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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7章可又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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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掌門未入成都城暫保無虞,後回到崑崙傳檄天下,言道崑崙派受小人所害身受不白之冤,崑崙派上下人等俱彙集崑崙山,願以死明志,洗冤屈…如今大軍已兵發七,據稱火速行軍,不可達崑崙山…”

“嘎達!”吳徵座下木椅的扶手被他生生掰斷!而陸菲嫣聽聞林瑞晨的噩耗時便已面發白,此時更忍不住落下淚來。

“家主您看…”邵承安滿面羞愧,低頭將雙拳捏得咯咯作響。不僅是覺得有負重託未能保護好胡浩一家,也覺此前種種無奈憋在心底,實在窩火。祝雅瞳向他擺了擺手,道:“不怪你。”遂起身將吳徵摟住柔聲道:“徵兒,此地沒有外人,若有什麼委屈不妨直説出來,想哭一哭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一行人驚詫至極的目光中,祝雅瞳輕聲道:“我的親骨,你們未來的新主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見了不少風雨,但此刻這羣豪傑還是驚呆了,怎麼也想不通祝雅瞳居然有個已成年的兒子,看情況還是見不得光的那一種,背後的隱秘只怕大過了天去。

這當然是天大的喜事,也是不幸中的萬幸。還是邵承安為人機警,當先撲騰一聲跪地大聲道:“屬下賀喜家主得償所望,賀喜小主人認祖歸宗…”一行人反應過來趕忙跪地,賀詞説得震天響被祝雅瞳擺手打斷。吳徵離開慈母的懷抱起身道:“你們都先起來,京城的事今後再説,娘,現下我要回崑崙山去,師尊等我一定等得很急…

京城這裏,待見過了師尊我們再行潛回。至於顧清鳴,我一定會把他剁碎了餵狗!”

“娘會陪着你。”祝雅瞳一手拉着吳徵,一手攜起陸菲嫣道:“即刻動身,我欠崑崙的…太多了。”三隻大鳥再度穿破雲霄,又至夜間接近崑崙山時便遠遠見到了向無極統領的兩萬大軍,看這行程,至多也就個把時辰便會抵達崑崙山腳。吳徵心頭大痛,這是一支無力阻止的軍隊…崑崙山二百餘年基業,忠心耿耿輔佐大秦國的往事即將成煙。

皇夜梟與撲天凋早早鑽入雲霄,藉着夜躲過大軍耳目,繞了個大圈子自後山飛上落在當年祝雅瞳偷入崑崙時的荒原裏。舊事一晃已過十五年,吳徵從孩童長大成人,祝雅瞳與陸菲嫣也已不是當時的花信年華。

三人心中微微一動,互相對視一眼,只覺對崑崙的依戀深至骨髓。

“去【藏經閣】。”吳徵的猜測沒有錯,三人飛奔而上後山藏經閣的平台,只見崑崙派以奚半樓為首,景忠等師祖輩,杜中天等師父輩分兩行雁列盤膝而坐。

吳徵與陸菲嫣見狀撲騰跪地道:“不肖弟子吳徵【陸菲嫣】來遲,請列祖列宗與掌門師尊贖罪。”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奚半樓哈哈大笑起來,灑道:“終於還是趕上了呀,徵兒快過來!

祝家主,你們都安然無恙,真是太好了。”吳徵與陸菲嫣膝行向前跪在奚半樓面前,祝雅瞳矮身一福道:“見過奚掌門。妾身連累崑崙了,心中有愧。”

“哦?此話從何説起?”奚半樓茫然不解。

“這是弟子的孃親,弟子是燕皇欒廣江之子…”不論在何處説起此事,都足以驚得人半天説不出話來。奚半樓大吃一驚之後,卻又像解開了一個大疑團般恍然大悟,捋須道:“難怪,難怪了…”

“妾身私心太重,終釀今不可挽回之變局,崑崙於妾身有養育愛子之恩,妾身真是…真是…”祝雅瞳説着説着也落下淚來,崑崙恩重,她回報的卻是將崑崙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祝家主不必多説了…”奚半樓搖頭嘆息道:“怪道當年霍賊會召我從山村中過,想來此事早已被他知曉,山村也早已被他遍佈眼線,讓徵兒入崑崙山十八年前被他算計下了…

天意,一切都是天意如此…我還説霍賊怎敢如此篤定奉立偽帝,對崑崙下手,原來還有後招!這一劫當真是避不過去…徵兒你先起來,”若是奚半樓怒駡幾句。

甚至動手打人,吳徵的心情還會好過一些,不想奚半樓居然全不怪罪。吳徵心裏明白,奚半樓早已做好了決定,不會因為任何變故而改變初衷,要説他心頭沒氣是假的,只是已然毫不顧及了。

“徵兒隨為師來吧。”奚半樓負手立在崖前,俯視着辣椒園。吳徵低頭沉默,心中惴惴不安,只等師尊發話。不想奚半樓忽然湊在他耳邊,壓低了聲音道:“我聽二師妹説,你跟三師妹,嗯?是麼?”吳徵大吃一驚抬起頭來,汗浹背,期期艾艾道:“弟子…弟子…”

“為師沒有説要怪罪於你,你慌什麼?”奚半樓再度捋須微笑,玩味又欣道:“按你們這種不倫,實在該打!

