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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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
嶽曉愛吃羊。
岳家另外兩個男人,則一個愛吃滷味,一個喜歡腦花。
四人各有所好,這火鍋只能是四宮格,四人同聚一堂,又能各得其樂,也算是求同存異,有容乃大。
哪怕後來岳家人天各一方,嶽曉隨夫去了國外,冬天裏逢年過節裏,岳家這四宮格也是不可或缺的存在,只是有時老大不在,老二缺席,鍋子面前就剩下嶽定唐一個,獨享四宮格,也獨享熱騰騰的寂寞。
今夜是岳家難得的熱鬧。
嶽曉在,也只是兩個人相對而坐,但多了一個凌樞,就完全不同。
後者慣會活躍氣氛的,一個人能説出四個人的熱鬧,有他在,嶽曉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而且不是那種帶着客套疏離的笑,而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三姐怎麼就那麼喜歡凌樞?
嶽定唐想不通這點。
兩人也就許多年前有過來往,凌樞到家裏吃飯,當然那時候三姐就表現出喜歡凌樞的樣子,但她對同齡小姐妹,對杜藴寧,也差不多是這樣的態度。
少年人的熱情往往來得快,去得也快,時隔多年之後,三姐還能一如既往,這樣對待凌樞,那就有點令人嘖嘖稱奇了。
當然,嶽定唐知道,凌樞皮相好,嘴又甜——他對自己陽奉陰違一套又一套,但對嶽曉,那是拿出了哄自己姐姐的架勢。
只要鋤頭揮得好,就沒有挖不動的牆角。
嶽曉這塊“牆角”,都已經直接歪到別人家去了。
嶽定唐不想承認,凌樞願意哄人的時候,的確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
“小弟回來了!”嶽曉笑朝他招手。
“愣着做什麼,快過來,碗筷都給你準備好了!”嶽定唐解下帽子圍巾大衣,遞給傭人,淨手擦拭,邁步走過去。
“你怎麼又來了?”這句話是對着凌樞問的。
嚴厲的語句,卻無多少嚴厲的語氣。
凌樞一臉無辜,還未作答,嶽曉已經搶着説話了。
“凌樞姐姐他們一家回鄉下探親去了,凌樞一個人在家孤零零的,我就讓他過來一道吃晚飯了。這正月十五剛過,家裏無煙無火的,對着個空桌子,吃殘羹冷飯,得多難受!”嶽定唐心説這不家裏還有個老傭人虹姨麼,您這説得跟他自己沒手沒腳似的。
凌樞乖巧道:“曉姐姐疼我,讓我過來吃飯,吃完飯我就走。”嶽曉:“你別急着走,外頭大冷天的,你姐夫還在南京,定唐晚上又不陪我説話,你留下來正好陪我嘮嗑嘮嗑,樓上空房間多的是,回頭讓傭人給你收拾一間出來,往後你常來常往,就住那兒了。”凌樞:“那不行,太打擾你們了,而且姐姐不在,我總得回去看看,虹姨上了年紀,她一人在家,我不放心。”嶽曉愛憐道:“你真懂事,但別見外,你現在不是跟定唐一起工作麼,正好早上用了早飯再一道去,等會兒我遣人去凌家給虹姨帶點吃的,順便説一聲,明兒你再回去就好了。”這兩人跟唱雙簧似的。
嶽定唐面無表情想道,夾了一塊蘿蔔送入口中。
十月蘿蔔賽人蔘,現在雖然已經不是十月,但在雞湯裏浸泡久了的蘿蔔,終究有些與眾不同的清甜,一口下去,雞湯和着蘿蔔汁爆開,瞬間把所有寒意驅逐在外,一直暖到胃裏。
原本只有他和嶽曉兩個人分享的四宮格,如今多了個人,卻像多了雙份熱鬧,凌樞一個人就能撐起半邊天,生生將三個人圍爐吃出五六個人的覺。
就連一片普普通通的上海青,他也能講出一段有趣的故事。
“據説以前有個人特別愛吃上海青,但他人在外地漂泊,想吃又吃不到,只好拿些大大白菜將就,他省吃儉用買了點粉條子,東北不是行豬燉粉條麼,但他買不到新鮮豬,只好就着大白菜和粉條,再放些蘿蔔和曬乾的玉米,從鄰居借來點老臘,這麼一燉,居然從中找到了點上海青的味道。”嶽曉聽得食慾大增,忍不住又燙了一片上海青。
“這大白菜燉粉條,怎麼也跟上海青扯不上關係啊?”凌樞笑道:“看似沒關係,可他能吃出上海青的味道,不正因為思鄉麼?所以吃什麼都能吃出家鄉菜的味道了。”嶽曉有而發:“可不是麼,我在國外的時候,別的不想,就想這一口家鄉菜,天天想月月想,這國外雖説也有唐人街,也能自己買菜做飯,可那做出來的菜,終歸是少了那麼點意思。就拿素鵝來説,你們姐夫喜歡吃,我就買了豆腐皮和粉絲自己做,但他老説不如家裏的好吃,有一回都把我給説生氣了。”凌樞夾起一片薄牛,就着醬料一掃,送入嘴裏,美滋滋下了總結。
“所以,生為中國人,是有福氣的。”嶽曉嗔道:“哪還有什麼福氣?現在也就上海這一畝三分地還太平些,別處那些個地方,哪裏不是三天兩頭在打仗?什麼天災人禍的,能圖個安穩都不容易。”
“不破不立,居安思危,才能更讓人奮發圖強,追求太平。”這有點逢年過節家人一道吃火鍋的覺了。
雖然家人只有一個,另外一個還是不速之客。
但,嶽定唐的心情不知不覺好了一些,順口而矜持地加入話題。
嶽曉卻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