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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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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人就像看不到汗如雨下的嚴貴似的,自顧自説自己的。沈子成吃了一口醬牛,略帶不滿的批評道:“蝶衣,這就是你的不對了。咱們錦衣衞要時刻記在心頭。若是辦什麼大案子。搜索證據十分困難的時候,不妨從那些被審查的人中,找些罪狀比較小的。只要他們願意站出來跟錦衣衞合作,指證那些貪贓枉法的貪官污吏。咱們錦衣衞也會據他的貢獻大小,決定對他的處置。倘若他的罪名小,功勞大,甚至不再追究也不是什麼稀奇事。重在為皇上辦事嘛。”蝶衣笑嘻嘻的説道:“大人説得對,不過,蝶衣還有個疑問,要是他們害怕站出來做了證人之後,反而被錦衣衞揪住把柄不放,判了他們的罪,可怎麼辦呢?”沈子成冷笑着伸手在桌子上一拍,啪的一聲巨響,嚇得嚴貴一個哆嗦。沈子成冷冷的看了看他,接着説道:“天網恢恢疏而不漏,難道他們以為自己做的事,錦衣衞就真的查不出來?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真要是把本官煩了,什麼抓啊審啊,我也懶得廢這個功夫,拉去詔獄噼裏啪啦一頓打,錦衣衞的大刑之下,我就不信還有問不出來的話。”新佑衞門一聽錦衣衞的大刑,頓時來了興致,和雅子兩人一人一句問個不停,都是要知道錦衣衞到底是怎麼對付那些貪官污吏的。沈子成便從刷鐵板開始説起,什麼拔手指甲,灌辣椒水…聽得嚴貴臉上紅一陣白一陣,渾身上下瑟瑟抖,卻是不敢多説一句話。生怕惹了錦衣衞的大人們不高興,自己的小命可就嗚呼哀哉了。

廚房裏的酒菜一會兒功夫就做了不少,一道道菜送上來,沈子成等人自然是毫不客氣的大吃大喝。可憐嚴貴食不甘味,香醇的竹葉青喝到肚子裏也沒了什麼味道。那兩個老婆也好不到哪裏去,她們對嚴貴在外邊的事,或多或少都知道一些。明顯聽得出來沈子成的話中另有所指。自然也不敢吭聲。

一頓飯吃完,沈子成等人嘻嘻哈哈的打着飽嗝離開了,只剩下嚴家一羣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月上枝頭,嚴貴籠着雙手心煩意亂的在院子裏踱步,忽然隔着院牆丟進來一個石塊。嚴貴走過去一看,那石塊上邊裹着一張紙。上邊歪歪扭扭的寫着:忠烈祠,子時。

嚴貴頓時會意,下午沈子成等人去了碼頭,就被那些官員們的眼線知道了。晚上錦衣衞在自己家裏吃飯,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叫自己過去,八成是要問個清楚。以後大家夥兒是要繼續在一條船上同舟共濟,還是拆夥了各奔東西。必要的時候先串串口供也是好的嘛。

嚴貴走到裏屋去換了一身衣服,臨出門的時候想了想,還是抓起一把小匕,在靴子裏。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天知道那些人到底是要做什麼。換衣服的時候,嚴貴看着自己身上那一道道傷疤,忽然之間慨萬千,當年自己就是一個窮小子,吃不上飯,穿不暖衣。要不是因為這樣,也不會把腦袋別在褲帶上,去跟蒙古人拼命,加入了朱元璋的大軍北上。如今生活安逸了,可自己似乎跟當年的想法也不同了。那時候只求個三餐一暖,現在想要的就太多了。錢,並不是不夠用。可誰又會嫌錢多了呢?

子時,到處都已經看不到人了,遠處能聽到更夫打着的梆子“天乾物燥,小心火燭”的叫聲,隱約在夜空中迴盪。明亮的月光把嚴貴的身影在地上拖得老長老長。忠烈祠,就在城南。離嚴貴家不算很遠,走路也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就到了。嚴貴年紀不算大,腳步依然輕快,走不多時,就已經到了忠烈祠。

這裏四處靜悄悄的,忠烈祠的門口,種着十來棵大樹,樹蔭擋住月光,在地上投下一個個奇形怪狀的影子。嚴貴走到這裏,從忠烈祠的石碑後邊就轉出來一個人,看着嚴貴低聲喝道:“過來。”嚴貴認得他的聲音,還是下午見過面的劉推官,便走過去説道:“叫我半夜過來,有什麼事?”

“什麼事?今天晚上錦衣衞的人又去你家吃飯了?”劉推官冷笑着説道:“看起來,你和錦衣衞走的很近啊。他們可是給了你什麼好處?”

“哪裏有什麼好處啊。”嚴貴叫起了撞天屈:“錦衣衞的人要來,我也不能關着大門不讓他們進。那不是讓自己找死嗎?你們這麼説到底是什麼意思。別忘記了,我跟你們都是一條船上的人,我要是把船沉了,大家都得死。我能跑得掉?”

“你明白這個道理就好。”劉推官淡淡的説道,一雙冷靜的眼睛在嚴貴的臉上掃來掃去,過了一會兒才説道:“最近的風聲太緊,上邊的人已經決定要收手了。不得在這個風頭尖上去得罪錦衣衞。沈子成那個人詭計多端,稍不留神就中了他的圈套。要是他有什麼舉動,你還是老老實實的都説出來,對大家都有好處。”嚴貴擦了把汗,夜裏的天氣本來不熱,甚至還有些寒冷,可是他一晚上被人輪驚詐,心理承受能力已經到了極限,實在無力再堅持下去,只能用微弱的聲音回答道:“我明白的。不過沈子成真的沒有多問我什麼,他只是説了一些不着邊際的話。我也不知道他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本來是鐵板一塊的廣州,沈子成肯定要找個地方打開缺口。嚴貴,醜話我都已經説過了,你要是願意去當這個缺口,被錦衣衞當槍使。咱們也不攔着你,不過你好好用用頭腦,這麼多官員還能怕了你區區一個巡檢?”劉推官帶着威脅的語氣説道:“這件事,暫時也就這樣了。你若是有什麼心思,還是收斂的好。這幾天,不要多事。”説罷,劉推官轉身便走。嚴貴想要叫他回來,嘴動了幾下,終於停了下來,跺了跺腳,轉身朝回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