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兩杆長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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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陣營的軍士白了面,他們知道已經沒有退路,也退不了,唯有死戰。握緊了手中的長槍,牢牢扛着盾牌,等待着兩軍相,一觸即發的時刻!
駿馬奔馳之快,讓弓箭的程只來得及放出兩箭!白鷂騎衝至軍前,沒有減速,沒有跳起,沒有任何花巧,只在主將的呼喊聲中,發出瘋狂的咆哮聲撞了進去。
人仰馬翻,長槍刺破了輕甲,扎得人馬血如泉湧。馬蹄踏碎了大盾,不分敵我,踩得一路血模糊。陷陣營,一觸,即敗!白鷂騎像扒犁一樣犁過了陣勢,雖也倒下了許多,可陷陣營幾乎被衝了個對穿。
他們紅着眼,橫架着鋒利的長刀,瘋狂而肆意地收割着生命。主將譚敬之就在騎軍陣中,不斷地叫囂呼喝,不斷鼓舞着士氣,讓騎士們更瘋狂,更嗜血。
申屠神輝咬碎鋼牙,遠望着譚敬之耀武揚威,卻無可奈何。一番心血,卻莫名其妙地在此瀕臨絕境,他滿心不甘,更害怕。陷陣營裏帶着大量的糧草軍資,對前線的將士們極為重要。在這裏若是出了意外,壽昌城將會陷入更大的困境。
“大人,快些退吧,天意如此,非戰之罪。”於右崢也是滿面不甘,可現下的局勢已不是人力所能左右。白鷂騎以義無反顧的衝鋒,一下子就衝亂了陷陣營的陣勢。
野外遭遇,輕騎的威力之強無可匹敵,陷陣營再鋭又怎能抵擋?申屠神輝鐵着臉,高舉着旗號後退。敗勢已成,旗號不能倒,旗號在,軍士們就有主心骨。
白鷂騎們練地追殺,圍殲,一點一點地利用衝鋒打亂了陷陣營的優勢,將成羣結隊的大軍分割出來,一口一口地吃掉。兩國開戰以來,盛國以多欺少一度大勝了幾場,但是看到這樣的燕國鐵騎,申屠神輝知道從前的優勢只怕已不復存在,戰事,現在才真正開始。
以一場難以接受的大敗開始。陷陣營勉力支撐着徐徐後退,每個軍士都知道敗了,徹底敗了,面對燕軍鋭,只一個衝鋒他們就敗了,不服也好,不忿也罷,現下要做的就是保住命,後才有機會為陣亡的同伴們報仇。
他們自成立之初就是為了能與燕國鐵騎鋒,雖敗,但有百夫長們帶隊,不亂。白鷂騎已經殺紅了眼。盛軍就是這樣羸弱,本不堪一擊。可恨這幫蠢貨不知死,居然還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他們分散開來縱蹄追殺,遠弓弩,近則揮舞長刀,鋒刃過處鮮血飛濺。令他們意外的是,這幫盛軍在鋒時一觸即潰,現下居然十分頑強。即使不到半個時辰就被分割成一小塊一小塊不成大陣,依然在負隅頑抗。
申屠神輝在諸軍護衞下退到山坡少歇。自己的陣勢已崩潰,他舉目四望,到處都在鋒,到處都是屍體。
燕軍的步兵也已趕至,正和騎軍一起分割陷陣營展開屠戮。白鷂騎已衝不起來,但此時已不再重要。…陷陣營已被攔截成兩段,後軍想要前去救援,就會面對白鷂騎的衝鋒碾殺。白鷂騎無法再衝鋒擊殺陷陣營被包圍的前軍。
但是後軍若要趕着要送死,他們非常樂意先送他們上路。呼喊聲遍野,他許久不發一言,忽然梗了梗喉頭沙啞着嗓音道:“敢不敢玩把大的?”
“怎麼?”倪妙筠滿頭汗水,她領着後軍一路退到此處山坡,接應退來的兵丁救死扶傷,聞言驚道。
“玩把大的,他孃的老子不服氣!”
“非戰之罪…”
“我知道,我覺得不會輸…雁兒快到了,有機會的,有機會的。”倪妙筠聽他瘋了一樣喃喃自語,順着他的目光打量戰場。
只見陷陣營還有一大半依然在苦戰中,被分割開來又有白鷂騎掠陣,他們衝突不出,可是在一位位百夫長的帶領下,依然在儘可能地結陣自保。
“你…莫要發傻…”
“我沒有!於右崢,於右崢你人呢?”
“大人?”
“他媽的!誰説敗了?”申屠神輝發狠憤憤地在臉上一扯,面具破碎出一張怒容滿面的陽光俊臉來,道:“你幫着倪監軍掌旗!
你不是很能躲很能逃命嗎?你現在就帶着大家保命,往後再退五里,但是旗不能倒,否則唯你是問,聽見了沒有?”
