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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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駱北往裏躺了躺,簡臨背對着躺在他身前,脖子下墊着一隻靠枕。
大屏幕上,電影繼續着,後面的劇情,無論方駱北還是簡臨,他們都很悉。
花園裏的巧遇,樓道里的擦肩,羅譽初識井小芸,羅譽看到耿丘辦公桌上的枱曆合照,林曦的茫,林曦偷偷看書複習。
當簡臨不再是林曦,他看林曦,便是旁觀者的視角,不再有林曦的處境,沒有林曦的內心,也體會不到林曦的掙扎。
只是明白,這裏有個男孩,高三輟學,家境貧困,他還想上學,又明白家裏的難處,不甘心,又想分擔。
他在酒吧打工,老闆是個人,還算關照他,但底層討生活總有各種不易,年輕的長得好看的男生,也會招惹麻煩。
林曦的麻煩,讓他手背多了一道傷痕,但除了忍,別無選擇。
恰在這個時候,出現了一個男人。
這個男人他見過,在包廂那邊的走廊裏,被人潑了一臉紅酒,籠統的稱之為“客人”。
這個客人,竟然也是周已逝的丈夫的學生,名叫羅譽,是個從事藝術品生意的商人。
林曦以為羅譽沒有認出他,就像羅譽以為林曦不記得他一樣。
兩人在周家結識,禮貌地談、聊天。
林曦的蘋果削得不好,羅譽接過,説:“我來。”可事實上,羅譽早就“認識”了林曦——從井小芸的口中,從耿丘擺在桌上的合照、隻言片語,從周的閒聊,以及酒吧老闆的“推薦”。
酒吧老闆:“喜歡嗎?喜歡給你‘介紹’,你放心,很乾淨,就是不太好,不一定聽話。”羅譽似笑非笑。……簡臨側躺着,輕輕地嘆了口氣。
原來《光》、羅譽,原來這個故事的是這樣的。
原來從一開始,處在人生低谷的不止林曦,還有羅譽。
原來戲劇中的那些穩定、波動、穩定,個人的低谷、破碎、成長,也同樣都在羅譽身上發生了。
只是林曦不知道,簡臨也不知道。
他們都只看到了羅譽風光成的外在,那枯朽黯淡的等死的絕望,封閉在內心的裏。
沒有出路,難以自救,也沒有光,沒有可能。
林曦卻成為了那道可能照進的光——他有着極強的學習能力,明明沒有基礎,上手就能畫點東西,還畫得很不錯。
他因為輟學,其實是有些埋怨母親的,可提到有先天眼疾的妹妹,從不覺得她們是他的拖累,反而會説,如果他再大一些就好了,大一點,成一點,就不會那麼不甘心了,還能找其他工作,賺錢給妹妹治病。
他有一點零花錢,是家裏留給他備用以防萬一的,他沒留着,給牙口不太好的周買了一個家用榨汁機。
他還在看書,還在設想未來的各種可能,還沒有放棄,還在努力。
而這一切,都是羅譽沒有的。
像一道光,微弱地照進了羅譽封存的內心,牽引出些許鮮活的力量。
羅譽關注他,在意他,想挖掘他,也開始喜歡上他。
而喜歡這個過程,總是由淺入深,再到沉。
林曦的沉是以分手威脅不讓羅譽離開。
羅譽的沉,是要這個人,永遠在他身邊。
商人的思路:沒有什麼是錢解決不了的,親人也一樣。
羅譽甚至做好了最壞的打算,實在不行,他還能“騙”,“騙”林曦他快死了,用情用痛苦綁架這個年輕的小戀人。
可羅譽失敗了。
林曦再次和他提分手,不是衝動,非常理智。
他説:“你不是已經訂好了機票嗎?你什麼時候走,我們就什麼時候分開吧。”林曦:“你去做你要做的事,我也要做我該做的事,先分開,以後再見吧。”羅譽想要拒絕,但沒有説不。
他答應了林曦,就像平常林曦要做什麼,他也會答應一樣。
不過是暫緩而已,暫緩之後,林曦會開心,會心甘情願,會愉快地和他度過接下來的時間。
然後,在約定好分手的那天,在林曦以為的出國,羅譽按期“離開”了。
沒有走,更沒有出國,只是換了住處,就在林曦家附近。
羅譽在等,等林曦想他,等林曦受不了,等林曦難過,主動聯繫他,屆時——羅譽想:他會和我一起走。
簡臨看到這裏,也才知道羅譽本沒走,怔了怔,不可思議地轉頭看身後。
屏幕的光映着方駱北平靜的面孔,他拍拍簡臨,示意他稍安,接着看。
簡臨藉着那點昏暗的光看進方駱北的眼底,即便不再入戲,也覺得有些難過。
因為他已經知道結果了:林曦會想羅譽,但沒有難受,沒有受不了,他的生活照常運轉,還去考了咖啡師,升了職,加了薪水,幫老闆多管了一家咖啡店。
可見林曦和羅譽的個人成長脈絡和蜕變進度是完全不同的。
在林曦已經開始成長的時候,羅譽還在林曦的身邊,陪着、跟着、看着,暗自掙扎。
大屏上,林曦和經常去咖啡店的幾個學生約在球場打球,羅譽坐在球場外的長椅上,隔着一道綠的網欄,沉默地看着。
旁邊的路人老爺子對羅譽道:“你都看了好久了,是不是也想打球,一起去好了。”羅譽苦笑。
林曦在路邊邊看書邊等耿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