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登門拜訪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沈子成到底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啊?”嚴貴還站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呢,手底下幾個人已經忐忑不安的圍攏了過來,一雙雙眼睛直溜溜的盯着嚴貴,可憐兮兮的看着。
好半晌,才有個膽子大的官差壯着膽子説道:“嚴大人,莫非是咱們私下撈錢的勾當被錦衣衞知道了?這要是有什麼事,嚴大人一定要先跟小的們説一聲啊,不然的話,小的可就死定了。無拳無勇,家中無人,怎麼能鬥得過錦衣衞?嚴大人就唸在這幾年小的也立過一些汗馬功勞,有啥消息就説説唄。”
“去你孃的。”嚴貴沒好氣的一腳踢在那不開眼的官差身上,憤憤的罵道:“跟老子説了半天,都是一些家長裏短的廢話。真不知道錦衣衞是不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幹了。今天晚上不喝酒了,我沒心思。還是回家看着自己家婆娘實在。你們都給我滾,滾。”幾個小官差一看嚴貴的心情不太美麗,也不敢多話,抱頭鼠竄去了。嚴貴憤憤的收拾了東西,把衣服整了整,拎着自己的公文袋便朝家中的方向走去。一路上,太陽漸漸朝西頭偏落,路上的人也越來越少,到處都可以聽到那些嘰嘰喳喳的爭吵聲。嚴貴冷哼一聲,錦衣衞來了廣州就是添亂,不説別的,就説這要封城一天,開什麼玩笑?這城也是隨便能封的嗎?多少人困在城裏不能出去,客棧都不夠住。再説了,就算客棧夠住,也有不少人住不起,或者捨不得去住。於是什麼城隍廟,關帝廟,岳廟,都成了這些不得不在廣州過夜的人,無可奈何的選擇。
“香噴噴的醬牛啊,便宜了便宜了,一百文就能買一斤…”一聲清亮的吆喝。嚴貴的肚子隨即咕嚕了一聲。醬牛,這玩意,他最喜歡吃了。以前在軍中,不那麼容易能吃到這樣的奢侈品。現在,一百文對於嚴貴來説,不過是九牛一,丟在地上都懶得彎去撿。
嚴貴走到賣菜的小販身邊,指着牛説道:“給我切三斤。另外,把那些配菜給我兩份,鴨掌來半斤,豬耳朵也來半斤。”説罷,嚴貴從懷裏取出一張一貫的紙鈔,丟在那小販面前:“不用找了。把牛給我切薄點。”
“好嘞。嚴大人真是豪。”小販樂呵呵的把錢收了起來,嚴貴也是他的老主顧了。雖然是個當官的,可嚴貴也沒什麼架子,時常跟他們這些市井之徒坐在一起喝酒聊天。小販翻出一把雪亮的菜刀,刀法十分純,在案板上叮叮噹噹就把一大塊牛全都切成小小的薄片。一邊還和嚴貴笑道:“嚴大人今天晚上喝什麼小酒啊?聽説街頭牛二蛋的酒店裏,新來了一批竹葉青,香的很呢。他那邊一開壇,我這裏都聞得到酒香。”
“好,一會我去買兩壇去。”嚴貴隨口敷衍着,看着小販用荷葉把菜分別都包好,再裹上油紙。便伸手接了過來,無打采的繼續朝家裏走去。
今天,嚴貴的心情就全被錦衣衞給毀了,那羣人到底是要幹嘛?簡直莫名其妙,而且還有點搞笑。可做賊心虛啊,嚴貴又怎麼能不擔心?正走在路上,忽然嚴貴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嚴貴嚇了一跳,回頭一看,身後那人帶着一頂大帽子,低聲説道:“跟我來,別在路上説。”嚴貴鬆了口氣,這人的口音他一聽就知道了,是廣州府衙的推官。姓劉。這位推官平也是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人物。今天居然自己出來找他,顯然是出了事情。嚴貴低聲説道:“好,隨我來。”兩人一前一後,繞了兩個彎子,找到一條僻靜的小衚衕。這兒是個死巷子,走進去也只有一户人家。本不怕有人偷聽。嚴貴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説話,劉推官就寒着臉問道:“聽説剛才錦衣衞的沈同知去碼頭找你去了。你們説了些什麼?”嚴貴無奈的嘆息道:“天地良心,我可真的什麼都沒有説。他只是問了我一些家長裏短的事而已。僅此而已。”