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一臉絡腮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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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目混珠的畫作比比皆是,仿得好的仍舊賣的出大價錢,可惜卻再沒有哪一幅能畫出美人的神韻了。
年輕人想到這裏輕嘆了口氣,看似隨意的改變了下書桌上筆墨紙硯的擺放順序後,一道暗門無聲無息的出現在書架邊,他小心帶着這幅新的畫進到密室裏,同其餘四幅擺到了一起。
然後退了幾步滿足地欣賞起來,看了好一會兒年輕人才想要離開,卻捨不得轉身,他踟躕了下,又將畫帶了出來。
最終放到了自己卧房的牀頭暗格裏,這才安心更衣就寢。鎮南王府,玉初堂。玉初堂是老王爺為了小孫女特意命人修築的,這位年幼的郡主被保護得極好,除了家中親近之人,幾乎從未在外人跟前過面。老王爺過世後。
原本放棄繼承權的蘇鳴因為不願違背父親臨終前的遺願,成為了新一任的鎮南王,膝下一子一女,年齡卻差了近一輩。
自幼被眾人捧在手心的郡主不僅沒有貴女們一貫的傲慢驕縱,還生得一顆菩薩心腸,玉初堂的花園內散養着不少鳥獸,甚至還有梅花鹿和鷹聿,它們都是受傷時遇見了跟王爺出遊的小郡主,才逃過一劫得以在玉初堂內治癒恢復的。
小郡主不讓人拴着它們,任由來去,放生時不肯離開的便再帶回花園裏養着,小動物們都很喜歡她,只要郡主一面,便紛紛跑過來示好親熱。王爺對這個唯一的女兒也是極為寵愛的,只要是郡主喜歡的都由着她去做,從不阻攔。
原本每隔一個半月王爺就要帶小郡主出趟遠門,這次眼看出行的子要到了,侍女都開始替她收拾起行囊,蘇鳴卻被政務纏身,一時身不得,為了如約帶環兒啓程回去看柳真真,蘇鳴瞞住了環兒,在書房一待便是一個通宵。
若不是下人説漏了嘴,環兒就被一直矇在鼓裏了,她淚眼汪汪地去找爹爹,撲在他懷裏帶着哭音道:“爹爹,環兒不去看孃親了,你不要熬夜批文了好不好?環兒好擔心的,嗚…”蘇鳴又心疼又欣,摟着才到肩頭高的愛女,輕輕拍着她的背,安撫着:“乖,環兒不哭,不哭了啊。
是爹爹不好,爹爹以後不熬夜了好不好,乖寶寶,不哭了啊。”環兒哽咽着抹着淚水乖乖點頭,蘇鳴坐到書桌邊將女兒抱到膝上,用帕子輕輕給她擦臉:“怪不得這兒長了顆淚痣兒,我的小環兒可真愛哭,嗯?”環兒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她伸手摟着爹爹的脖子把小臉埋到了蘇鳴頸窩裏不肯抬頭。剛出生的環兒並沒有這顆淚痣,反而是隨着年紀一點點長大了,眼角下漸漸長出了顆淚痣,映着那水汪汪的美眸,讓環兒愈發招人憐愛了。
“小環兒真的不想孃親麼?”蘇鳴問她,環兒趴在他肩頭小聲説:“想的,環兒想孃親,可是爹爹也不可以生病的。”
“乖,爹爹不會生病的,爹爹還要一直照顧着小環兒呢。我也想你孃親了,這樣吧,爹爹再想想辦法,一定讓環兒見到孃親好不好?”
“真的?爹爹最厲害了啊!”環兒聽了蘇鳴的允諾開心極了。
她又能見到孃親和妹妹們了,蘇鳴瞧着懷裏肖似嬌的小女兒,憐愛地撫着她的長髮,用指腹輕輕摸摸女兒的小臉,環兒像只小貓似的眯起眼兒在他的大掌裏蹭了蹭,又軟軟依偎進爹爹的懷裏。
蘇鳴抱着愛女就這麼坐在靠椅裏,靜靜享受這天倫之樂。當爹的自然知道小女兒是很想念孃親的,怎麼捨得讓心愛的寶貝兒難過。左右為難的蘇鳴沒有頭疼多久,就有人送上門來了,顧寧遠這年已經是十七了。
他和弟弟寧泰一年裏有大半時間都在四處遊學,究其原因最主要的可能還是受不住家中整意綿綿,雲雨不歇,紛紛出來透氣。正好是遊歷得百無聊賴時,發現此地離鎮南王府不遠,便來祖父這兒拜訪一下,順道瞧瞧小姑姑。
對於顧寧遠的突然到訪,蘇鳴大為欣喜,一面是好久未見孫兒,一面總算能了卻一樁心事。不管怎麼説,還是自家人最能讓他放心,而且自己女兒的子他也是知道的,環兒身子嬌弱又畏生,長這麼大還從未離開爹爹獨自出去過,每回出遠門都得讓人抱着才能睡着,這麼個嬌滴滴的小寶貝兒怎麼能安心託付給外人?
