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五章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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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圍攏過來,仔細打量着那盆花菊。這一盆應該是甘菊。所有的人都不知道這一盆花菊其實是沈子成晚上抱着一盆花,回到房間裏,趁着沒有人看到的時候,取出那枚戒指,輕輕那麼一點,就把花菊點成了金菊。
“我的天哪,這是何等的手藝…”雀斑媒婆自己都忍不住叫出聲來:“看看這,這花瓣,太真了,這紋路都這麼清楚。”楚方玉也呆住了,她猜到沈子成要送禮的話,絕對是匪夷所思的。可是怎麼也沒有想到,沈子成能夠送出一盆巧奪天工的花菊出來。要説整個大明是不是有這樣的高手匠人能夠打造出如此美麗的花菊,都未必能夠。真不知道沈子成到底是從哪裏出來的。如果要是把這盆花菊變成金子的話,那一點兒也不值錢,最多也就是幾兩金子罷了。但是珍貴就珍貴在手藝上。誰能把紋路刻畫的如此清晰?誰能把花菊雕琢的栩栩如生?光是這份手藝,就足以價值連城。
小疙瘩得意洋洋的抱着金菊走到楚方玉的面前,斯文有禮的把金菊放在桌子上,説道:“楚姑娘,這是我家公子送給你的禮物。還請楚姑娘笑納。”楚方玉詫異的掩住了口。她和蘇坦妹兩人圍着那盆金菊仔細的打量起來,都忘記了要回答別人的話。郭府家來的媒婆,一個個都傻了眼,呆呆的看着金菊,臉上寫滿了沮喪和失望的表情。此消彼長之下,沈府的媒婆得意洋洋,大着嗓門把自己的同行冷嘲熱諷了一番。這一次,郭府和沈府爭奪楚方玉,乃是京都最轟動的大事,要不了一天,整個京都就都知道了兩位公子爺來跟楚方玉求婚的事兒。這盆金菊一拿出手,還不是技驚四座?
郭府的媒婆們已經黯然失,一個個耷拉着腦袋,像是鬥敗了的母雞,準備低着頭走出楚方玉的家門口回去跟郭桓覆命去了。
可是,楚方玉的一句話,就讓郭府的媒婆們重新煥了鬥志,楚方玉淡淡的説道:“這份禮物是極好的。可是我還沒有看到郭府的禮物呢。是不是郭府的人今天沒有帶來?不若明再拿來比比,也好看看大家的誠意!”雀斑媒婆是何許人也?做媒婆的一定要懂得見風使舵,順着人説話。一聽楚方玉這話,就知道肯定還有戲,便樂呵呵的説道:“楚姑娘真是明白人啊。這話可真沒的説。郭府今天只是帶了一些薄禮來,沒想到有人這麼心急,就已經送上厚禮了。這事兒怪不得我們郭府。我這就回去,郭老爺子,郭少爺肯定是準備了大禮,等着明送來給姑娘瞅瞅。”楚方玉笑道:“既然是這樣便好,這份金菊,我就暫且收下了。等着看看明郭府的禮物再做定奪吧。”説着,楚方玉緩緩舉起茶杯,眾人都明白着是要送客的意思,便紛紛告辭了。只有還不明白到底生了什麼的小疙瘩,呆呆傻傻的看着楚方玉,不明白為什麼楚方玉居然沒有馬上答應沈子成的求婚。
蘇坦妹看到小疙瘩那副模樣,忍不住撲哧一笑:“小疙瘩,你別想那麼多,回去了只管跟你家少爺説去。一切啊,都在你家少爺的掌握之中。”小疙瘩看到眾人不以為意的樣子,知道少爺肯定都已經算準了,便笑着答應了一聲,小聲説道:“那楚姑娘,我就回家去告訴少爺好消息了。來,你做了沈府的主母,可要多多關照小疙瘩,事兒就叫我少做,錢呢,就可以多給。小疙瘩先給您拍馬了。”楚方玉羞紅了臉,忍不住罵道:“好你個小疙瘩,有你這麼拍馬的嗎?將來我做了沈府的主母,就叫你去砍柴火去。一天砍一百斤。砍不夠就扣你的工錢。”小疙瘩嘻嘻哈哈的笑着:“終於掏出來話兒了,未來主母是一心想着要做沈府主母的。好了,我就放心了,回家去也可以理直氣壯的跟少爺稟告了。哎呀呀,這説媒啊,真不是我能做的事情…”楚方玉這才反應過來一個不留神上了小疙瘩的當,隨手拿起扇子就要追打小疙瘩去。還好這裏並沒有什麼外人,一羣人在這裏嘻嘻哈哈的説笑打鬧,就當是自娛自樂了…
