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夜襲惡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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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疙瘩擦了把鼻涕,憤憤不平的説道:“那些人算什麼東西啊?就敢在醉風樓指着少爺的鼻子開罵,還罵燕少爺。不就是蘭溪城的一個惡霸麼!仗着手底下有些打手就在蘭溪作威作福,我呸…”許勇武和許英武兄弟互望了一眼,小疙瘩自從先行回來之後就一直憤憤不平,指天罵地,好像財爺要打的不是沈子成,是他小疙瘩一般。不過沈子成對許家不錯,對許芝蘭更是照顧周到,現在許勇武和許英武兄弟對沈子成也着實佩服。
“來,接着喝點!”小疙瘩給兩位舅老爺滿上酒,又取了個酒杯給自己倒上一杯。
晚上的天氣實在太冷,許家兄弟叫客棧的廚房送了個炭爐子來,燉了一鍋,兩兄弟大口吃大碗喝酒,吃得正是酣暢之時,小疙瘩就跑了回來。
“去去去,螞蚱大的小孩子還學人家喝酒!”許英武哈哈大笑,拍着小疙瘩的腦袋。
小疙瘩一揮手將許英武的手擋開,一本正經的説道:“我不是孩子,我已經是大人了。皇帝爺説了,男子年滿十三就可以成婚,我兩個月前就十三歲了,已經是可以成婚的大人了!喝點酒又怎麼了?”説着,小疙瘩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酒可不是江南的米酒,是兩兄弟去送路費的時候特意從北方買的烈酒,小疙瘩一口下去,小臉沒一會就紅了,説話的嗓門也大了起來,也不顧忌面前是兩位舅老爺了。自己取了雙筷子,噹噹噹在桌子上敲了幾下,夾起一大塊,一口就了下去,然後舉起酒杯,又幹一杯,袖子一抹嘴:“快哉!”
“念過書!”許英武下了結論。
“有學問!”許勇武暗暗點頭。
兩人都是斗大的字認不得一籮筐的人,自己的名字還寫得好,別的字加起來也就認識百把個,平時上街看到“如君酒家”念成“如羣灑家”的次數不亞二十次。
小疙瘩幾杯酒喝得太急,下了肚就有些把不住嘴了:“舅老爺,許多話我都沒敢和少爺説…我小疙瘩是什麼人?天不要地不要,生下來就沒爹沒媽…村裏人説我不吉利…沒人要我,是…是鐵叔帶着我過活…鐵叔,啊,你們知道吧,咱們山裏第一等的獵人,那箭得,百步之外,兔子山雞,一個也跑不了…可是…可是我小疙瘩不是什麼吉利的人啊…”小疙瘩又給自己倒了杯酒,咕嚕嚕灌了下去,眼角漸漸出淚來:“我認得些字…那時候鐵叔送我在村裏老秀才那裏讀書…後來老秀才死了,村裏就沒人讀書了…我…我説跟着鐵叔去打獵,我自己不長眼睛…從坡上摔下去…鐵叔為了救我,從山坡…”小疙瘩把胳膊一抬,比劃了一下,似乎覺得不夠高,又努力抬了抬胳膊:“那麼高的山坡摔下來…腿折了,沒法打獵了…後來村子裏鬧饑荒,大夥兒都逃出去了…我們就一路逃啊逃到蘭溪,捱了半年…鐵叔也死了…”小疙瘩用力擦了擦眼淚:“我就是個小要飯的,除了少爺,沒人把我當人看。今天那個財爺罵少爺,他才不是個好東西…”許家兄弟本也喝了不少酒,被小疙瘩這一鼓譟也有些傷,跟着有些憤怒,紛紛罵了起來:“他孃的不長眼睛的東西,罵咱們妹夫,什麼玩意啊!”
“就是…兩位舅老爺都是會功夫的人,今天要是也在醉風樓,那還能讓什麼財爺囫圇個的出去?早給他卸了八塊了…”小疙瘩不知不覺中又在添油加醋。
“真是越説越上火,老子的拳頭都開始癢了…”許英武到底是年輕一些。
“咱們習武之人就是要鋤強扶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何況還欺負到咱們自家人頭上來了?”許勇武渾身上下也都熱開了,每個孔都透着殺氣。
小疙瘩口而出:“二位舅老爺,咱們現在就替少爺把場子找回來!”許英武拍案而起:“走,誰不去誰他媽是孫子!”許勇武遲疑了一下,許英武翻着醉眼看着大哥説道:“大哥,你不是怕了吧?”
“怕?我怕他經不起我三拳兩腳!”許勇武推桌站了起來:“走!”蘭溪城的晚上行人分外稀少,家家户户都關了門上了熱炕頭,除了打更的更夫,幾乎看不到什麼人在街上。但是有一條街是例外的,那兒翠翠紅紅,鶯鶯燕燕,處處,勾人魂魄,就算是大冬天的晚上,也是燈火通明,人來人往。
那是就是蘭溪城的**窟,一條街上開了四家院,三個賭坊,聽説都是財爺名下的。最氣派的當屬“滿閣”這兒的姑娘都是財爺不知道從哪兒買來的女子,據説有些女子還是犯了罪的官員的女,勾得許多男子**大動,這輩子自己是做不了什麼官了,但是能將做官人的女壓在身下,肆意辱,也算是償了一樁心願。所以滿閣的生意一年四季都是那麼火爆,客似雲來絡繹不絕!