輩分上她雖然是寧遠的小姑姑,可是比寧遠和寧泰都小,在侄兒們跟前更像個小妹妹,如果寧遠能護送環兒,蘇鳴就是十萬個放心了。
顧寧遠自然是一口答應的,他差不多是看着環兒她們長大的,論排行,其實珈兒才是最小的,但是這三個姑姑裏,就屬環兒最為嬌小柔弱了。
二姑姑珠兒自幼習武,十二三歲就敢揹着顧風扮作男兒出門遊歷,結識了不少年輕一輩的高手,三姑姑珈兒多數時在北陸,騎御狼樣樣在行,唯有環兒還黏着自己爹爹和孃親,開開心心養着一大窩小動物和一院子的花花草草。
環兒也沒有意見,能和大哥哥一樣的顧寧遠在一起,她就一點都不怕了,小時候她就是顧寧遠他們的小尾巴,由他們牽着四處玩,長大後聚少離多,大家都很懷念兒時的美好時光呢。
蘇鳴總算是鬆了口氣,跟顧寧遠商量了下行程,讓他們先到雲澤州等着,雲澤州熱鬧繁華,治安也不錯,只要環兒乖乖帶着面紗就沒有什麼大問題。
不過顧寧遠還是私下跟他説了聲,自己近期在這一塊逗留也是因為要見個許久未見的老朋友,可能會順路跟他們一起到雲澤,此人比顧寧遠年長一些,但兩人是過命的情,加上武藝高強,還是值得信任的。蘇鳴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只是囑託寧遠還是不要讓他的朋友瞧見環兒真容,也不要讓兩人單獨相處就是了,顧寧遠一一應下了,等上了路,顧寧遠才發覺小姑姑不僅比想象中還要黏人,走路時要他牽着小手寸步不離,坐在車裏也要抓着他袖口衣襬才安心。
而且一起上路的還有一隻大白兔子,那是環兒最喜歡的寵物了,另外,最頭痛的莫過於夜裏睡覺了,顧寧遠問環兒蘇鳴是如何陪她的,環兒眨着眼睛説我和爹爹一人一牀被子,我睡裏面爹爹睡外面。
然後爹爹會整晚都拉着我的手睡覺的。顧寧遠無奈的按了按太陽,祖父把小姑姑都寵成什麼樣兒了。
這麼大了在外面還不敢一個人睡,可是他能怎麼辦呢,被環兒那水汪汪地滿滿期盼的眼睛看着,他只得照着環兒的説法,這般和她擠在一張大牀上睡。
這又到一個鎮上,顧寧遠牽着環兒去客棧裏投宿,侍衞們分工有序地在外頭搬行李牽馬車,那掌櫃一面收了錢給他們一間天字號房,一面小聲提醒這對年輕夫婦:“公子莫要怪老頭子多嘴,這些子附近都有些不太平,夜裏無事就不要外出的好。”顧寧遠習慣了這種誤解,也不在意,謝了掌櫃的提醒,給身後侍衞一個眼後,便牽着環兒上樓去了,過了會那出門打聽的侍衞折了回來,顧寧遠哄了環兒去內屋給白白喂菜葉,自己跟侍衞走到外頭院子裏説話。
“公子,是相鄰的鎮上相繼死了兩人,都是倒賣的商販。”
“跟那些畫作可有聯繫?”
“暫時還查不到,但是屬下覺得有點頭緒,讓暗衞們繼續查下去了。”
“恩,既然我們手上的線索斷了,就從這裏接上去吧,還是要儘早把失竊的畫作找回來才是。”
“是,屬下自當盡全力,請公子放心。”顧寧遠轉頭看着屋裏抱着肥兔子的環兒,按了按眉心,恢復了以往的神走進去,這時,環兒正抬手將一縷長髮別到耳後,將面紗取了下來,出了左眼下的那顆淚痣。***環兒先天體弱,從小開始便照着顧山的叮囑,不僅白裏有各種藥膳補着,夜裏還要泡香湯,這樣才好養身子。這夜裏,顧寧遠看着小姑姑乖乖泡好了香湯,喝了加餐的紅豆湯。
最後鑽進被窩裏躺好,這才幫她拈了拈被角,自己開始去洗浴。環兒原本安安靜靜躺在牀上等寧遠洗好出來拉着手一起睡覺,可這時白白一蹦一跳地來到主人牀邊,努力把短短的前爪扒到牀沿上,可憐兮兮地看着環兒,試圖傳遞着主人主人白白好餓的信息。聽到動靜的環兒坐起來。
伸手白白的腦袋:“白白?你也怕黑麼?可是你不能到牀上來睡覺的哦,乖…”白白被摸得很舒服,可是還是肚子餓吶,它張着三瓣嘴開始輕輕咬環兒的手指。
“嗯…”環兒想了想“白白你是不是餓了?今天晚餐餵過你了哦…”即便這麼説着,環兒還是爬起來了。
她抱着白白坐到桌子邊,從籃子裏挑了菜葉遞到白白嘴邊,只見它迫不及待的吃起來,忍不住笑起來:“唔,白白你越來越能吃了。”她撐着頭正玩着白白垂下的耳朵,原本窗門緊閉的屋裏忽然起了一陣風,就這麼一眨眼的功夫,屋裏竟然多出了一個壯漢。轉身瞧見陌生男人的環兒下意識地抱起白白往牀上躲,她也知道只要自己喊一聲,隔壁的寧遠就能趕來。
可是因為太害怕,她不僅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連腿也在發軟,才走了幾步就坐到牀邊的腳踏上。那壯漢並未蒙面,一臉絡腮鬍子,那雙光閃閃的眸子鷹一般盯着軟坐在牀邊的小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