自己,給了自己時間,卻失了左然給他的時間。
他的左然,他心裏深埋的向葵竟選擇了離開,他從來都是最瞭解她的,她最習慣做的就是躲避;他的左然有着世間最純真無的笑容,給每個人都帶來陽光,卻從來不會讓自己走出陰影;他的左然就像一隻蝸牛,遇到一點痛苦,就會縮進殼裏,以為那脆弱的殼可以保護她一輩子,她就是這樣肆無忌憚的揮霍着自以為是的堅強。
不知不覺,腳步停在了麻雀窩的樓下,陽台上已經沒了悉的白襯衫,從房東那邊拿到了鑰匙,推門進去時,一股陌生的灰塵味撲鼻而來。
屋子似乎原封未動,卻少了什麼?少了什麼?少了那抹無法抗拒的笑容,她就像罌粟一般,讓他不由自主的上了癮。
學着左然的模樣四仰八叉的躺在沙發上,卻怎麼也習慣不了這一的姿勢,他悉的如同烙在心上的左然是任何人都模仿不來!
是不是再也不會回來了,如果他蘇生選擇這樣等待的話,是不是她左然這輩子都不願意放棄她那不堪一擊的蝸牛殼?
左然,你夠狠心的,只是,比狠的話,我們就看看誰到最後是贏家,缺心眼的女人從來就在蘇生的手心裏,握的最緊!
“我是蘇生。”涼薄的話語絲毫不帶任何情,聽不清電話那頭的聲音,頓了頓,蘇生接着回道“我願意回去,不過自有我的條件。”像是易談成了般,成穩重的蘇生在那一刻突然像蜕變了似的,找回了他掩埋了二十多年的鋒芒!
既然父親有自己的手段,既然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中,那麼他倒想看看,最後鹿死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