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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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定唐發現,對方的目光在凌樞身上,比其他人多停留了一兩秒。
而凌樞——凌樞好像愣了一下,隨後朝對方點頭笑笑。
此人面無表情移開視線,像是從來不認識凌樞。
“這位是我們關家三老爺,這是老袁,老太爺生前的隨從。”何管事介紹道。
關三老爺居然比大老爺二老爺還要顯老,這樣貌形容,説是關老爺子,估計都有人信。
二老爺似乎注意到眾人的訝異,便多説了一句。
“老三身體不好,不喜見光,常年在院子裏琢磨愛好,之前很少出來見客。老三,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定唐……”三老爺擺手,沙啞着嗓子打斷他。
“不必了,先辦老爺子代下來的正事吧,我那還有個木工活兒沒做完。”關三誰都不打招呼,進來就擺出六親不認生人勿近的架勢,二老爺有些尷尬,又沒人給他圓場,只好自己給自己下台階。
“走走,我們進裏屋説。”裏屋就是昨夜凌樞他們將就一晚上的屋子,躺椅被褥都已經被收走了,裏頭擺上一些桌椅,供主客落座,二老爺當仁不讓上了首座,大老爺見狀眉一揚就要發難。二老爺搶先一步,在眾人面前説話。
“老袁,你且過來,你坐我右首。今我們速戰速決,大哥的鑰匙丟了,如今鑰匙不夠,開不了庫房,昨夜我們商議之後決定以斧頭鑿開,老袁你覺得如何?”老袁望向大老爺:“鑰匙如何會丟?”大老爺沒好氣:“白裏被老四推搡兩把,晚上就發現鑰匙對了,那把鑰匙天天隨身帶着,怎麼會丟,你應該問老四!”四老爺騰地起身!
老袁抬手:“四老爺稍安勿躁,現在且慢追究,既然鑰匙丟了,就照二老爺所説,用斧頭劈開庫房吧!”二老爺一拍大腿:“成,等的就是你這句話!來人,上斧!”兩名身強力壯的下人拖着兩把斧頭很快過來,對着庫房大門就是一通狠劈。
奈何木門過於結識,兩小夥子劈了半天,也只是將門劈開一條三指的裂縫。
兩人卻已累得氣吁吁。
影佐喝了三壺茶,上了一趟淨房,忍不住道:“不如用炸藥炸開。”
“萬萬不可!”二老爺道,“唯恐傷及庫房內的貴重物品。”若是金貴的瓷器名畫,炸藥威力大小控制不好,就全毀了。
影佐想想也是,不吱聲了。
一上午就在關家下人輪的賣力中逝,為了讓他們盡心,二老爺還自掏包分頭打賞了些,他也知道如果問幾個兄弟伸手要錢,恐怕又是沒完沒了的扯皮,再想想老爺子可能給大家留下的好東西,咬咬牙就當割出血了。
凌樞看着二老爺那一臉彩紛呈亦覺有趣,目不轉睛看得起勁。
嶽定唐忍不住戳戳他的,動作很隱蔽。
凌樞扭頭。
嶽定唐壓低聲音:“收起你那一臉看戲的表情。”凌樞也跟着壓低聲音:“不看戲,那看什麼?”嶽定唐無語片刻,從口袋裏摸出一包蒜香青豆,到他手裏。
“低頭吃你的。”凌樞一樂:“老嶽,你這也太善解人意了,得,我不看二老爺,我瞅瞅伊萬諾夫。他長得可真秀氣啊,半點不像我認知裏的洋鬼子,那皮膚就跟白瓷一樣。你説,一個洋鬼子,怎麼會信四老爺請神上身的那一套呢?還常客,他是不是早就知道關家的家底,才故意跟四老爺套近乎?”嶽定唐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信四老爺那一套,但我知道他信奉東正教。”凌樞:“何以見得?”嶽定唐:“剛才他手上的戒指晃了一眼,如果我沒認錯,上面應該是代表東正教的五徽章。”凌樞:“信奉東正教,其實也不妨礙他看見四老爺的神通之後,想進一步瞭解結。”嶽定唐:“你應該也注意到了,他的神情舉止。”凌樞:“很傲慢。”嶽定唐:“確切地説,應該是貴族與生俱來的優越。”凌樞:“但沙俄已經沒有貴族了,即使有,也只是個落魄貴族。”嶽定唐:“他全身上下的行頭,加起來可能比我那五個表舅都貴重。”這個比喻很有意思,凌樞忍不住往嘴裏丟了幾顆青豆掩飾笑意。
“那可能也是他唯一能拿出手的行頭了,我聽説有些沙俄貴族落他鄉之後,依舊想要維持以前的派頭,結果卻不得不被益窘迫的生活迫低頭,最終一一變賣,成了窮光蛋,難保伊萬諾夫不是其中之一。”嶽定唐:“你知道我四表舅問事一次的費用嗎?”凌樞:“據説隨緣給?”嶽定唐:“説是説隨緣,但給得越多,就越能得到四老爺的青睞,這位伊萬諾夫先生,聽關家下人説,送給四老爺的問卦費用,加起來應該有好幾百大洋了。”凌樞聽得青豆都忘了嚼:“果然出手闊綽,一般貴族的確沒他這麼有錢。”
“開了開了!”兩人説話間,庫房那邊傳來歡呼聲。
凌樞一看,幾乎所有人都已經湊到庫房門口。
外頭豔陽一照,裏面灰塵飛舞,似乎還有耗子飛快避光躥過。
庫房裏很空。
也不能説很空,還是有幾口箱子的。
只是箱子都很小,大概也就一人能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