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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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粥過來。”皇后既然一聲令下,很快就有宮人端上一碗温熱白粥。
銀托子裏放着天青瓷的緻小碗,碗中白粥煮至粘稠的恰到好處,分量雖少了些,看上去仍舊讓人很有食慾。
姜皇后上前,微笑着端起那碗白粥,慢慢潑灑在腳下的金磚之上,然後直起身望向劉琥道:“等你用過早點,本宮就放了那老東西如何?”
“……你!”劉琥從未被人如此欺辱迫過,看着面前那灘泛着熱氣的白粥,紅了眼圈道,“你、你竟敢如此!”
“是啊,本宮就是如此了,又怎麼樣?”姜皇后見狀,以袖掩,笑得花枝亂顫,“這碗白粥若是不合你的心意,本宮也不至於勉強你,只不過可憐的張公公就……”殿外沉悶的刑
聲沒有停止,那重重的擊打聲,一下下的傳至劉琥耳畔。
張德義的哀嚎聲,越來越弱了。
劉琥咬了咬牙,淚水潸潸而下,像狗一樣趴伏在了地上,大口食潑灑在金磚上的白粥。
隨安殿做為天子寢殿,其實被打掃的很乾淨,金磚光可鑑人,比尋常百姓家的碗還要乾淨幾分。
但身為一個皇帝,就算即將被廢,這種事對劉琥來説也無疑比死還要屈辱。
“不可以費糧食喲,要吃的乾乾淨淨,張公公才能再度回到你身邊呢。”姜皇后站在劉琥身前,笑着吹
求疵。
劉琥一邊淚一邊狼狽的
嚥,最終連金磚縫隙中的細小粥粒都用舌頭
出來吃掉,姜皇后才覺得滿意。
她滿足的嘆了口氣,側身讓出了一條路,温言道:“既如此,本宮也不是説話不算的人,你去接那老東西回來吧。”劉琥聞言連忙站起身,踉踉蹌蹌的快步朝隨安殿外走去。
這之前,在陸維的護佑中,劉琥多少還保留了一些帝王尊嚴。
然而此時的他目光渙散,散亂的鬢髮間、臉上都沾了粥粒,口處被粥水打濕了大片,形貌極其悽慘,簡直連常人都不如,哪裏還像一個帝王。
殿外的板子已經停了,張德義的衣服被到
前,褲子褪至腳脖,幾近赤條條的被綁在一條長凳上。他
出來的部位,全部都是可怕的青紫
,同時泛着糜爛血腫。
“大伴、大伴!”劉琥哭着衝了上去,手忙腳亂去解張德義身上綁着的繩索,卻怎麼都解不開。
最後還是旁邊的執刑者幫了劉琥的忙。
劉琥畢竟還是來的太遲,在姜皇后的授意之下,張德義被重責至骨折筋斷,整個人似乎都從內部破碎掉了,軟塌塌的被劉琥半抱在懷裏。
“大伴、大伴!”劉琥哀泣着,“你睜開眼看看我……看看我!你已經沒事了,已經沒事了!”張德義半張着嘴,已經説不出話來,自喉嚨裏發出微弱的“啊啊”聲。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半撐開眼皮,用混濁無光的老眼看了看抱住自己、哭得一塌糊塗的劉琥,就萬般疲憊的閉攏了。
再也不會睜開。
“大伴……大伴!”劉琥覺到張德義的身體在自己懷中漸漸變冷,先是不敢置信,緊接着發出了淒厲的哭喊聲,“啊啊啊啊!!!”他身為天子,已經接受自己成為廢帝的命運,並放下了所有的尊嚴,承受從未有過的屈辱,卻還是留不住身邊最後一個親信。
不,張德義對他來説,並不僅僅是親信這麼簡單。
為了個親信的生死,他身為天子,還不至於做到這種程度。
張德義原本是他母妃的人,是看着他出生的。他父皇母妃早逝,六歲登基時這個老太監就一直陪在他身邊,任勞任怨、忠心耿耿,彼此間情非常深厚,簡直算是他半個親人。
“喲,死了啊。”不知什麼時候,姜皇后來到了劉琥身旁,看了看劉琥懷中的張德義,輕描淡寫的開口,“你都這麼求我了,原本是真打算放過這老東西的,可沒曾想……嘖嘖,這麼不經打。”
“這可怨不得本宮了。”姜皇后輕笑道,“死在這裏怪晦氣的,來人,拖出去埋了吧。”劉琥跪坐在地上,眼神渙散的看着有宮人上前,從自己懷裏將那具死去的破敗皮囊拖走。
他的體表燃燒一般的發燙,然而骨髓裏,卻纏繞着怎麼都驅散不去的陰冷寒意。
“大伴……不在了。”劉琥睜着失去了往神采的桃花眼,朝半空中伸出雙臂,雙手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喃喃道,“伯修,我好冷啊……”眼前的視野驀然變得狹窄,一片黑暗當頭籠罩下來。
劉琥暈倒在地上。
作者有話要説:張公公,不要抱怨,你是被觀眾票死的。
姜皇后是真的很惡毒喲,扭曲壓抑了這麼久,不要指望她洗心革面瞬間做回好人,特別是對廢帝~~姜皇后吹指甲中:雨,本章只發揮了本宮功力的百分之一第24章正值政權
接的非常時刻,陸維連甲冑都來不及卸去,在外忙碌了整整一天,直至傍晚
落時分才回到皇宮。
他在宮門處剛下馬,就見一個早等在那裏的小太監匆匆忙忙上前,朝他叩頭行禮。
陸維認得這太監,是他妹妹陸身邊的人。
在他被困於倚香殿的那段時間,因為皇后的幫忙,他很快聯繫上了妹妹陸,又通過陸
聯繫到了陸家,這才有今天的佈置局面。
這個小太監,就是常常來往於昭陽宮和倚香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