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不想笫就不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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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驚,又怕,又喜,又慌,這一回吳徵沉默了好一陣,才毅然道:“她們都會的,若是決然不能,那麼接受或者離開,如此而已。”
“這樣…這樣待她們不公。”
“世上沒有絕對的公平。何況我一直疼愛她們,她們若不能打心眼裏憐惜你,那可真是白疼愛了,她們不會的,你放心。”美婦慌張的次數屈指可數,以她一貫的優雅嫺靜,驚慌時蹙眉抿,可憐委屈又無奈的模樣實在可愛極了。
吳徵笑了笑道:“我後才去軍營,所以今夜就不陪你,也不好久坐,這就先走了。”愛子滿目柔情裏帶着一絲揶揄,半躬了一記告退。祝雅瞳錯愕着手慌腳亂,眼見吳徵離去才忽然醒悟,罕見地失態引發些許愠怒,恨恨地坐下尤不解氣,玉掌朝着青石桌面拍下一擊。
看她眯眼咬的樣子,像極了在桃花山上與愛子一同掙命的暴怒,這一下拍落擊打,卻將青石桌面當做了犯錯的愛子,怒極了高高舉手要打,落下時卻又輕輕巧巧,恨不得直接上去才是…
離了祝雅瞳的小院,吳徵心情略松,加快了腳步歸去。路過陸菲嫣與顧盼的院子時才駐足打量了片刻,無奈嘆息一聲,離開時的腳步都沉重了許多。
“他故意嘆氣給我聽,還重踩地面。”陸菲嫣背倚門扉,一直在等待吳徵經過。鋭的耳力讓門外的情形對她而言幾如親眼所見。
吳徵失落的模樣,又做作地大聲嘆息,離去的步伐固因情緒而更加沉重,可又刻意地加上幾分力道,好像每一步都重逾千鈞地艱難。
直到腳步聲去得遠了再不可聞,陸菲嫣才嬌軀一軟癱坐在地,痴痴地落下淚來。她很清楚眼下的艱難,也清楚吳徵勞心勞力,多想能陪在他身邊,以自己無邊的温柔撫他疲憊又受創的身心。
可是女兒成了心中的一刺,兩人即使是目光一碰,陸菲嫣都覺女兒正在一旁,用驚愕,怒怯的眼神看着他們倆,似乎在問:“你們怎麼能這樣?你們對得起我麼?”是啊,一邊是母親,一邊是早已心儀的情郎,這兩人居然在暗中攜手在一起,一個小女孩兒又能怎麼辦?換了是自己,也只好一走了之,最少落得一個眼不見心不煩,説不準還會恚怒難抑,大鬧一番才走。
陸菲嫣抹了把眼淚,屈起長腿雙臂環抱,將額頭枕在膝上。吳府上下她都心地打點着,裝扮着,可是再怎麼和從前相似,再怎麼美輪美奐,這座府邸終究回不到從前。
這裏是盛國紫陵城,再沒有同處一條大街,散個步就能串門的胡府,再沒有隻有自己一人居住的偌大後院。
那孤身卻不覺得孤獨,每只需將養身體,修習武功,然後再為他等門的吳府,那一切無憂無慮,彷彿身處海外仙山般逍遙自在的子,俱都一去不復返。
空蕩蕩的後院來了祝雅瞳,當的敵視與排斥,像個生怕心愛之物被搶走的小女孩般蠻不講理,一切猶在眼前。
現今看來只是一件笑料罷了,他們之間的血濃於水,祝雅瞳不僅在姿上不遜自己,對吳徵的愛也從不遜於自己,之後又有了冷月玦。誰也想不到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女子居然如此膽大而熱情,認定的事情義無反顧。
這個姑娘也是可愛又可敬得很,擲皇家富貴於不齒,擲命之憂於不顧,只為一嘗夙願,追求自己心中所愛。陸菲嫣一向也頗喜愛她,可是她卻分走了吳徵。來了紫陵城,韓歸雁與瞿羽湘也入住了吳府,再不用向從前一樣分開。
對韓歸雁,陸菲嫣始終有幾分歉意。她才是吳徵最得力的助手,甚至在許多地方,她才是吳府真正的主心骨。説起來,還是自己搶了她的才對。瞿羽湘當年對吳徵動手的時候,陸菲嫣亦曾想取她的命,兩人之間一向説不上多麼絡。
可同住屋檐下之後,陸菲嫣亦覺她漸漸在適應,變得眷戀。至少陸菲嫣已能看得出來,若是要瞿羽湘走,她一定捨不得走。都是好女子,可是她們也分走了吳徵。還有玉蘢煙。
若沒有能取出僖宗遺藏的她,以盛國的軍力與燕國抗衡十死無生,一家人趁早收拾細軟,要麼躲在深山,要麼遠遁海外。這名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在旁人眼裏可有可無,只有深知內情者才知她有多麼重要。
而且在這段艱難的子,她沒有嫌棄,沒有抱怨,明知前方有刀山火海,仍義無反顧,甚至在身負的血海深仇面前終於選擇了大局。這份情意之深,陸菲嫣佩不已,可是,她還是分走了吳徵!
