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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七章好戲開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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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楚方玉臉上一紅,急忙看了看身邊的人,低聲斥道:“你怎麼在這裏説啊。”她那一顆心臟還在撲通撲通亂跳呢。從來大明朝的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裏有當事人自己跑到面前説的,而且還説的這麼理直氣壯。

蘇坦妹心裏微微有些失落,就算是再豁達的女子,此時此刻多少也有些不滿。不過還好,楚方玉是她的好姐妹。和玉兒一起的話,自己也不算委屈了。

沈子成嬉笑着説道:“有什麼敢不敢的,大明朝,很多人都不敢。但是我敢,要是我跟其他人一個德行。以你們姐妹倆的眼光,還能看得上我?”沈子成不管兩女羞紅了臉,哈哈大笑着轉身而去,走到門口,對着錦衣衞們厲聲喝道:“把郭漢給我帶回錦衣衞衙門。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也給我拿回去。”新佑衞門鬆開手腳,把郭漢丟給其他錦衣衞看着,自己去捧了那個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這也是沈子成的意思,他知道新佑衞門是個老實人,絕對不會對那個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做什麼。可要是換了別人,手裏捧着這個價值連城的寶貝,只怕是要忍不住從上邊扯下一片翡翠,拔下兩個夜明珠來的。

一行錦衣衞耀武揚威的朝着錦衣衞衙門而去,剛剛踏進大門口,驤就忙不迭的走過來,拉住沈子成的手腕,將他扯到一邊,低聲説道:“我説沈老弟啊,你怎麼招呼也不打一聲,就把郭漢給抓來了。他爹…”

“他爹是户部侍郎郭桓嘛,這個我知道。”沈子成冷冷的説道:“這頭大老虎,就是這次我要打的對象。錦衣衞不能總是碰一些小魚小蝦,遇到真正的大鱷,也要有膽子給打下來才行。”驤嘆息道:“你這麼説,我們錦衣衞就難做了。錦衣衞雖然地位獨特,可開銷不是一般的龐大。一直以來,户部還是十分支持我們的。這一次,動了郭漢,別的不説。户部是肯定要卡住錦衣衞的咽喉了。他們不給錢,哭窮,咱們能怎麼辦?再説,郭桓在朝中勢力龐大,跟許多大員好,並非一般人物。要是你隨隨便便就動了他的兒子,回過頭來,再抓不到什麼把柄的話。這個樑子就算是結下了,以後,跟郭桓,你可有得鬥呢。”

“證據就在這裏。”沈子成笑着指着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説道:“大人,你不必擔心,這次捉拿郭漢,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就算是將來有什麼麻煩。也是我沈子成一個人扛下了。絕不連累錦衣衞。而且,郭桓的股是不是那麼幹淨,一查就知道了。又何必擔心呢。我只記得皇上説過。只要是膽敢在大明朝犯事的。錦衣衞就要有膽子去抓。好嘛,應天府衙門不敢查,五城兵馬司不敢抓,御史台不敢説話。要是連錦衣衞也不敢動。以後那些個貪官污吏,豈不是要把尾巴翹上天?到時候,皇上的顏面放哪裏?朝廷的臉面放哪裏?天下間老百姓的眼睛都是雪亮的啊!”驤看到沈子成搬出這麼多大道理來,連朱元璋都被他扛出來了。也無話可説,只低聲吩咐了一句:“沈老弟,不管怎麼説,你是錦衣衞的同知,我是錦衣衞的指揮使。咱們關上門來都是一家人。我也知道,許多緹騎背地裏都是笑我這個人,只會做好人,不願意去得罪人。但是我醜話説白了。皇上的意思很清楚。將來,錦衣衞是你的。我是要回家種田去的。你只管放手去做吧。就算拖了我下水。我也有辦法洗乾淨。我就不給你礙手礙腳了。”驤一句話算是把錦衣衞給了沈子成,説罷,他就揹着手,微微佝僂着身體,慢慢的朝裏邊走去了。