“阿嚏…”小疙瘩了鼻子,縮了縮肩膀:“真冷啊!”許英武蹲了半天,兩腿都有些發麻:“財爺是不是真的在這兒啊?”
“放心吧,我在蘭溪城待了這麼久,什麼不知道啊?那個財爺只要來了貴客肯定往這兒帶,吃喝嫖賭不玩高興了是不會出來的。”小疙瘩自信的説道。
許英武嘆了口氣:“要是他一直不出來,咱們在這蹲着,凍都凍死了!”
“舅老爺,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小疙瘩自豪的笑了笑,乞丐的消息最是靈通:“財爺別看是蘭溪城的一霸,但是聽説他娶的那個老婆是應天府胡大人家裏管家的妹妹…他在外邊威風的很,回到家可是怕老婆的主。雖然開了幾家院,卻是從來不敢在院過夜的,現在時候也差不多了,今天他在醉風樓被嚇得夠嗆,我看十有**都了褲子,陪着那個什麼向公子喝了酒,也就差不多該回家了!”許勇武聽他説得有道理,也暗暗點了點頭。
“噓,出來了!”小疙瘩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果然,從滿閣裏搖搖晃晃走出來三個人,中間是那位向博文,肥肥胖胖的財爺和一個瘦子一左一右扶着他。財爺訕笑着説道:“向公子,今天那個娘們可夠味麼?那是小的高價從長沙買回來的黃花閨女,她爹以前還是長沙的官呢…大家閨秀的味道,向公子可滿意麼?”向博文不置可否的嗯了幾聲,三人結伴而行朝街外走去,身後只跟着兩個隨從,原本不至於這麼少的人手,只不過來逛窯子,又是自己的地方,晚上在醉風樓十多個人都被打得斷手斷腳,一時間財爺也懶得叫跟班了,除了那個不長眼的朱棣之外,蘭溪城誰還敢動財爺一寒?
只是他們都沒有注意到,遠遠的三條身影吊着他們不緊不慢的跟在後邊。
其實財爺是想叫幾頂轎子來送大夥兒回去休息的,可是向博文這人有個惡習,喜歡在吃飽飯之後散步,就算是大冷天也不例外,反正財爺的家離這兒走路也不過半柱香的功夫,近的很,還要坐什麼轎子?便謝絕了財爺的好意。倒是把從來都是懶散慣了的財爺給累的不行,大晚上還要頂着寒風在路上走。
剛轉過街頭,只聽啪啪兩聲,跟着兩聲悶哼,那兩個看起來很高大魁梧的隨從就應聲倒地,向博文急忙回頭望去,只見三個身影,兩高一矮站在面前,那兩個隨從看樣子是被人用重拳打昏,向博文大吃一驚,可是財爺習慣已經癱倒在地上緊緊的抱着向博文的大腿,喃喃道:“救我…”
“什麼人?”向博文沉聲喝道。
“你大爺!”來者一聲暴喝。
面上來就是一記老拳,重重打在向博文的鼻樑骨上,只聽咔嚓一聲,不用問也知道是打斷了向博文的鼻樑,向博文大腿還被財爺抱着,頓時站立不穩,腦袋一暈,跌跌撞撞便仰天倒下,兩股鼻血奪路而出。
跟着另一人搶了過來,一把拎過財爺,照着臉上先是噼裏啪啦甩了十來個大耳光,跟着一腳重重踢在財爺的子孫上,只聽財爺一聲鬼哭狼嚎,哭喊道:“大王,莫要綁票,莫要打我…”打他的正是許勇武,聽他叫的煩了,一巴掌又甩在臉上,頓時兩顆大牙飛了出去,只是那張漏着風的嘴還在唸叨:“英雄,求財是麼,我給錢…莫打臉…莫打臉…”身後那個瘦子早就嚇得渾身發抖跪倒在地上,許英武按倒了向博文就是一頓暴打,一陣暴風雨般的組合拳打得向博文口吐白沫、昏厥過去…
許英武轉過臉來看着那瘦子。
瘦子大驚失:“英雄,不管我的事…”許英武一指那瘦子:“老實點,聽爺的話就沒你事…”瘦子連連點頭,卻見許英武拉開褲帶,掏出那活兒來,瘦子暗暗叫苦,沒想到許英武叫他老實點原來是好這口,只得緩緩將臉湊過去,一邊低聲説着:“最近我有些上火…牙關不太靈活,生怕咬傷了英雄…”許英武頓時一愣,跟着才反應過來,重重一巴掌甩在那瘦子臉上:“下賤,老子急!”説着便朝着牆角吹起口哨來。
小疙瘩見街尾漸漸有人走了過來,呼哨一聲:“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