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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鄭重勢如破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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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傷其實不算輕,心神盪,又是沒得取巧的內力比拼。吳徵發狠震開丘元煥固然在場面上大佔上風,受到的反震之力也是巨大。【碎月金剛】名副其實,吳徵身上並不好受。

“以後不許再意氣用事了!”顧盼沉下臉,像只發怒的小貓。

“好,大師兄答應你,就這一回。”吳徵儘量笑着讓顧盼安心。

“哼,我怎麼一點兒都不相信。”

“今後不會的。其實只有這一回,我怎麼都控制不住自己,就想和他們硬拼一場,明明知道還有差距,明明知道這樣不划算,還是想拼一場。從前其實也一樣,大師兄做事也會權衡利弊,有利有弊才會做。唯獨這一次,好像是上頭了什麼都不想計較,呵呵。”吳徵歉然笑道,也知道自己平説話沒能及時兑現的太多,也難怪顧盼總覺得他哪天又要犯渾做傻事。

“盼兒知道大師兄心裏苦,總之,大師兄今後無論做什麼事,務必想想這一家人。”顧盼看着從小疼愛自己,陪着自己長大的男子身負重任艱難前行,心中委屈,扁了扁櫻道:“唉,這話肯定不是人家一個人説過,大師兄就是隨口應付説點好聽的應付人,做起事情來和從前還是一樣。”

“怎麼會一樣?”吳徵提高音調怪聲道:“從前的確也應承了不少,世上那麼多事,哪有一件是必然能保證的。唯獨盼兒就是不一樣,因為大師兄現在不同了,就算我要做些什麼傻事,也再沒人奈何得了我。能和從前一樣?”顧盼眨了眨明眸,聽得喜笑顏開,大大白了吳徵一眼,似乎惱他耍嘴皮子繞圈圈,但盼兒就是不一樣,還是讓她心花怒放,那一眼光彩奪目,顧盼生姿。説話間江聲越來越大,看看到了江邊,三十條小船已備好栓在岸邊。

管培明知周圍地理,選的地方十分隱蔽始終未被發現。看管船隻的一百名軍士聽見人聲齊齊握緊了手中兵刃,警惕地眺望。

“到了。”吳徵先現身朝他們揮揮手。軍士中有五名管培明的親兵都認得吳徵,見狀急忙行了個軍禮:“大人,船隻都在這裏。”

“砰砰砰!”號炮聲遠遠響起,即使隔着三十來裏地依然震耳聾。軍士們面變了變道:“吳大人,這是管將軍出兵的炮聲。”韓歸雁蹙着鋒眉越眾而出,攤開地圖掐算着時辰道:“比預定的時刻要早了一個時辰!丘元煥回燕軍大營,趁我們這裏一時難以趕到,率先發了難。”葬天江在此處猶如九曲迴腸,兩岸均是高山崖壁,視線難及。

將士們心中焦急,恨不得長出翅膀飛回夷丘城,一個個眼巴巴地望着韓歸雁。女將兩手在地圖上比劃着,心無外物地沉思。為將之道,越是危急時刻越需要冷靜。

吳徵回頭目光一掃,將士們頭接耳的嗡嗡聲立止,不過一炷香時分,韓歸雁嗖地起身下令道:“不必趕路,依原先的計劃行軍。”

“得令!”韓歸雁以不變應萬變,將士們對她信任有加,無人質疑女將的判斷。不同的是行軍陣型略作調整,韓歸雁從中軍移到前線,與吳徵顧盼一同做先鋒。

“丘元煥臨機應變,一定做了周全的盤算。咱們如果太急反而容易中計!再説了,夷丘城的將士們也不是草包,還有陷陣營助力,丘元煥就算天神下凡,燕軍想搭建浮橋渡江也沒那麼容易。”韓歸雁貼着吳徵的耳朵道:“先讓兩軍打起來,我們出了峽谷之後尋找薄弱的地方切入,才能將突擊營的作用全然發揮出來!”

“然也!”即使到了冬季枯水期,峽谷裏的江依然湍急。三十艘輕舟,載着百餘名突擊營將士與一百名看管船隻的軍士,並一同前來的嚮導官在峽谷間穿行。

落差極大的常常將輕舟拋起,御風般飛渡。駕舟的軍士水,波濤中輕舟如箭,又穩又快。一路舟行,江中的巨石將濺作飛花碎玉,水聲震耳聾。

一個時辰之後,遠遠已飄來的廝殺聲,眼看舟行即將駛出峽谷,廝殺聲都已蓋過江水的奔聲!轉過三道急彎,江面忽然變寬,眼前豁然開朗,但江依然彎彎曲曲,難以極目遠眺。

“韓將軍,我們已出了峽谷,前方十里就是夷丘城。”

“知道了。”韓歸雁擺了擺手,先鋒舟上旗幟招展,三十條小船見狀齊齊在江面橫過船身。

如此一來,舟行的速度放緩了大半,順着江徐徐向東飄去。又行三五里,遠遠終於能看個大概,只見到了夷丘城邊,數十丈寬的江面上戰船蟻聚。雖冬季枯水都是些小船。

但兩軍因此也短兵相接,戰況慘烈。突擊營趕到戰場花了一個時辰,戰鬥也已進行了一個時辰,兩軍殊死搏殺,俱有疲態。

但戰局不會因此而停歇,江面上容不下這麼多人,更多的生力軍正在岸邊嚴陣以待,隨時準備換下體力不支的弟兄。韓歸雁又揮了揮手,水手們見了旗幟死死扳着舵,又以船槳奮力逆江而劃,令小舟幾乎停在江面上一動不動。

