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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松枝寫字傳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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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翔腳下一虛,頓時無處可以惜力,一個身子,隨着斷繩向澗中飛墜,崖上卻傳來白秀文和靳莫愁得意的嬌笑。

危忙中,他順手抓住斷繩,極力聚目前望,那斷繩正帶着他疾然向對崖石壁上撞去。

果真撞上石壁,其力何止千鈞,只怕當時便得粉身碎骨。

高翔左手飛快地向繩頭上一挽,覷得身子已近山壁,猛然運起平生之力,揚右掌,蹬雙腳,兩腳一掌,真力拼發。

“蓬”然一聲,反震之力,使他彈升達一丈左右,二次蕩起身子,速度已減緩了許多,終於被懸空吊在斷繩上。

他手臂和‮腿雙‬都又酸又麻,下望斷澗,黑黝黝深不見底,長嘆一聲,奮力攀繩而上,待翻登崖頂,這才發覺鬼叟這座石屋所在,四周都是千丈削壁,繩橋既斷,歸路已絕,守着一座空屋,遲早只有餓死。

但是他不甘坐斃,事實也不容許他坐以待斃,白秀文和靳莫愁既然預知他會重返石屋,事先埋伏在崖邊,自然也可能知道他跟鬼叟崔倫會晤經過,斬斷繩橋之後,一定雙雙尋上獅頭嶺去了,鬼叟‮腿雙‬俱殘,僅憑一名啞奴,怎會是兩個毒婦的對手。

一念及此,他連息的心情也沒有了,躍起身來,匆匆奔進石屋,尋了一卷長繩,回返崖邊,找一塊大石系在繩端,用力向對崖擲去。

第一次,他失敗了,因為繩子太短,幾乎連整卷長繩都擲落崖下。

他毫未灰心,又把繩端和先前折斷的繩相結,緊緊打了上死結,第二次又揚手擲出。

可是,繩頭雖然擲到了對崖,但大石無處着力,輕輕一扯,又滾落崖。

高翔再奔進石屋中,翻遍整棟石屋,想找一隻可用的鐵抓倒鈎之類的東西,結果卻大失所望。

兩崖之間,相距也不過三十丈左右,然而,這區區三十丈,竟是那麼可望而不可及,他自忖功力,縱身越過十丈或者可以辦得到,但如一躍跨到對崖,卻絕難如願。唉!這該怎麼辦呢?

假如靜心等候,或許天明之後藍大化不見自己回去,會設法尋上峯來,即使他沒有發覺自己受困,一定也會在石壁頂端窗孔中窺望動靜,那時候,揮揮手,就可以知會他前來援助了。

可惜的是,他既不能等到天明,黑夜中又無法通知藍天化,就算能夠通知他,等他趕到峯上,只怕鬼叟早遭毒手。

高翔焦急無計,負手徘徊,直如熱鍋上的螞蟻,不知不覺,又過了將近半個時辰,突然一陣夜風吹過,遠遠似聞一聲慘叫那叫聲嘶啞重,聽起來頗有些像是發自那啞奴之口。

高翔髮驚然,忖道:“鬼叟崔倫為授我劍訣,才潛離住所,痕跡,白秀文決不會放過他,假如有甚意外,豈不是我害了他?”所謂情急智生。高翔心頭一陣急迫,陡然腦中靈光一閃,想起兒時玩過彈弓遊戲來。

記得幼年時,獨居後山,終寂寞,九天雲龍曾教他削竹為弓,利用竹身彈力,扣石飛,可以遠及飛鳥,這辦法,為什麼不能試一試?

他一橫心,先尋了一株臨崖大樹,用繩縛住樹梢,運力將樹身向後拉倒,緊緊扣住,自己壯壯膽,爬上了樹尖。

先看準了方向,從懷中取出“七星金匕’,兩眼一閉,手起劍落,割斷了繩子。

那大樹“呼”地一聲直彈而起,高翔足尖再一用力,抱膝拳腿,宛如一枚彈九,筆直到二十餘丈以外。

等到力盡下墜,高翔一揚目光,見距離對崖,已不足三五丈遠了。

好高翔,真氣一提,雙臂疾張,懸空一個翻滾,飄身下落堪堪將及崖邊,右臂猛探,直向一葉矮草上抓去。

那知他下落之勢太急,手指已抓住了野草“沙”地一聲響,竟將一葉矮草連撥起,手上一空,仰身向崖下滾去。

“他暗叫一聲:“完了!”兩眼一閉,瞑目待死。

就在千鈞一髮的剎那,一條黑影突然從林中而出,向前一撲,正好及時抓住高翔手腕,叫道:“少俠別慌,慢慢上來。”高翔業已跌落崖外,萬料不到竟有人及時出手,定了定神,仰天問道:“你…你是誰?”那人急促地道:“我是藍天化。”高翔長噓一聲,緩緩爬上懸崖,背上已是一身冷汗,搖頭苦笑道:“若非藍兄來得正是時候,這一次跌下去,再也別想上來了。”藍天化也舉手抹掉滿頭汗珠,道:“少俠何須如此着急,再等片刻,咱們就可以將斷繩接好,豈不安全多了麼!”高翔搖頭道:“時間急迫,怎能久等,那白秀文和靳莫愁兩個妖女,此時一定已趕到獅頭嶺,鬼叟‮腿雙‬已殘,正在危急,咱們…”藍天化黯然岔口道:“少俠急已無益,事實上,現在趕去已經太晚了。”高翔一驚,騰身而起,追問道:“為什麼?”藍天化聳聳肩頭道:“在下剛從獅頭嶺趕來,親見那名啞奴,已被靳莫愁毒砂打傷,至於鬼叟崔倫,此時只怕也…”高翔不待他説完,驀地一聲厲嘯,身形破空起,直向峯後疾奔而去。

身形展開,快逾一陣疾風,待趕到獅頭嶺,果見那啞奴渾身血污,直躺在大石之上,怒目圓睜,毗牙咧嘴,頭臉雙手,正是靳莫愁“化血毒砂”的傑作。

高翔鋼牙一惜,飛身上了大石,舉目四望,獅頭嶺下一片寂寥,已不見鬼叟崔倫的影子,只有那具小巧的五絃琴,砸得稀爛,散落在石邊。

他蹲下身,俯拾琴匣碎花片,耳傍依稀還蕩着鬼叟崔倫沙啞的歌聲…沉重的付託…

鬼叟雖然出身黑道,唯因天孤僻,離世獨居,可説並無大多惡跡,何況口授劍訣,對他有恩無怨,大丈夫一諾千金,恩怨分明,無論如何他也不能撒手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