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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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他回到家，才知道他姐夫那天從後門離開了。

凌樞差點想打人。

第二天。

凌樞有所準備，穿上厚外套，僱一輛黃包車，讓車伕停在大樓後門跟他一塊兒等。

這次終於等到周卅出來了。

但周卅卻直接回家，本沒去凌遙所説的租界。

以至於凌樞回去的時候，他姐姐姐夫已經把晚飯吃了一半，他還飢腸轆轆滴水未進。

周卅還笑道:“你又上哪兒瀟灑快活去了？你姐做了你最喜歡吃的酸菜鱸魚，都快被我吃光了，只剩下酸菜了！”凌樞身心俱疲，已經不想説話了。

又是一無所獲的一天。

第三天。

凌樞問凌遙要了那天她循跡而去的地址，直接去了租界，在凌遙説的那棟洋房外面等着。

結果他沒等到那個跟周卅行跡曖昧的女人，卻等到了嶽定唐。

嶽定唐從街道對面的小洋房裏走出來，與他同行的還有一個年輕女人。

一個年輕的，穿着時髦，漂亮的西洋女人。

肌膚賽雪，髮絲泛金。

撐着小洋傘，穿着蕾絲長裙，甭提有多洋氣了。

她與嶽定唐離得很近，兩人在説話，後者似乎聽不清，將上半身微微前傾，年輕女人的嘴幾乎貼在嶽定唐的耳朵邊上。

不知説了什麼，然後兩人就都愉悦地笑起來。

喲呵，這老嶽桃花運還不錯，凌樞暗道。

這幾天他沒去警局，沒去岳家，嶽定唐也沒派人來問一聲，甚至就連周叔説好了要送醬鴨給他的，也沒影子。

果然是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

他心裏有些不是滋味，覺得周叔不講義氣。

兩人一前一後上了轎車。

凌樞拍拍黃包車伕。

“快，給我追上前面那輛汽車。”黃包車伕正在打瞌睡，冷不防肩膀一下，差點嚇跳起來，再看逐漸遠去的小汽車，不由面難。

“先生，我兩條腿怎麼追得上汽車？”凌樞二話不説往他手裏了一塊大洋。

“瞧我的，看好嘞！”車伕神一振，猶如打了幾管雞血，兩條腿一邁就拉着車開始追。

一前一後距離逐漸拉開，但前面汽車在城區行駛，速度註定不可能快到哪去，車伕這一路跑，倒也能遠遠綴着。

直到出了租界，汽車一路往前。

凌樞讓車伕停下來。

“好了別追了，先到這裏吧，你去歇歇。”他已經知道對方要去哪了。

岳家。

正好是傍晚時分。

嶽定唐在何教授的沙龍上跟麗貝卡相談甚歡，大有傾蓋如故之意，正好兩人一道離開，順便把人邀請到家裏來用餐，麗貝卡也欣然接受邀請。

站在客人身後，嶽定唐正要入內，就聽見身後一把悉的聲音響起。

“嶽長官，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嶽定唐挑眉，緩緩轉身。

“今我有貴客在，恐怕無法招待你。”凌樞笑嘻嘻拎高手裏的東西。

“我帶了醬菜，來看周叔的。”嶽定唐面不變:“我可以代為轉，你好好在家養傷吧，什麼時候傷好了，再去警局報到就行。”凌樞:“這多不合適，周叔幾天沒見了，肯定很想我，你不能剝奪他看見我的樂趣，是吧？”見嶽定唐沒有讓路的打算，他只好提高聲音。

“周叔，周叔！”周叔聞聲出來，果然一臉驚喜。

“凌少爺來了，快請進來！正好今天有客人來，四少爺讓我做了許多菜，你就留下來吃晚飯吧！”嶽定唐似笑非笑讓開路。

凌樞腳步輕快蹦躂進去。

“周叔，我這兩天沒上門，怎麼也不見你找我，是不是把我給忘了？”

“怎麼會呢，我是想差人去找你過來吃飯的，四少爺説你要在家陪姐姐。”兩人的聲音逐漸向廚房遠去，嶽定唐眼明手快把人揪回來。

“來跟客人打聲招呼。”麗貝卡在沙發上看書，嫺靜的樣子像極了教堂裏彩繪玻璃上的天使。

離得近了，凌樞才注意到她手上那本書還是法文的。

“麗貝卡。”她看得入神，直到自己的名字被人叫起。

“這是凌樞，今晚也在家裏吃飯。這是麗貝卡，我朋友。”嶽定唐作了簡單扼要的介紹。

的確是很簡單。

朋友分很多種，有萍水相逢的，淺言深的，還有這種異相的，表面朋友，實際上逐漸瞭解深入，最後誰知道呢？

“你好。”麗貝卡微笑伸手，凌樞從善如握住，嘴在手背輕輕碰一下。

“很高興認識你，麗貝卡小姐。我能知道你在看什麼書嗎？”麗貝卡道:“《給女士寫的植物學》。”她的中文很利，只有一點點口音，如果沒看見人，很容易讓人誤會那是中國人在説話。

凌樞訝異:“植物學還分男女嗎？”麗貝卡耐心解釋:“這本書的書名就叫《給女士寫的植物學》，因為作者是位女，而且當時很多女作家的植物學著作都是以書信或對話方式存在，所以她另闢蹊徑，用了一種全新的寫法，把這本書變成一本具有普遍的科學入門讀物。”凌樞不見尷尬，還恍然點頭:“原來如此，我很興趣，可惜法文我看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