沈子成默默的看着這位從大內親軍都督府一直坐到錦衣衞的老前輩,自己緩緩的朝後退去,走到新佑衞門的身邊,低聲吩咐道:“新佑衞門,把郭漢帶到大牢裏先關起來,不準任何人對他用刑。也不準任何人接觸他,我要你親自看守他。”

“放心吧。大人。”新佑衞門沉穩的答應了一聲,這些子來,他的漢語是越説越利了。

沈子成低聲吩咐了幾句,自己離開了錦衣衞,只帶了唐一鳴一個人隨行。

燕王府中,紀綱快步走進朱棣的書房,低聲稟告了幾句。朱棣濃眉一展,把手中羊毫放下,重重的一拍桌子,笑道:“沈子成,不枉本王看重你。這麼快就出手了。做的好,做的漂亮。”紀綱口道:“錦衣衞這次大動干戈把郭漢拿下。要定郭漢的罪是容易的很。可是要定郭桓的罪可就沒那麼容易了吧。人家怎麼説也是元老大臣,在朝中的勢力深蒂固。僅僅因為一顆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就想要撼動郭桓,未免有些…”

“你是想説沈子成未免太天真了?”朱棣笑道:“紀綱啊紀綱,這就是為什麼他能做錦衣衞同知,而你卻不行的原因。你也知道郭桓的勢力深蒂固。那沈子成為什麼要突然對郭桓動手?郭桓什麼大風大沒有見過,會輸給沈子成嗎?不會的,這一次,表面看起來對於郭桓是個危機。其實,無論是沈子成還是郭桓,都很明白,最後的結果,只是無疾而終罷了。”紀綱詫異的問道:“那燕王的意思是…”朱棣笑了笑。別人不説,朱元璋是什麼樣的人?郭桓和胡惟庸等人在底下的小動作難道朱元璋就真的不知道嗎?這是不可能的。朱元璋有自己的班底,他現在不動郭桓和胡惟庸是因為他們還有用。到了這兩個人失去利用價值的時候,朱元璋就會毫不猶豫的把郭桓和胡惟庸連拔起。朱元璋的本事,不是一般人能想得到的。現在,郭桓肯定是不會被動的。朱棣很明白!

但是沈子成這麼做,就是在向朱元璋表明自己的態度。胡惟庸、郭桓等人不是要跟老子過不起嗎?行,他們趁着我不在京都,就背後給我穿小鞋,這口氣我不忍。

我就是要爆,就是要跟郭家鬥一鬥,必要的時候,還要把胡家也給拉下水。朝廷我給鬧個天翻地覆。

要是別人這麼鬧,朱元璋想都不想就斬了他。但是沈子成鬧就沒事。這只是因為,朱元璋很看重他,也很喜歡他,並且,沈子成跟楚方玉求親,十拿九穩。多了楚方玉這層關係,朱元璋簡直會把他當半個女婿來看。又怎麼會怪罪沈子成呢?

而且,沈子成這個態度一出來,也是讓朱元璋放心的。錦衣衞手中的權柄很大,一旦和大臣勾結起來,造成的後果十分嚴重。朱元璋不希望出現這樣的局面。

沈子成這麼一鬧,就是把自己推向整個文官系統的對立面。讓朱元璋在使用錦衣衞的時候更加放心。

這也不是唯一的好處,另一個好處就是,在京都留下一個以牙還牙,以眼還眼的霸道名聲。看看沈子成去了山西之後,哪個還敢在京都亂咬沈子成的舌子。

看了看紀綱有些惑的眼睛,朱棣笑道:“你別想了,這本來就不是你應該心的事情。吩咐下去,備馬,我要入宮面聖。”紀綱看了看天,已經是下午時分了,又多嘴問了一句:“燕王,現在入宮,是不是太快了一點?”

