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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八陣圖中傳異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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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駭然大驚,張目四顧,卻見陣中霧仍然漫空浮動,但自己目力卻不知怎的竟能穿透濃霧達五尺之外,石陣一片死寂,只有那枯槁老人藏身的口,被人用大力金剛指,刻着幾行字跡,是:“餘,百音居士也,昔年一念逞強,致遺無窮禍貽,故友失算,孽畜得手,罪愆無止,悔之無及,獨隱石陣,曠夜追悔,數十年歲月易逝,衷心竟未得片刻寧靜,此豈天意如此,終難免重涉塵土,以償負欠焉?

“汝少年英,得天獨厚,血仇滿肩,不難報償,聽音神劍乃故友道遙真人所遺絕學,習之足堪剋制徐綸,天籟之音乃平生研積之華,以之摧毀天魔曲,當着奇效。汝秉賦厚於他人,聰明於眉宇,此治世之才,惜乎竟懵然無知,而未善加發揮耳。金陽鍾遺體,已由余攜之而去,桂桔已失,何畏區區天火醜物,宜速仗劍揮箏,昂首出陣,挫徐綸,折五煞,大江之濱,再顯身手,男兒豪氣,在此一戰。待魔氣平,散,可重來噶峯石室,歸金陽鍾遺體,勉之勵之,勿負厚望。”留字之側,另記有出陣步數行走之法。

高翔看罷,又驚又喜,他自然萬萬想不到這位面容枯稿的老人,竟會是當年“宇內雙奇”之一的百音居土,同時,更想不到自己在噶峯石發現的“天籟之音”居然就是百音居士留下的絕世武學。

驚喜之餘,又有一層憂慮,暗想道:“百音老前輩攜走金伯父遺體,留字囑我出戰徐綸和太行五煞,他老人家固然是鼓勵我不可畏敬情怯,但是,徐綸和太行五煞都非等閒人物,我本事再大,雙拳難敵四手,怎能以一敵九呢?”但他又轉念想道:“老前輩難道還會害我嗎?不管它,我現在神已經恢復,縱使打不贏,難道逃還逃不了嗎?”一念及此,豪念大發,對倒身拜了三拜,抹去石上字跡,站起身來,依照百音居士留字,先退四步,右進七步,側身左轉,再昂然跨前十步,眼前一亮,果然又到了先前入陣的地方。

這時候,烈斜掛西天,大約是申未西初,敢情他在八陣圖中,已經過了整整一了。

高翔一出石陣,四條人影已凌空掠至,為首的正是太行五煞老大惡屠夫椿人龍,橫鈎號叫道:“快放信號,姓高的小雜種果然憋不住,又從石堆裏鑽出來了。”另一名應聲揚手,彈指出一粒黑彈丸,疾升三丈,叭地一聲爆裂開來,灑了一大天黑霧。

黑霧甫現,石陣四周又有五六條人影飛趕而至,叫道:“-堂主,勢必先堵住退路,別讓小雜種再躲進陣裏去了。”惡屠夫桀桀笑道:“放心,這一次他再也鑽不進石縫了。”掄起金鈞,摟頭向高翔劈落下來。

高翔心一橫,左手鐵箏頭揮起,大喝一聲,右手又出了七星金匕。”他揮動鐵箏,本想卸去惡屠夫凌空下撲的威勢,然後用金匕出手,哪知僅用了六成力量的一箏,跟-人龍金鈎相觸,竟然當地巨響,將金鈎震飛手,直落到十丈以外去了。

惡屠夫駭然一震,翻身退落地上,低頭看時,虎口已被震裂,滿手都是鮮血。

高翔一招得手,自己也不解緣故,怔在當場,竟忘了出手追擊。

其餘四煞見老大竟擋不住一招,個個心裏冷了半截,嗆嗆連聲,一齊出兵刃,仗着人多,一擁而上。

高翔略一怔忡,緊一緊七星金匕,身進步,左手鐵箏一,短劍疾送,對準其中最年邁一個戳了過去。

四煞見他鐵箏又起,都不敢跟他硬碰,各自一撤兵刃,錯步移轉,準備以虛避實,再乘隙偷襲圍困。三煞毒手無常秦斌正當右側,瞥見高翔短劍出手,相距尚有三尺多,劍上冷芒,竟似已刺透重衫,令人裂膚般刺痛。

秦斌駭然,腳下迅速一轉,堪堪將劍芒閃開,卻不防高翔一聲大喝,左手鐵箏疾如旋風般又掃了回來,蓬地一聲正砸在背心。

毒手無常雙目一張,慘叫之聲未及出口,一股血箭直噴出來,人一,登時倒地氣絕而死。

陰魂不散冷風見了,機伶伶打了個寒噤,叫道:“點子扎手,老大,風緊,扯活了吧?”他意思説,小傢伙厲害,打不過,咱們逃吧?”哪知叫聲甫落,眼前冷電一閃,高翔手中七星金匕漫空劃了半個圓弧,整個肩胛,僅差半寸,就跟身子分了家。