且不説楚方玉家的情況。那雀斑媒婆一溜小跑回到郭府,抓住門環就砰砰砰的敲門。守在門口的門童打開房門,看到是媒婆,還沒來得及問話。雀斑媒婆就已經連聲問道:“郭老爺在不在家,少爺在不在家?”門童答道:“少爺是在,老爺還真的不在家,户部有事,想請老爺去議事了。你們不是去説媒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怎麼樣了?”雀斑媒婆打量了一眼這多嘴的門童,一疊連聲的叫道:“別問我了,快帶我去見郭少爺。”門童覺得事態有些嚴重,便引着雀斑媒婆一溜煙的到了內院,走到郭漢的花園門口,叫道:“少爺,媒婆來了。”這兒是郭漢自己的院落,郭漢是個愛享受的人,家裏有錢也不在乎,院子裏奇石林立,花草葱葱。雕欄玉砌,美輪美奐。只是雀斑媒婆沒有心情去看這裏的美景,快步走了進去,正巧郭漢走了出來,罵罵咧咧的喝道:“大呼小叫的做什麼,本少爺正睡覺呢,吵醒本少爺,把你們的股都給打爛了在説話。”雀斑媒婆急忙説道:“郭少爺,説媒的事,十有**是要黃了啊。”郭漢挑了挑眉,揮揮手讓雀斑媒婆暫且不要説下去,先把院子裏的人都給趕走了個光,這才走到庭院中的石頭圓桌邊,斜斜的坐在桌面上,懶洋洋的問道:“能有什麼天大個事?説來給本少爺聽聽。”媒婆叫苦道:“郭少爺,您是有所不知,今我們去楚方玉姑娘家中送禮物。居然遇到了沈子成也派人去説媒求婚。兩邊撞個正着。”郭漢冷哼一聲道:“這有什麼大不了的?沈子成想要娶楚方玉,也要看他有沒有這麼大的本事。家父官居户部侍郎,説句不好聽的,卡死了他們錦衣衞的經費不給。看沈子成到時候能怎麼辦?”雀斑媒婆點頭説道:“是的,郭老爺是大人物,一言九鼎。我説的是,遇到了其實也沒什麼,咱們做媒婆的,賣的就是嘴皮子的功夫。可是人家沈府拿出手的禮物,那是與眾不同啊。一盆純金打造的花菊…”
“純金?”郭桓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這有什麼不得了的,純金而已,一盆花菊能有幾兩重?你們真是沒有見過世面,拿着雞當令箭。少見多怪了吧?告訴你,本少爺奇珍異寶不知道見了多少?純金打造就不得了?要是楚方玉喜歡,她不是屬羊的嗎?本少爺可以拿着純金打造的,跟真羊一般大小的給她送去。花百十斤,我也無所謂。哼。”雀斑媒婆擦了把臉上的汗,低聲説道:“郭少爺啊,那盆花菊貴不是貴在金子上,而是貴在手藝上。”她低着頭在花園裏看了看,忽然眼前一亮,指着花圃中的一株花説道:“少爺,這麼跟您説吧,沈府送去的那盆花,就相當於這一株花,忽然之間變成了金子。惟妙惟肖,真是巧奪天工。這樣的寶貝,就算我只是個小媒婆,也知道,絕對是價值連城啊。咱們郭府的禮物,相比之下,就有些送不出去手了。”郭漢大吃一驚,居然有這麼巧的寶貝?這叫郭家的面子往哪兒放來着?對於這樣的官二代,二世祖來説,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把面子給找回來,行啊,楚方玉是不是嫁人已經不重要了。要是自己家拿不出個比沈子成更加貴的禮物,豈不是讓人笑掉大牙,背後説郭家窮酸,比不起沈家這麼富裕?