“快?”朱棣啞然失笑:“我還嫌慢呢,沈子成都已經動手了,我現在不跑到宮裏去幫他拉住父皇,難道等着郭桓去父皇面前哭訴啊?”頓了頓,朱棣低聲對紀綱説道:“你要記清楚一件事。沈子成的利益和本王的利益是一致的。就目前能看到的未來裏,我和他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明白嗎?”紀綱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其實他還是不太明白,不過不要緊,有了朱棣這句話,大不了自己以後也把沈子成當成自己的頭兒來伺候着就行了。

朱棣長身立起,帶着紀綱快步走了出去…

“老爺,你可要想辦法把兒子救出來啊,我就這麼一個兒子,他要是有什麼事,我也不想活了…”郭夫人哭哭啼啼的拉着郭桓的袍角,癱坐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嘶喊道:“那些錦衣衞簡直就是虎狼,他們把兒子抓走了。那錦衣衞的大牢裏不知道多少可怕的刑罰在等着他。我的天哪…可憐我的心肝兒,從小到大,都沒人捨得打他一個手指頭。錦衣衞那裏的苦,叫他怎麼吃得消啊。”郭桓憤怒的甩開郭夫人,指着她破口大罵道:“就是你這個頭長見識短的誤事。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是個寶物,但是這也能隨便拿出去的嗎?我們郭家有多少家底?為什麼我會把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鎖在最裏邊。可是你還讓兒子拿出去顯擺…”郭夫人哭喊道:“什麼叫我拿出去給兒子顯擺,那是給楚方玉當聘禮的。我知道能有幾個人看到啊?那不是為了給郭府爭個面子回來嗎?你不是有本事嗎?你不是跟右相大人好嗎?你去把兒子救出來啊。”郭桓怒氣衝衝的一腳將身邊的凳子踢飛,走到牀邊坐了下來。

他在户部,聽到兒子被抓的消息,馬上就飛也似的跑了回來,一問,果然是自己的老婆誤事,把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拿去給兒子顯擺。

古人云,財不可外。這一富,馬上就出事了。郭桓好歹也是户部侍郎,手握大權。他管的就是大明的錢財。家裏有這樣的寶物,大家會很自然的想到,哦,這就是郭大人中飽私囊的證據啊。

朱元璋這個人是最恨貪官污吏的。郭桓一直以來做事都是小心謹慎,儘量不留下任何把柄,沒想到這次被老婆和敗家子給害了。

想到朱元璋那雷厲風行的手段。郭桓心中忍不住一陣哆嗦,抱了抱膀子,似乎覺得有些寒冷。

郭夫人哭喊了半天,看郭桓也不言語,過了一會兒,便爬起來,哀求道:“老爺,就算都是我的錯。把我丟給錦衣衞都行。可是兒子沒有錯啊。他身嬌貴的,到了錦衣衞衙門,三拳兩腳就能打死他。老爺,求求你,去救救他吧。”郭桓一股怒氣出來之後,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安撫子道:“你當我想這樣嗎?這次被沈子成揪住把柄,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朝廷裏邊要亂上好一陣子。我也要想想辦法,不能被沈子成趁機把事情鬧大。”郭夫人擦了把眼淚説道:“老爺,這次就看您的了。兒子千萬不能有事。”郭桓點了點頭:“行了,我這就去見右相大人去。”沈子成這突如其來的一招,讓半個京都的官場都陷入地震之中。所有的官員情不自的在想,自己是不是當初在充當了排擠沈子成的角

其實,排擠他倒不是問題,問題在於,沈子成看起來是瘋了,帶着錦衣衞跟户部開戰了。連郭桓的面子,沈子成都不買賬了。不僅如此,還大大的羞辱了郭漢一番,讓郭桓從裏子到面子,全都丟了個乾乾淨淨。

