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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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錯。”嶽曉氣道:“你還笑!若換了你姐夫是美國或英國的使館人員,對方敢開如此玩笑嗎?!”嶽定唐:“這本來就是非正式場合的一句調侃,內憂外患,也怨不得旁人看輕。”嶽
曉:“所以我是絕不去南京的,你姐夫他們在外頭風吹雨打,吃不飽穿不暖,南京那幫人卻成
紙醉金
,我怕我去了之後忍不住會拍桌子罵人,害你姐夫仕途不順,不如待在家裏舒舒服服的,出去逛街,見見老朋友。”她囉囉嗦嗦抱怨一大堆,嶽定唐也很有耐心聽完,畢竟他們夫婦倆要是之後又要出國,一家人還不知哪年哪月才能見面。
“對了,”嶽曉用筷子戳破湯包,汁水
出,香氣四溢。
“今我去喝下午茶,還遇見了凌遙,你記得吧?你老同學凌樞的姐姐。”嶽定唐捧碗喝湯的手一頓。
“她怎麼了?”嶽曉:“沒什麼,我這次回國才知道,她嫁了個市政府的小科員,人倒是沒什麼變化,就是這際遇,嘖嘖,想當年凌家多風光氣派,現在不也沒落了,她還想在我面前維持她那闊太太的排面,被我毫不留情給戳破了。”嶽定唐:“我記得你們以前不是
情
好的?”嶽
曉哂笑:“你太不瞭解女人了,她想壓我一頭,我想壓她一頭的
情,懂不懂?”嶽定唐下結論:“虛偽的表面
情。”説罷
捷偏開頭,及時閃過了三姐的擒拿手。
嶽曉繼續
嘆:“我還記得上學的時候,凌遙見天兒的換衣裳,每天一套不帶重樣,國內還沒有的手包和香水,她已有人從西洋帶回來,可現在呢,她身上那套格子旗袍,邊角分明已經磨得起
了,她還在穿,就可以想象凌遙現在過得什麼
子了!話説回來,你那老同學凌樞怎麼樣了,你跟他沒聯繫嗎?”嶽定唐:“很少。”嶽
曉:“俗話説,舊同窗的友誼最是珍貴,你倘若得空,就喊他到家裏來坐坐呀,談談
情,聊聊往昔歲月。那孩子從小我看着便喜歡,又漂亮又機靈,要不是家道中落,現在説不定混得比你還好呢!”嶽定唐:“你這是什麼
病,一面討厭他姐,一面又喊我邀請人家來家裏坐。”嶽
曉哈哈笑道:“這很矛盾麼,討厭他姐姐,又不是討厭他。”嶽定唐放下湯碗。
“那恐怕,要讓你失望了。”嶽曉不解。
嶽定唐:“凌樞被捲入一樁殺人案,他是最大的嫌疑犯。”嶽曉一臉震驚:“那凌遙……”嶽定唐:“她應該還不知道這件事,目前消息被我們壓着,報刊也暫時不準刊發消息,否則以死者的身份,恐怕會鬧翻天。”嶽
曉:“不可能,凌樞上學時候多乖巧的一個孩子,我還記得……”嶽定唐:“死者是杜藴寧,三姐你也認識的,我跟凌樞的老同學。”嶽
曉不説話了。
“我吃完了。”嶽定唐起身,準備上樓回房。
“小弟。”嶽曉叫住他。
“凌遙,我雖然不喜歡她,可也沒什麼深仇大恨,説起來大家還是老同學,凌家現在這樣,凌樞是凌家唯一的男丁了,這件事,會不會錯了啊?”嶽定唐:“案子發生在公共租界,我會幫史密斯跟進的,現在還在證據收集階段。”嶽
曉怔怔的,又嘆了口氣。
“你説,這都叫什麼事啊,眼瞅着快過年了,凌遙要是知道,恐怕頭頂的天都要塌下來了。”嶽定唐走上樓梯回頭瞥過的最後一眼,是滿桌猶帶熱氣的家常菜,和桌邊皺着眉頭的嶽曉。
回到房間,洗漱完畢,本該上牀休息,明天他還得去學校批改論文,但嶽定唐翻來覆去竟毫無睡意。
腦子裏全是那句“凌樞是凌家唯一的男丁了”。
他抄過牀頭櫃的懷錶,上面已經顯示午夜三點。
嶽定唐鼻子,重新坐起,把壓皺的綢緞睡袍
下,慢條斯理換上西裝,又叫來傭人。
“四少爺,您有何吩咐?”
“去把司機叫起,我出門一趟。”
“這麼晚?”
“嗯,去吧。”
…
…
剛進捕房,沈人傑就匆匆上來。
嶽定唐已經對這個微胖的華捕有了印象。
“嶽先生,這麼晚了,您怎麼還來?”沈人傑臉上沒有上次巴結的歡喜,嘴角勉強無比地扯起來。
嶽定唐心生疑竇。
“杜藴寧的案子,我想到了一些細節,想要詢問嫌疑犯,你幫我把凌樞提出來。”
“這……”沈人傑面為難。
嶽定唐:“怎麼,不行?”沈人傑:“不不,您看,都這麼晚了,大半夜的,要不明天吧?好歹讓嫌疑犯睡個好覺,明天回憶起來也清晰一些不是?”關於巡捕房對待嫌犯的手段,嶽定唐聽過許多。
雖然沒有親眼見過,但嶽定唐知道,大部分是真的。
想要讓一個人屈服,可以有無數手段——讓人想死的,讓人想活的,還有,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我不知道巡捕房何時對嫌犯如此寬容了,問案還分白天黑夜的。”在他鋭利如鷹隼的注視下,寒冬臘月裏,沈人傑鼻尖都冒汗了。
“那、那您稍等,我這就去讓他們把人提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