“丘元煥!”吳徵指了指岸邊人羣密集之處。人山人海,視線原本無法啓及,可從戰場的縫隙裏,正能看見燕軍拉起幾條繩橫跨江面登上南岸。盛軍拼死作戰要破壞浮橋,可遇見極強的阻攔始終無法得手。

人羣中還有將士不斷慘叫着高高飛起,似是被巨力拋開。

“看見了,陷陣營的將士在死戰。”韓歸雁目光一掃,已將戰局瞭然於心。丘元煥當先渡江殺出一條血路,再死死守着江岸,陷陣營的將士將他圍在垓心,死戰不退。

“我把他打回去!”吳徵身為先鋒,又是士氣之源,見狀主動請纓。

“不行!不急…我想想,我想想。”韓歸雁的鋒眉幾乎擰在了一塊,低聲道:“不能去,不能去的。丘元煥身邊必然帶了大批死士,燕軍還在不斷渡江增援,要將他們壓回去你三五個人不成。

要是帶兵前往,反而會亂了眼下的陣勢。到時候燕軍藉機一衝,人可比江還要猛惡,誰都攔不住!”吳徵幡然醒悟!這片戰場上的重中之重,盛軍雖然無法擊退丘元煥,可也佈下了重重陣勢,決不允許丘元煥再突破一步。

這些陣勢眼下還穩如泰山,一旦自亂陣腳,反而會出意外。燕軍憑藉丘元煥守住浮橋口,整座浮橋已搭建成了一半。盛軍將岸邊堵死,爬到浮橋中央的燕軍一時半會兒上不來,但稍有不慎陣型散亂,燕軍以點帶面,整個盛軍都有潰敗的可能。

有些不甘地遠眺了眼夷丘岸邊,吳徵也知道眼下不可意氣用事。他對丘元煥的恨遠遠及不上霍永寧與向無極,再説丘元煥對燕國雖重要,眼前不是好時機。

“我們登北岸。”片刻間韓歸雁下了決斷,讓吳徵都嚇了一跳。

北岸可是燕軍大營,數萬大軍壁壘森嚴,自己手頭加上接應的夷丘兵也才不到三百,登上北岸無異於送入虎狼窩。戰事刻不容緩,韓歸雁還來不及解釋已忙着揮旗下令,心意之果決不容置疑。吳徵對她一向信心十足。

只是前行了兩步,踏於船頭立在全軍最前,平靜地看着心愛的女子。

“我軍兵力較少,只要開戰必然處於劣勢。好的是夷丘這一帶山地多,陣型不易展開,燕軍一口不下。”韓歸雁指着江面上數不勝數的戰船與密密麻麻的軍士道:“這裏已經難以足,踏進去就是絞場,我們這點兵力一個個都是寶貝,不能白白損耗在這裏!

而且,就算打退了燕軍,我們仍是守勢,燕軍什麼時候想來又能再來。我軍已經沒有多餘的兵力增援,二哥那邊與蒯博延絕對分不出勝負,夷丘這裏長此以往,兵力遲早要被耗完。”

“一戰定勝負?”吳徵還是驚訝不已,不愧是自己一眼相中的子,吳府的女主人,膽子簡直比自己還大。

“對,一戰定勝負!而且只有我們進攻,才能引燕軍回援,不能肆無忌憚地往南岸添兵。就算這一戰打不出結果,才能真正幫到夷丘城。”韓歸雁神秘地一笑,湊在吳徵耳邊道:“學你的,我們去燒燕軍的糧倉!”吳徵一愣,也低聲道:“妙計是妙計,殺進去容易,想回來可就難咯…”

“你怕不怕?”韓歸雁微笑着,目光温柔地看着吳徵。

“你做的決定,你們都在,我怕什麼?”對視中兩人神情一肅,戰船已排好了陣型,將士們做好了準備,戰一觸即發。

“韓將軍,韓將軍!”韓歸雁正待下令登岸,只見陸菲嫣攜着柔惜雪踏着船隻飛躍而來。

“何事?”

“將軍可是要以寡擊眾登北岸攻擊燕軍?”柔惜雪罕見主動發話問道。

“正是。”

“將軍可否將列陣一事由貧…我來做?”柔惜雪雙手合十像是懇求,説話口氣卻不僅大,還十分堅決道:“將軍要以寡敵眾,勢必會被敵軍重重包圍,我在營中教習時特地讓將士們練過些陣法。

原本是為了在武林中對付高手圍攻,用在戰陣上也無不可。吳…大人知道的…”柔惜雪通各門派武學。

為了對付霍永寧又花了無數的心血浸陣法之道,天陰門下的劍陣威力有目共睹。韓歸雁大喜道:“如此甚好,請柔教官隨我在中軍指揮戰陣。陸菲嫣!”

“在。”

“你與吳大人,顧盼一同為前部先鋒。”韓歸雁握着陸菲嫣的手緊了緊,鄭重道:“勢如破竹,絕對不要管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