許多幸災樂禍的官員,還等着看郭桓要如何反擊。有了郭桓這個底子放在這裏,就算是錦衣衞又能真的扳倒他嗎?鬥吧,就鬧吧!京都已經很久沒有這麼熱鬧了。

“棣兒,你不用替沈子成説這麼多話。父皇心裏都明白。”朱元璋難得出了笑容,今天晚上吃飯的就不止是他和馬皇后兩人的,朱棣和朱標也在一旁陪着。

太子朱標緩緩的説道:“沈子成這次做的事,從法理上來看,是沒有錯的。錦衣衞本來就有權力去查這些事。郭家忽然拿出一個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來,難免讓人猜忌。沈子成去查吧,若是有問題,就把郭桓法辦。如若不然,就放了郭漢便是。”朱棣聽了這番話,卻是對朱元璋和朱標説道:“不是我為沈子成説好話。太子哥哥,你想,沈子成敢於冒天下之大不韙,對户部侍郎動手。要知道,錦衣衞的指揮使也不過是三品官而已。他是冒了風險的。咱們大明,需要這樣的有勇氣的人。”朱元璋不滿的看了朱標一眼,這個長子寬厚仁愛,格是非常好的,完全得了馬皇后的遺傳,正因為如此,朱元璋十分喜愛這個長子。相對來説,朱棣的格更加像自己。可惜啊!朱標這一番話,明顯的表現出他淺薄的政治能力。

馬皇后淡淡的説道:“你們都在説沈子成,這個年輕人,做事到底怎麼樣,為孃的也曾經聽説過一些。要是想要沈子成辦事方便,最好是賜錦衣衞一個詔獄好了。”

“詔獄?”朱標反問道。

朱元璋看了看馬皇后,説道:“皇后的意思是可直接拷掠刑訊,取旨行事,刑部、大理寺、都察院等三法司均無權過問?”

“嗯,就因為錦衣衞指揮使才不過是三品官兒,面對二品大員,一品大員的時候,做事難免束手束腳。既然如此,不如皇上讓他們放開了手腳去做就是了。錦衣衞再厲害,也是皇上手中的刀槍。皇上要用他們去做什麼,他們就做什麼。”馬皇后微笑着説道。

朱元璋想了想,説道:“這也是一個辦法。”他扭過頭來看着朱標説道:“太子,你要聽清楚了。錦衣衞,是朕的創,古制沒有。所以也沒有先例可循。既然如此,錦衣衞就要做以前從來沒有人敢做的事。後,你要記清楚你母后説的這些,國之利器,一定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朱標點頭答應了。

朱棣臉上卻是微微變,有了詔獄,錦衣衞的權力就更加龐大,自己就要和沈子成走的更緊。才能保證這麼強大的機構不會掉轉槍口來對付自己。

“父皇,要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郭桓明上朝,一定會連同許多官員一起彈劾錦衣衞。至於那個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的來歷,郭桓自然也可以説得絕無破綻。”朱棣鎮定了一下,説道:“父皇準備怎麼應付這一干臣子呢?”朱元璋沒有回答,卻笑着看了看朱標:“太子,你説應該怎麼應付?”朱標思索了一番:“父皇,兒臣以為,這件案子既然是錦衣衞已經翻出來了,不如就讓錦衣衞移給大理寺和刑部,聯手去查。整個審訊的過程,要做到公開,公正,公平。必要的時候,兒臣或者燕王也可以去聽審,保證給郭家一個公平的環境。”朱元璋笑道:“你倒是有些小聰明的。移…倒也不是不能移,這麼説吧。明上朝,你去了之後,只要有人説到這件事。朕就叫你回答。然後你自己看着辦。太子,你是大人,要是肩負起整個大明傳承的。這件事,我就讓你自己鍛鍊一下,千萬不要叫朕失望啊。”朱標朗聲答道:“兒臣一定竭盡所能,為父皇排憂。”朱棣暗中輕笑兩聲,這齣戲,到了明,才算正式開鑼了,今天,只不過是亮亮過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