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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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沒見他拿出半分錢!”女人絮絮叨叨的抱怨不滿在樓梯間迴盪。
“這兒租金也不貴呀,前兩天他一臉興奮回來,還破天荒給我帶了一隻燒雞,給自己換了整套行頭,我以為他快發財了,誰知道寧可把錢拿去買衣服,也不肯付租金,真是豈有此理,我沒見過比他更能賴的老賴了!就他這德行還當什麼文化人,我看跟街頭混混也差不離了!”
“喏,就是這裏了!”女人帶他們來到二樓盡頭的房間門口,拿出鑰匙打開門。
“既然你們和他認識,那就進去坐坐吧,等會兒他要是回來了,我告訴你們。”
“這不大好吧,畢竟沒經過主人家的同意。”凌樞假客氣道。
房東不以為意:“那沒事兒,反正他這裏頭也沒什麼值錢的物事,你們稍坐,我給二位沏兩碗茶來。”她既是這般説了,兩人自然不再推託客氣,待房東離開之後,就開始四處觀察房間。
凌樞是警察,他最懂得如何翻看東西之後又復歸原位,不讓主人家察覺。
嶽定唐則在房間內溜達,上下左右,邊邊角角,眼睛沒閒着。
房間裏佈置很簡單,近乎簡陋。
書桌上有紙有筆,下面還壓着一張吳淞大學的借書證。
借書證很新,背面是用過的次數記錄,一個“正”字只寫了三劃。
與此同時,凌樞看見借書證上的名字。
洪曉光。
旁邊放着三本書。
一本是歐洲文藝復興之後的詩集收錄。
一本是泰戈爾的《採果集》。
還有一本是莎士比亞的著作,最廣為人知的《羅密歐與朱麗葉》。
筆記本大概被用了半本左右,而且基本都是抄錄詩句,大部分以莎士比亞的為主。
“有什麼發現?”嶽定唐走過來。
“前面的字跡比較認真,後面的字跡比較潦草,還有塗鴉。”凌樞翻到後面幾頁,嶽定唐發現那些塗鴉就是一直在重複抄寫詩句裏的那幾個字而已。
“聰明人變成了痴愚,是一條最容易上鈎的游魚;因為他憑恃才高學廣,卻看不見自己的狂妄。”嶽定唐照着唸了一遍。
“莎士比亞的名句。”凌樞:“不錯。你應該記得,杜藴寧上學時,最喜歡看他的著作,對這些台詞倒背如。”嶽定唐:“所以,這位洪先生是在投其所好?”凌樞:“有意思的是,這三本書全部是外國著作,沒有一本是本國的。而杜藴寧生前對詩作的喜愛,同樣也有這方面的偏向。也許她背不出白樂天最著名的三首詩,卻能默寫出莎士比亞的半本台詞。”
“我這裏也有一些有趣的發現,你過來看。”嶽定唐走到牀邊,輕輕掀起枕頭。
下面壓了一本書。
《金瓶梅》。
凌樞拿起書翻開。
嶽定唐發現他手上還套着兩隻白手套:“你從哪來的手套?”凌樞低頭看書,漫不經心道:“問沈人傑要的,扯着你的虎皮,他很痛快就給了。這玩意又不值錢,但關鍵時刻可以派上用場,避免在書皮上留下指印,被細心的人發現這裏有人動過。你看——”李瓶兒私語翡翠軒,潘金蓮醉鬧葡萄架。
這是《金瓶梅》中最知名的章節之一。
不僅從人,風俗,世情上深刻描繪,也滿足了尋常人的窺伺。
這一章的幾頁,被反覆翻,遠比其它書頁要褶皺舊損,説明主人肯定經常看。
凌樞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只怕這本《金瓶梅》對洪曉光的引力,要遠遠大過桌上那些詩集。”嶽定唐:“詩集是用來討杜藴寧的歡心,而《金瓶梅》是自己喜歡看的,自然不一樣。這個洪曉光,不會是拆白黨吧?”拆白黨和仙人跳類似,都是民間俚語,指那些通過一些手段騙財騙,給受害者設局的人。
世道一亂,魚龍混雜,三教九傾巢而出,這樣的拆白黨,遍地皆是,小者騙點吃喝,大者讓人傾家蕩產。
特別是那些本來出身混混的貧寒子弟,靠着一張還過得去的臉,稍加打扮,花言巧語,引誘富家女眷入局,令她們惑於自己的美,再予取予求,報紙上屢屢登載,大家已經見慣不慣。
“但拆白黨一般只謀財不害命吧?”現在不僅僅杜藴寧死了,就連他也憑空背上一口黑鍋。
這個局至今撲朔離,真兇尚未浮出水面,若是拆白黨所為,這些人也太過於神通廣大到出奇了。
凌樞將小説翻了一下,放回原位。
房間不大,舉步轉一圈就眨眼工夫,陳設多是房東的,甚至衣櫃裏就一套睡衣替換,可見這個洪曉光的經濟並不寬裕。
杜藴寧雖然天真沒經世事,但她在文學上的造詣,遠遠超過一般富家千金,如果僅僅憑藉能掰扯幾句外國詩句,洪曉光就能贏得她的芳心,還讓她暈頭轉向準備跟對方私奔,也太可笑了。
凌樞覺得,這其中一定還有別的環節,和他們尚未得知的隱情。
“這裏。”嶽定唐忽然出聲。
“你從這裏看,看見了什麼?”凌樞走過去,站在窗邊,順着他的視線往外看去。
託除夕夜此起彼伏的煙火和燈光之福,外面尚且能隱隱綽綽看個大概。
凌樞果然面意外,忍不住倒一口涼氣。
“他果然早有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