“得令。”
“啊…”一聲嬌柔的輕呼,後軍一片亂中清晰的女音響起:“你你你…掌門…師兄…”
“盼兒過來。”吳徵虎着臉威勢十足,顧盼分明滿腔委屈,此時居然不敢有任何抗命,三步並作兩步撲在吳徵懷裏,兩隻粉拳在他身上打得砰砰直響,大哭起來。
一片兵荒馬亂,戰場的恐怖遠比想象的可怕,也遠比此前見過的可怕。顧盼在絕望之中驟見親人,情緒全然崩潰,再也控制不住地淚滿面。
“誰人不關心你,不在意你了?你老是偷跑,我打你股!”就這麼當着眾軍的面,吳徵一掌脆生生地打在只豐潤翹彈的美上,這一下沒有留力,也沒有疼惜,一掌下去至少是個掌印。他一把將少女在懷裏摟了摟又推開道:“跟着你倪姐姐,不許再使小子等師兄回來,有什麼話回頭再説。”顧盼扁着嘴淚光漣漣,可憐又乖巧道:“是!”
“戴志傑,楊宜知,看好你們的師妹,莫要…讓她受傷…”
“是。”那掌櫃樣的男子與另一名糙漢一同靠近,百忙之中朝顧盼一笑。
“於右崢,帶着人後退,然後…給老子把輜重糧草,金銀財寶全打翻留在這裏!”
“是!啊?”於右崢嚇了一跳,不敢違抗,趕忙傳下令去。韓歸雁喝令眾軍丟下一切隨身之物,只帶軍器放蹄奔行。
吳徵遇險她心急如焚,可是現下最重要的便是不能亂。五千騎軍無法擊敗白鷂騎,一亂説不定連自己都會填進去。
“韓將軍,要不要再快些?”
“不用。”費宜被派來這裏另有職責,他年紀輕輕已是費家出眾的傳人,在軍中更是勇猛,可是也有年輕人的衝動火氣。盛軍遇險,還是重金打造的陷陣營,他怎能不心急如焚。
跟隨韓歸雁打了好些大戰,費宜對女將心服口服,可現下她不緊不慢的樣子,幾乎讓人急得火冒三丈。廝殺聲已經入耳,奔上前方的山坡便能抵達戰場。
陷陣營大敗的消息早已傳到韓歸雁耳中,她問明瞭局勢,沒從背後接應而是還繞了個圈出現在戰場側翼。
五千騎軍俯瞰戰場,威懾着正在收割的白鷂騎。戰場血成河,躺在地上的屍體密密麻麻,曠野裏的大戰,一個多時辰下來兩軍足以有近萬人丟掉了命,血腥氣沖鼻嘔。
韓歸雁俯瞰戰場,一切盡收眼底,幾乎一眼就看見了白鷂騎的主將譚敬之。作為久經沙場的大將,他早已防備着韓歸雁,甚至很自傲地對部下言道:“五千騎軍,只要敢下來都是本將的下酒菜!”陷陣營被分割包圍,戰場中絞殺在一起,山巔的五千騎軍毫無作用,除非他們想不分敵我地一路踩過去。
且就算如此,也就是一輪衝鋒而已。盛軍敗勢已成,再添五千進來又能如何?白鷂騎現在要做的就是咬住陷陣營,靜待後軍支援。至於這支陷陣營,面對白鷂騎的來去如風只會被一口一口地吃掉!
曠野裏的慘狀不忍直視,不斷有盛國同胞被殺死,費宜心痛如絞,嘶聲道:“韓將軍,讓屬下帶着兄弟們…”
“等!”韓歸雁勒緊了馬繮冷冷道:“諸軍又越過本將之前者,斬!”冷酷的將令,費宜不敢再言,咬牙切齒地應下了,幾乎忍不住給女將一個大嘴巴。
韓歸雁的面已發白,沒有人比她更焦急,沒有人比她更想衝出去,可是在涼州,父親教會了她最後一點領兵之道,也補上了她最後一塊短板。
他知道自己會趕來,也知道自己不會蠢得正面去接應,然後被綁在一起一口一口地吃掉。所以他一定提早做了準備!韓歸雁比任何人都知道軍中的信任有多重要。
尤其現下要信任的人還是他。他不是什麼大將之材,今統兵的結果已經證明了這一點,但是他總是會鋭地發覺轉機,然後把他能做的事情做好,也是…最關鍵的事情!
就像亭城的地湧金蓮。吳徵孤身一人冒煙突火。即使是在紛亂的戰場上他仍如游魚之滑,曠野裏四處都是廝殺,他施展輕功在人影處處中不着痕跡地摸了過去。
前方不遠就是四隻百人隊,齊寒山指揮着軍士們結陣自保,正與數十騎相抗衡。陷陣營真的陷了進去。結陣後雖可相持,可不能動,一動陣型就會散亂被追殺至死,白鷂騎太擅長這樣做,他們現在就準備將陷陣營拖得疲力竭時分而食之。
戰場上到處都是這樣的小塊軍士,艱難相持自保。吳徵摸到近前忽然暴起,手中長劍一抖便扎入領頭將領的口將他掀下馬來。白鷂騎配合久反應又快,吳徵剛一得手,兩杆長槍,三柄大刀便掠了過來。吳徵足尖一點。
輕飄飄地落入陷陣營陣中,反手拿過軍士的朴刀連環擲出。輕騎雖快,但對武功高手來的朴刀卻無力躲閃,登時又有兩人中刀摔下馬來。
“硬點子,來人,來人!”騎兵一時慌亂不敢過分近,大聲呼叫支援。
“大人。”齊寒山抹了把額頭鮮血汗水,將吳徵接入陣中。
“往齊雪峯那裏靠,合兵一處!”吳徵指了指方向道:“我去幫你們引開來敵,壓力大不要輕舉妄動,壓力小了就想辦法靠過去。敵我兩軍兵力不分上下,他們分不出那麼兵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