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封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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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子成沒有多餘的動作,只是從懷裏緩緩的取出一塊黃絹,厲聲喝道:“祁崗,跪下!”這個倒黴的鎮撫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到底是文人的腦子比較快,陳浩然看到那塊黃絹已經下意識的跪了下來,不管怎麼説,這塊黃絹可非同一般,若不是皇帝手諭,誰敢這麼拿着一塊黃絹耀武揚威成這樣?江洋大盜也好,獨行俠客也罷,只不過是平頭老百姓而已,若是敢於犯了皇帝的忌諱,自然有六扇門的高手走遍天涯海角也要把他們抓捕歸案。黃絹,是做不得假的。
祁崗一愣神,腿上就被陳浩然狠狠掐了一把,他一低頭就聽見陳浩然低沉着嗓子説道:“先跪下。”祁崗愕然一抬頭,腿雙已經緩緩的跪落了下去,沈子成冷冷的看着這兩人,展開黃絹,朗聲**道:“大明皇帝手諭,欽差錦衣衞同知沈子成帶同錦衣衞部署,前赴廣州公幹。所到之處,無分官員品級,皇帝御賜沈子成見官大一級。各地官員見此手諭,如朕親臨,須盡心盡力配合沈子成行動,不得有誤。違令者,誅三族!”誅三族?陳浩然一股癱坐在地上,汗如雨下,張口結舌的看着沈子成,這什麼世道啊。本來以為自己是廣州地頭蛇,沒想到一口咬中了皇帝身邊的紅人。難怪這個年輕人身邊高手如雲,搞了半天,還真是錦衣衞的大人們。這下完蛋了。就算不是誅三族,也要被錦衣衞請去喝茶,到時候是不是還有命回來,那就難説的很了。
祁崗雖然腦子沒有陳浩然轉的快,不過反應也不算慢,身上冷汗直冒,可是已經趴在地上,一個勁的磕頭,叫個不停:“沈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小人是豬油蒙了心啊。大人,您大人有大量,怎麼能和小人這樣狗一般人見識,要是殺了小人,那是污了大人您的寶劍。沈大人,您是皇上身邊的人,氣度非凡,理萬機。小人這樣的貨,就算是送給大人擦鞋也不配啊。大人,還求您饒了小人這次吧…”陳浩然暗罵祁崗真無恥,不過自己説的話更加麻,陳浩然哭哭啼啼的爬着到了沈子成的腳下,抱着沈子成的腳踝,也不管自己的鼻涕眼淚是不是髒了沈子成的褲子,撕心裂肺的叫道:“沈大人啊…小人只是廣州一個小小判官。九品芝麻而已,小人要養家餬口,家中有偏癱在牀的老父,還有嗷嗷待哺的兒女。小人只是一時了心竅,也不知如何就上了這些賊子的賊船,犯了大錯…”陳浩然一轉身就指着林伯等人,隨即又哭泣着喊道:“大人…”林伯好笑不笑的看着這兩個官員,他早就已經和沈子成説過了,自然不怕陳浩然把髒水都潑在自己身上。
祁崗一直聽不到沈子成説話,心中忐忑不安,想着,若是沈子成真的不給面子,非要對他們如何的話,事到如今,也只能橫下一條心,咬着牙指鹿為馬,説沈子成假傳皇帝手諭,然後動手下兵,把這幾個錦衣衞全部殺死在這裏,隨後再把林伯等人全都滅了口好了。只是這樣做干係太大,一旦被錦衣衞追查下來,自己下半輩子就只能亡命天涯了。不過,晚死也好過早死,到萬不得已,也只能這麼辦了。
祁崗的心思還在亂轉,唐一鳴就已經緩步走到了他的身邊,伸手按住祁崗的肩頭,一股不可阻擋的大力壓迫下來,將祁崗的肩膀壓得格格作響,看那唐一鳴只是輕描淡寫的一壓,祁崗就幾乎連牙都要咬斷。這位鎮撫再也不敢硬頂,心知來的錦衣衞實在都是硬手,哪怕自己能夠帶人殺死沈子成,十有**也要被這個高手逃出去,隨後,自己也是死路一條。左右思量,還是向沈子成求饒好了。
沈子成收起黃絹,小心翼翼的放回懷中,臉上現出一絲詭異的笑容,看着陳浩然和祁崗説道:“你們先起來吧。”起來?那就是不會當場殺頭了?陳浩然和祁崗慶幸的互相看了一眼,都長長的出了口氣。堆着滿臉笑容爬了起來,樂呵呵的看着沈子成。
“先去廣州找個地方歇腳吧。”沈子成淡淡的説道,給林伯丟了個眼。林伯雖然老了,可還沒有那麼糊塗,知道沈子成是叫他不要把今天的事給出去。當即點頭答應了,陪着小心伺候在一旁。
沈子成也不看陳浩然和祁崗等人,大步朝院外走去,陳浩然和祁崗急忙罵罵咧咧的叫那些軍士把兵器先給收起來,跟在沈子成的身後,走了出去。
剛一走出林府的大門,沈子成就指着祁崗説道:“你,過來!”祁崗不明所以,嚇得一個哆嗦,苦着臉看着沈子成説道:“大人有何吩咐,小人盡力而為。”
“祁崗。”沈子成輕輕的咳嗽一聲,壓低了聲音説道:“你帶着這些軍士,馬上通知廣州四門,傳我錦衣衞的號令,四門封閉,許進不許出。所有能夠離開廣州的路徑,全部給我安排人手控制住。一天,一天之內,只要是我的人現,有任何一個人離開了廣州,你就自己割了腦袋吧。”祁崗硬生生的嚥了口口水,愣愣的看着沈子成道:“同知大人,這道命令,若是廣東布政使司布政使來布,方才妥當啊。”沈子成眉頭緊鎖,厲聲斥道:“用用腦子,再説話。”陳浩然急忙扯了扯祁崗的袖子,那見官大一級的話,猶在耳邊,就算是從二品的布政使司布政使,如今見到沈子成,也無可奈何。至於這道命令是不是應該布,沈子成見了布政使之後,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解決,又何必在這個關頭去惹沈子成不開心呢?
祁崗一哆嗦:“末將領命。”
“我也不怕對你説,本官要封鎖廣州是為了抓人,名單就在本官的手上。要是抓不到,就定是有人走漏了風聲。祁鎮撫,記得法不可傳第六耳…”沈子成淡淡的説道,那言語中的氣勢卻得祁崗幾乎想掉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