什麼都可以丟,就是面子不能丟。郭漢寒着臉説道:“當真是一件價值連城的寶貝?你沒有騙我?”雀斑媒婆哭喪着臉説道:“老婆子哪裏有膽子去騙您啊。給老婆子雄心豹子膽,老婆子也不敢哦…今天好多人都看到了那盆金菊。其實,就算那是鐵打的,單憑那份手藝都足夠説得上是價值連城了。老婆子是實在沒法把禮物送出手啊。”
“行了,我知道了。”郭漢板着臉,思索了一會兒説道:“你不用回去了,今天就在我家住下好了。一會兒我吩咐婢女給你收拾一間廂房。你就住在那裏吧。禮物的事,待我好好想想。總不能被沈家給壓了一頭。”雀斑媒婆連聲答應了,看着郭漢的臉十分難看,急忙找了個藉口先退了出去。
雀斑媒婆前腳踏出園子,後邊郭漢就狠狠的一巴掌拍在石桌上:“他孃的,居然又被沈子成給壓了一頭,這口氣要是不給出出來,叫我以後怎麼見人?比錢是嗎?你沈子成有錢,我爹是户部侍郎,户部,管的是天下錢,你再有本事,能跟我鬥錢?哼,沈子成,本少爺就叫你知道什麼才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一口氣罵完,郭漢才覺得心裏舒服了一些,隱約覺得手掌有些疼痛,低頭一看,他手掌上紅豔豔的,已經腫起了一塊。平時養尊處優的公子哥,什麼時候打過石頭。細皮的手掌已經紅的不像樣子了。郭漢齜牙咧嘴的捂着手,朝後院自己父母居住的地方走了過去。
一路上郭府的下人都看到少爺的臉不太好,自然沒有人敢來招惹他。郭漢徑直走到內院,高聲叫道:“娘,兒子今天丟人了啊?”吱扭一聲,內院一間大房的房門打開,兩名婢女陪着一位雍容華貴的貴婦人走了出來,郭夫人當年也是名門望族之女,年輕的時候生的十分貌美。嫁給郭桓之後,平時很注意保養,儘管自己的兒子郭漢都已經不小了。可是郭夫人看起來依然就像是三十歲的女人似的。風韻依舊,儀態萬方。一張鵝蛋臉,細細的彎月眉,小巧的鼻子,薄薄的嘴,看得出來,年輕的時候,絕對是一位風情萬種的女子。
郭夫人不滿的斥道:“大呼小叫的做什麼?不怕汗啞了嗓子嗎?”她雖然是在批評兒子,可溺愛之情溢於言表。走到郭漢的身邊,目光轉,看到郭漢正捧着手掌,失聲叫道:“呀,兒子,你怎地把手成這樣?叫大夫來看了沒?小梅,快去請大夫來給少爺看看手…”那個叫做小梅的婢女答應一聲,正要朝外走去。郭漢攔住她,回頭對郭夫人説道:“娘,我的手沒事,自己拍了一巴掌而已。不過,兒子的心裏難受的很。今天,我們郭家的臉面,都被沈子成一個人給下完了。”郭夫人笑道:“沈子成?就是那個錦衣衞的同知大人?他有什麼本事,能把我們整個郭家的臉面都給下光了?你啊,就知道危言聳聽。一句實話都沒有。以後孃親再也不相信你了。你爹可是户部侍郎,將來升任尚書也是指可待。你要穩重一點,後,你也是要做官的人,別這麼輕浮了,好麼?”郭漢拉着郭夫人的手,小聲把雀斑媒婆説的那些話,都給郭夫人説了一番。郭夫人的臉也難看了起來,低聲嘟囔道:“沈府居然有這樣的寶貝,看來當年的沈萬三富甲天下,倒不是虛言,被皇上抄了一次家,還能拿出這樣的東西出來。我們以前還真是小看了沈府的能耐。”郭漢叫道:“那可不行,這個面子,我一定要給拿回來,不然的話,兒子以後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在路上看到了沈子成都要繞着彎的走,我可丟不起那人啊。”