劉推官冷笑道:“不要用這種話來蒙人,想要説笑,回家留着跟你兒子説去。錦衣衞的人大老遠的去碼頭,就是去了跟你閒話家常?你説出去誰信啊?沈子成那個人手段多得很,他要對付誰,誰就得倒黴。我勸你還是老老實實的把沈子成説的話都説出來。你也清楚,這件事,聯繫到的人實在是太多。一條船上都已經擠滿了人。要是你不説,也行。到時候,你被人踢下船。淹死了,可沒有一個人會來救你。”嚴貴急的差點把手裏的菜都給丟去地上,連聲説道:“你怎麼就不相信我呢?沈子成來碼頭,真的什麼也沒跟我説,就東扯葫蘆西扯瓢的跟我瞎説了幾句話而已。我自己什麼人,你還能不清楚?我自己的股也不乾淨,要是把大家給賣了,最後吃虧的還不是我自己?你們信也好,不信也罷,我就是什麼都沒説。”劉推官朝外邊看了看,只見一個人都沒有,這才接着説道:“你明白就好,無論之前你跟沈子成説過什麼,這事情牽扯的人太多,朝廷也不能不問青紅皂白,就把大半個廣州的官員全給拿下。證據,他沈子成沒有,證人,他也沒有。你要是亂嚼舌頭,最後倒黴的只有你一個人。記住了。今天我來找你,也不是我的意思。老爺知道沈子成找你,所以叫我來問問情況。你是個聰明人,當年從戰場上活着回來,也算是很不容易了。別貪圖一時的痛快,就説錯了話,做錯了事。要知道,有些話是不能亂説的,有些事,做錯了,可能就要掉腦袋的。我也只説這麼多,你自己琢磨吧。”説罷,劉推官撫了撫帽子,轉身離開。只剩下嚴貴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原地,愁眉苦臉的看着地上的落葉。看到劉推官的背影消失不見,才跺了跺腳,提着那幾包菜,離開了巷子。
這時,從小巷子的牆邊飛檐那裏,輕飄飄的落下來一個嬌小的身影。蝶衣得意的輕笑一聲,以為來到小巷子自己就沒法偷聽了,開什麼玩笑。蝶衣可是神偷出身,要躲在某個地方讓人找不到,那是最基本的功夫。她那雙玲瓏的大眼睛轉了轉,瞅準了劉推官離開的方向跟了過去。
嚴貴十分鬱悶的走到了家門口,一推門,家裏的僕人就走了過來,恭恭敬敬的給嚴貴問安,又接過他手中的菜,自己去廚房備着去了。嚴貴的一一妾都齊刷刷的了出來。伺候着他換衣服,又去倒茶。
嚴貴剛把衣服穿上,就聽見僕人在當院裏大聲叫道:“有客到。”
“這他孃的誰啊,知道老子今天剛買了牛加菜不是?”嚴貴罵罵咧咧的走了出來。
一抬頭,這位巡檢大人頓時傻了眼,只見錦衣衞的這五個人又一本正經的站在門口,沈子成的手裏還拎着兩個酒壺,看到嚴貴出來,沈子成笑道:“方才我們在街上閒逛,忽然聞到酒香。搞得我食指大動。有道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想起來剛才在碼頭上和嚴巡檢閒聊,簡直有一種相見恨晚的覺,於是,便自己來打擾了。嚴巡檢的家還是好找的嘛,隨便問了問衙門的人,就這麼找到了。”嚴貴的眼睛都快掉地上了,這位同知大人,您就別忽悠咱們這芝麻綠豆大的小官了。什麼酒逢知己千杯少,什麼相見恨晚,你丫這是拿我尋開心呢?
不過,肚子裏發牢騷是一回事,嚴貴可不敢説出口,急忙讓在一邊,抱拳道:“同知大人大駕光臨寒舍,下官也是歡至極。”
“哦,可方便嗎?若是真的不方便,那就算了。”沈子成一副為嚴貴着想的樣子:“剛才聽嚴巡檢説,家中的兒子如何如何可愛,家中的女兒如何如何乖巧。本官也是想和他們見上一見。不過,嚴巡檢無需勉強。本官也知道,冒昧前來打擾,的確有些不太妥當。”嚴貴暗中把錦衣衞的祖宗十八代給草了一遍之後,臉上堆滿了欣喜的笑容:“大人千萬不要客氣,就當這裏是自己的家好了。來來來,大人請裏邊坐。”嚴貴前邊帶着路,把沈子成等人引到正堂坐下。沈子成也不客氣,施施然的坐了下來,這邊嚴貴的妾便來問安了。沈子成仔細一看,嚴貴的子,年紀約莫比嚴貴小那麼一點點,三十出頭的年紀,長得只是中人之資,個頭也不高,皮膚還有些黝黑。不過,看她的氣度,在家中,似乎不像是被小妾排擠的那種人。
再看看嚴貴的小妾,長的細皮,白白胖胖,相貌也算不錯。行為舉止很有分寸,應該也是有些教養的女子。
沈子成微微一笑,看着嚴貴和他的妾們,心中已經有了論斷。
求求求求求紅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