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離了吧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黑掉的手機再次亮起時,左然使勁擦着臉上的淚,越是用力眼淚的越多,深深了口氣哆哆嗦嗦按下接聽鍵時,父親沉着的聲音敲碎的左然所有的堅強。
“丫頭啊,最近還好嗎?”
“恩,好着呢,華最近好麼?”嘗試着緩和自己的心情,抓着牆壁的手指裏嵌進了白的牆灰。
“好…”左宗華話還沒説完,電話就被顧秀給接過去了,急匆匆的像是彙報家裏的情況“閨女啊,想的怎麼樣了,信媽的話,就離了吧。”離了吧,離了吧,離了吧,明明就説了一遍,為什麼會在自己腦子裏一直放映,迴音陣陣擾耳。
“你這人,怎麼一上來就説這個,也不問問孩子怎麼樣?”微弱的聲音在耳邊,苦澀的笑了一聲,左然沉默着不答話。
“閨女啊,媽是過來人,還能不知道你怎麼想,將來都沒打算就衝動着結婚,你瞭解他的為人嗎?”你瞭解他的為人麼?瞭解麼?不瞭解。她左然心裏突然住進來了一個人,一無所知的情況下就結婚了,心裏想的唸的都是他,卻忘了,她從來就沒了解過他。
“媽,我會處理的。”哽咽的回答,剛憋回去的淚又嘩啦啦的了下來,貼在臉頰的手機屏幕都有些模糊了。
“處理處理,你這孩子,左希都要結婚了,你怎麼就這麼不讓媽省心呢?”左希要結婚了,在這個風波未平的時候,給自家一個打擊還是炫耀?
“我知道了,我會離的。”左然真的無力去堅持了,父親無聲的抗議,母親聲聲的道理,家庭的迫,她快要承受不了了,她以為她可以堅持到最後,她以為蘇生是喜歡她的,她以為她們可以打破一切走到最後,到底是她以為的,現實是骨的,理想卻是豐滿的。
掛斷電話時,左然就着病服袖子使勁擦臉上的眼淚,最好連淚痕都不要,藉口接電話而支開的許紀還在病房裏等着她呢,總不能在別人面前丟臉。
回頭看了眼那個淹沒在轉角那邊的病房,即使近在咫尺,卻遠如天涯。
“護士説,你還有兩瓶水。”進病房時,許紀正在整理左然的牀鋪,收掉了掛在牀頭的針管。
“已經退燒了,不用掛了。”沒了往的調皮勁,安安靜靜的左然讓許紀覺得有些異常。
“不想掛點滴也行,我去讓醫生開點藥吧。”瞧着左然點了點頭,許紀遞過疊的整齊的衣服放在牀上。
待許紀離開病房門口,左然軟着腿攤坐在地上,左手背上的血已經凝固了,為什麼陪在她身邊的不是他,但凡自己受到傷害時,蘇生不都寸步不離麼,現在呢,現在呢?呵,左然啊左然,你只不過是從頭到尾自己演了一場自以為是的獨角戲。
許紀跟左然出院時,黑的大眾停在醫院門下,坐進轎車裏透過貼了灰膜的車窗,彷彿看見第八層的窗口處,那個夜夜睡在身旁的男人擁着一個叫做鄭簡的女人。
車子開出醫院大門時,八樓窗邊的男子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推開抱着自己的女人,冷漠的退了幾步。
“鄭簡,我們已經沒有關係了,明天你就可以出院,好自為之。”多冷漠的男人,止不住的淚水順着那張小臉往下墜,梨花帶雨的模樣看在蘇生眼底卻是無動於衷。
“蘇生,你怎麼能這麼狠心?”尖細的聲音裏夾雜些哭泣。
“我狠心?你他媽為了那點錢,跟別人上牀的時候,你怎麼不覺得你狠心。”壓抑、憤怒形容不了蘇生心裏的厭煩。
那雙好看的眸子裏填滿了厭惡,鄭簡小巧的身子一抖,竟是忘記了曾經到底是誰背叛了誰?
“我那是有原因的,媽媽等着錢治病,我不得已的。”撲通一聲,瘦削的身子跪在蘇生面前,蒼白的手指緊緊拽着蘇生的衣角,彷彿一鬆手他就會離去,一點都抓不住的恐懼蔓延整個身體。
“要不是你父親,要不是你父親,我不會選擇離開的。”
“我會照顧你一個星期,也是因為我父親,欠你的,已經還盡了,只是我們,回不去了。”曾幾何時,他捧在手心裏的女人會做下跪這種事,曾幾何時,他寵溺如寶的鄭簡,會為了錢爬上別人的牀?曾幾何時,他發現,所有的一切都已經回不到遠點。
“蘇生,你別騙我了,你要是對我沒情,又怎麼會來照顧我。”緻的臉上除卻淚水,彷彿只剩下了惘,她以為她回來了,他能原諒她;她以為疼她如蘇生,又怎麼會忍心丟下自己,才不到兩年,不到兩年,就能讓摯愛變成陌路,蘇生,到底是我狠,還是你無情?
“我已經結婚了,我有子,我很愛她。”
“你騙人,蘇生,你從不跟我撒謊的,蘇生,蘇生”一聲聲的呢喃,盡着全力想揮散那句已經結婚的事實,只是這樣的現實,彷彿傾入骨髓,生在心底。
“因為你,我已經失去了一年的光陰,你以為,你還值多少?”狠厲的目光掃過癱軟在地上的女子時,蘇生彷彿看見了左然四仰八叉倒在沙發上的樣子,他的心裏早已住進了一個人,一個永遠走不出去的人。
毫無血的鵝蛋臉上,淚水已經化作痕跡,軟弱無骨的小手頹廢的滑落在地上,灰的影子不留餘地的轉身離開,便是到底也沒再進來過。
蘇生終身都忘卻不了,一個曾叫鄭簡的女子,因為那幾萬塊錢,把自己賣了給了一個老男人,蘇生再難忘記的是手握政權的父親,會用那樣獨特的方式迫他放棄鄭簡。
十七歲認識鄭簡時,蘇生正值高一,在沉靜十多年後,那般花樣無慮的年華里,突然闖進了一個人,她有着姣好的面容,緻的鵝蛋臉,一顰一笑都圍繞着他,從此他視她如命,放在手心怕掉了,放在嘴裏怕化了,恨不得把世間最美好的都賦予她,卻在十八歲那年,一切都離了軌跡。
儘管她是為了她的母親才選取這樣的路,只是她不曾考慮到蘇生的想法,蘇爸爸對她家庭的打擊,不僅僅是在她父親下崗,母親病重之後,她離去之後的一年裏,蘇生神近乎崩潰,蘇爸爸堅持把正常的他送去療養院,在那裏,沒有所謂的喜怒哀樂,沒有所謂的温暖與寒冷,有的只是一個人面對白牆壁,朝起暮落,除卻每一來的醫生,竟是連蘇媽媽也不曾見過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