這一來,嚇得陰魂不散魂也散了,扯活也扯不了,腿肚子一陣轉筋,撲地摔倒,當場昏了過去。

高翔出手不過三兩招,不但震飛了惡屠夫的兵刃,再箏砸毒手無常,劍傷陰魂不散,舉手投足,五煞中竟有三煞受挫,這種出人意外的威勢,別説大行五煞震驚,高翔自己也同樣莫名其妙。

他只記得上一次在南津關外柳村林邊,自己雖然力挫惡屠夫,那全是仗着身法詭異,出手快速,趁他不防時僥倖得手,這一次卻系硬接硬架,並無巧力,一舉竟然震飛了惡屠夫手中金鈎,難道説自己內力竟大有進境?

他一半驚訝,一半好奇,豪氣軒然,一聲斷喝,左箏右劍同時平飛出手,寒芒勁風應手而起。剩下的兩煞心膽俱裂,一個逃得快,僅被鐵箏揮着一點,肩後皮開綻,算是負了點輕傷,另一個架無膽,避無及,短劍過處,慘哼一聲,腹下添了一個血窟窿,眼見是活不成了。

頃刻之間,太行五煞非死即傷,饒是惡屠夫再狠,也不膽裂,踉蹌倒退兩丈,息道:“小雜種敢情是吃了人蔘果,他媽的胎換骨啦!”其餘三名蒙面老人都不敢再出手,顫聲對褚人龍道:“教主離去,囑令我等守株待兔,不想小雜種恁般扎手,打下去徒自取辱,不如且退。”惡屠夫點點頭,道:“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辦法?但好歹要搶回屍體,才能向教主代。”高翔笑道:“小爺如要殺你,直如摧枯拉朽,舉手之勞,但今天倒不想要你們命,留下你們回報徐綸,叫他早作準備,暗算桑、柳二位師伯和荼毒天下同道的血仇,小爺自當尋他了斷,你們若不能從此革心洗面,下次再被小爺遇上,一樣難逃惡運,滾吧!”惡屠夫此時猶如鬥敗的公雞,連大氣也不敢吭一聲,三名蒙面老人搶着扶起傷者,挾起屍體,一行人垂頭喪氣飛奔而去。

待他們去遠,高翔才收妥箏劍,慢慢舉步離開了江邊石陣,他一面傷金陽鐘的慘死,一面仍不解自己功力何會突然增強了許多,只説是當自己倦極入睡之後,曾得過百音居士什麼奇緣異福。其實,卻不知道這些潛力,早在君山大會以前,就已經貫注在他身體中,只是他一直尚不知道罷了。

當他初蒞岳陽,在岳陽樓上被迫魂手高翊暗施搜魂過之法,昏沉淪潭水中,幾瀕於死,後來在李家荒園,冷麪閻羅為了救他,曾將自己苦修數十年的內力,全部傾注他體內,致使谷元亮竟虛而死。

高翔不知這段經過,是以從未想到體內已蓄藴着如此珍貴的內家功力,自然更想不到化為己用,但百音居上是何等人物,乘機替他洗髓伐,化開內力,所以才有秉賦厚於他人…惜乎竟懵然無知,而未善加發揮…”的留字。

石陣中一,高翔終於如夢中雄獅突然清醒,出手一戰,信心倍僧,從此,踏人了武人希冀終生而不可得的境界…

高翔孤身一人,一路西上,上溯大江趕抵巴州府,距離離開南津關,不過才五天時間,訪遍全城,徐蘭君和金鳳儀等人都還沒有到達。

計算時,她們攜帶毒花,又須繞道武陵山,原本就會行得緩慢些。何況自己一路疾行,毫無耽擱,前後並長,難怪先到,沒有辦法,只好耐心等候了。

高翔終枯坐逆旅,心裏無時無刻不盤算着,當見到金鳳儀的時候,應該怎樣把金陽鐘的凶耗告訴她?她如問起屍體,應該怎樣解説心裏有事,越覺得時間過得慢,好容易熬了一,竟比過了一年還覺長久,百無聊奈,揣了些銀兩,信步走出客店,逛到大街。

他本來漫五目的,行了一會兒,見一座酒樓正高朋滿座,呼五喝六,一時興起,也走了進去。

麼師(堂倌)見是位少年公子,連忙含笑相,送上樓廂雅座,高翔剛踏上樓口,突見人哈哈而起,笑道:“小兄弟,來得正好,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咱正要找你,想着就碰上啦!快來這邊坐。”高翔循聲望去,登時大意外,原來那人一臉橫,額生雙瘤,竟是兇無比的龍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