陸菲嫣痴痴想了許久,往一幕幕都在眼前滑過,如有實質。吳府里人丁漸旺,從此回不到從前,可吳徵沒有對不起自己什麼。
她又抹了把眼淚無奈苦笑,顧盼固然是近來躲着吳徵的主因,內裏也不無自己嫉妒之故。可吳徵從沒有對不起自己,虧欠自己。一念至此才略一錯愕,抬頭看看天,竟已不知伏地而坐了多久,忙起身向屋內奔去。
細碎而輕快的腳步中,陸菲嫣漲紅了臉想道:先前裝得清高,現下厚着臉皮還不知道會被取笑成什麼樣兒…
被取笑能讓人出一口氣的話,也罷了…吳徵回了小院,見院門虛掩,殘羹冷炙已被收拾得乾乾淨淨,內裏空無一人,不由撓了撓頭。坐在桌前吳徵伸出四指頭,模仿祝雅瞳在桃花山上的樣子道:“第一個來的,一定是雁兒。
她臉皮厚不怕羞,向來人也強勢些,不來是不可能的,指不定還憋着股比較一番的心思,上一回在京都守備府,不就是雁兒主掌大局麼?”
“這第二個嘛,嗯,多半是玦兒。”吳徵搖頭晃腦,簡直有股智珠在握的得意:“陪着她師父可有段時不知味,她又好奇,定然興沖沖地趕來。”
“第三個嘛,就是湘兒了。雁兒必然來那她一定會來,不過肯定還有些懼意,手腳不免不利落些,不像雁兒風風火火。嗯,若在平雁兒一定會等她,今就不會等。所以湘兒必然落後一步。”
“最後一個就是玉姐姐了,她還有些生分,手腳也慢。嘿嘿,再説玉姐姐最懂怎麼伺候人,也懂怎麼吊人胃口。定是慢條斯理,把人急得額頭冒汗了才出現…”
“錯不了。”吳徵拍了拍手,半是期待又有些不安道:“若是她們都肯來的話…”話音剛落,就聽院外響起腳步聲,吳徵的下巴險些掉到了地上。
院牆所隔還不見佳人,可聽這猶豫又有些沉重的腳步聲,定然是剛剛開始修習內功的玉蘢煙無疑了,一番猜測第一個就錯了,簡直丟盡了顏面,幸好沒被人知曉,再一想祝雅瞳在桃花山時也是連連料錯,老懷大間,院門外玉蘢煙已怯生生地探出頭來。
院中無人,屋內燃起了燭火。似是單薄的衣衫難以抵擋秋夜的寒涼,玉蘢煙緊了緊披風,半垂着頭走得甚急,可步子細碎無比,每一步都像是挪動,走了好一會才捱到房門前。
“本以為會弔人胃口,想不到玉姐姐竟然是第一個。”吳徵的聲音響起,玉蘢煙被嚇了一跳,哎喲一聲道:“不想讓你久等…”她抬步進屋,倒沒躲避吳徵的目光,對視着坐在他身邊。下撇的嘴角本是一副苦相,可到了她臉上苦相里令人反的悽全變作了惹人心疼的憐。現下她緊抿着,瓣像鮮菱彎彎,燈光下珠光玉潤,而單薄得衣衫裏,出一抹深來。
即使不願讓吳徵久等而刻意吊人胃口,她依然有勾引人的本事。那嬌軀被包裹得嚴嚴實實,可略微透明的料子朦朦朧朧,內裏的深貼身小衣與雪白肌膚相映,簡直蕩人魂魄。
“我沒有別的本事,只會以聲娛人,讓你一人在這裏等着不好。”玉蘢煙撅了撅,有些害羞道:“你是不是覺得我怕生,所以會來的晚?”被無意間無情地戳破了面子,吳徵狀若無事地淡然道:“嗯…好了不説這個。
姐姐別説自己沒本事,明我走了以後,代你的事兒一定要上心。今後咱們府上要想在盛國呆得安生,這事兒至關重要,而且也算是功德一件。
章大娘腿腳不利索上戰場不便,我讓她陪着姐姐,有什麼吩咐或者難處,就與她商量着辦。”
“你莫要心這裏,我豁出命去都會辦好。”玉蘢煙目光閃爍出興奮之意,看來不僅是吳徵疼愛她替她做了妥善安排,也因能不做一個【無用之人】,心中難免動。
“好好的事情,哪用豁出命去。若有人不服氣,咱們使銀子砸扁他,若是敢動手動腳,章大娘手底下可半點都不吃虧。不用怕,姐姐只需放膽去做,得罪的人越多越好。”吳徵寬幾句。
忽然目光一亮,興奮地揮了揮拳道:“玦兒來了!果然是第二個。”玉蘢煙不明所以地望着吳徵,不知道他為何忽然如此動。以冷月玦的子定會早來,莫説旁人,連她都知曉。
也不知道吳徵興奮個什麼勁。吳徵簡直有股恩到哭的衝動。一番推算看似理據十足,不想第一個就不中,簡直大失顏面。且韓歸雁居然還不見人影,不必説瞿羽湘定然又是小媳婦一樣跟在她股後面了。
若不是冷月玦輕快的腳步聲,今眼看就要全錯,顏面全無。冷月玦小步跳着進了屋,也是奇道:“咦?韓姐姐居然還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