“放心。”郭夫人的臉上蒙上一層寒霜:“我是不會讓我們郭家丟人現眼的。你跟我來。”説罷,郭夫人轉身朝內堂走去,兩名婢女自然而然站在原地沒有動彈,郭漢看到母親答允了,便笑嘻嘻的跟在郭夫人的身後朝內堂走去,路過那兩名婢女的時候,左手伸出在左側婢女的口摸了一把,右手卻在小梅的翹上拍了一記。然後不顧兩個已經羞紅臉,委屈不已的婢女,自己得意洋洋的走進了內堂。
郭夫人帶着郭漢走進去,到了偏房裏邊,走到一個大鐵櫃子前邊,吩咐郭漢把門給關上。這才取出鑰匙,小心翼翼的把鐵櫃子打開。櫃子設計的十分煩雜,鑰匙要按照順序,連開七個鎖眼,錯了一個都會把櫃子鎖死。平時,郭漢也沒什麼機會來看看櫃子裏有什麼。只知道收藏了不少好東西。郭夫人一打開櫃子門,郭漢只覺得眼前一花。這櫃子裏邊,金條金磚,珍珠美玉,翡翠瑪瑙,琳琅滿目。
郭漢讚歎道:“這麼多好東西啊。”郭夫人不滿的斥道:“真是沒出息的孩子,這些東西只是值一點點錢罷了,也配叫做什麼好東西?”説着,郭夫人把櫃門裏的夾層,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個,從裏邊捧出一個一尺多高的東西出來。
郭漢失聲叫道:“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郭夫人滿意的點了點頭:“算你有些眼光,這個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是以珊瑚為樹,翡翠為葉,明珠為果。上邊每一件物事都極為珍貴,製作的手藝更加是價值連城。不光如此,你看看這夜明珠,二十一顆小夜明珠不難找,難的是,這二十一顆是清一的大小。澤圓潤,光滑温暖。光是這個珠子,就已經是世上罕有的寶物了。”郭漢猛嚥了幾口口水,魂不守舍的説道:“娘,難道要把這個東西給楚方玉?”
“小家子氣了吧?”郭夫人冷笑道:“什麼叫給她?這是你給她的聘禮。她家中沒有父母兄弟。這個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她要是嫁到我們郭家,是一定要給帶過來的。她的,還不就是你的?再説了,要是她不肯嫁給你的話,這個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她也不好意思收啊。裏裏外外,我們郭家都是不吃虧的。”
“還是娘算的清楚。”郭漢哈哈大笑:“哦哈哈哈,有了這個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我們郭家就絕對不會被沈子成那廝給壓了一頭。這口氣,總算是可以出了。我心裏真是太舒服了。”
“不過,”郭夫人遲疑了一下説道:“兒子,你還是要謹慎一些。沈子成這個年輕人,來到京都之後並沒有太久的時間,卻竄起的很快。皇上對他也十分信任。娘知道你看他不順眼。可是,不順眼是一回事,官場上,少個敵人,就多一份安全。你爹就是做官的老手,你看他得罪哪個人了?如果不是真有必要,還是不要和沈子成衝突吧。”郭漢不滿的説道:“人家都踩到你兒子的頭上了,把你兒子的腦袋都給踩腫了。現在還要給他面子嗎?我可做不到。”
“好吧!”郭夫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那你明天就把這份禮物送去,看看楚方玉是什麼反應吧。珊瑚翡翠夜明珠寶樹…這一份聘禮,可是大明朝開朝以來的獨一份了。我就不信,沈子成還有什麼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