不過按二師妹所説,三師妹孤苦多年,有個好歸宿總好過去顧忌那些世間禮法。為師説這些不是要責罰於你,而是提醒你,其一,莫要以為人不知鬼不覺,遲早要叫人看出來,為師與二師妹便罷了。

若是旁人如何是好?其二,三師妹的出路,你該當想一個妥善的法子了。”

“弟子遵令。”吳徵耷拉着頭,面紅過耳。奚半樓與林瑞晨都已看了出來,偏偏吳陸二人還自以為嚴守秘密,加上此前顧盼的異樣,這事兒當真是守不住了。

“你孃的事情,現下説什麼都晚了…崑崙都已被大秦打成了反賊,你是誰的兒子也無妨,嘿嘿,想不到我奚半樓窩囊一世,到頭來還沾了點龍子龍孫的光,大大地佔了便宜。”奚半樓越説越是輕鬆,似乎與愛徒聊起天來,心中塊壘都去了大半,越發朗。吳徵受其所,也微笑道:“大秦待崑崙不仁,崑崙又何須待大秦盡忠?

師尊,我們走吧,韓侯領了軍暫奉梁玉宇為天子,正兵發江州。咱們與偽帝分庭抗禮,早晚能洗清崑崙派身上的冤屈…”

“終究是年輕人樂觀一些,為師老咯,也累咯,你的師祖們就更老,更累了…”奚半樓拍了拍吳徵的肩膀道:“崑崙遭逢未有之變局,我們這些食古不化的老骨頭該當退位讓賢才是。崑崙的未來終究要着落在你身上,嘿嘿,為師此前聽得你的出身還有些不快,現下是越想越妙。

咱們崑崙眼看着萬劫不復,讓你這個帶罪的弟子接掌,還不得拼盡全力助崑崙得大難以報養育之恩不可?再説了,祝家主的本領人所眾知,她也欠了崑崙一大份情。

看着自己寶貝兒子欠了一股的債,以祝家主的為人,總不至於袖手旁觀這麼不仗義吧?”吳徵也終於笑了起來。

笑中帶淚道:“弟子想留在這裏,弟子怎能坐視不管。”奚半樓也是一笑,從懷中掏出一面權杖道:“這是崑崙掌門令,你接不接?若是不接,萬事隨你。若是要接,你就得擔起掌門之責,為崑崙派洗冤屈,傳承萬年才是。”吳徵一邊笑,一邊搖頭,一邊落淚道:“弟子接,一定接過,只是接過之後第一道掌門令,就是令師祖與師尊們隨弟子離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

“傻孩子…危急存亡之秋,抗命的人不在少數,這裏的每一位都不會聽你的,即便你是掌門,想喚他們離去也是千難萬難。

我們都是自願的,你就成全大家,莫要與我們為難。”奚半樓與吳徵並肩而立,遙指漆黑的天空道:“人言可畏。為師們的鮮血若是不能灑遍崑崙山,這一份冤屈説出去都沒人信。

我們這把老骨頭不單是累了便捨棄一切不管不顧,一死了之,而是以死護教,不負崑崙之義,亦堵世人悠悠之口。這是我們的責任,否則你今後行事,還要加倍地艱難。”

“師尊…”

“來吧。”奚半樓攜着吳徵的手在藏經閣前跪倒俯首於地道:“不肖弟子奚半樓,自接掌崑崙掌門之後寸功未立,反落入賊人計陷崑崙派於萬劫不復之地,弟子愧對列祖列宗,已決意以身殉教。

大難當前一切從簡,現將掌門之位傳與小徒吳徵,請列祖列宗在天之靈,護佑吳徵為崑崙派洗冤屈,傳崑崙源遠長!”

“吳徵!”奚半樓起立轉身威嚴道。

“弟子在!”

“吳徵,師門的希望寄託於你身上,為師且再問你,崑崙真傳何在?”

“在弟子腦中,亦在常伴弟子行事。”

“不錯,崑崙真傳為何?”

“大則扶危濟世,小則除暴安良。”

“很好!你已盡得崑崙真傳,即刻起,你便是崑崙派掌門,接令!”{bolt_domian}奚半樓以手撫吳徵頭頂,另一手按下權杖在吳徵眼前。吳徵雙手高舉托起權杖,珍重接過。數指相碰,似有心靈應一般,完成了接掌的傳承。吳徵懷揣權杖,在藏經閣前頓首百拜,百集,只聽景忠不耐煩道:“若無他事速速下山去吧,賴在這裏幹什麼?小師弟,你也一齊去!”朱泊聽得大師兄喚他,哭喪着臉跪在景忠面前道:“大師兄,小弟近來十分懶惰不願走動,就請大師兄恩准。”

“你…滾滾滾…幾十年來在山上沒一天安生,老子看了你就煩心。什麼時候在山上你呆的住了?啊?少來裝模作樣。哼哼,你若是想留在這裏也成,去問你的掌門徒孫,掌門若肯,老子也沒話可説。”景忠瞥了朱泊一眼,向吳徵道:“啓稟掌門,這傢伙雖沒個正形,記心是極好的。藏經閣裏的經文大多數叫他記在心裏,掌門要傳承崑崙不可少了他,還請掌門及早示下。”

“朱泊去取撲天凋,隨本座下山。”吳徵目中出暖意,平時吵吵嚷嚷,在山上一刻都呆不住的朱泊也不願走。這裏盤膝坐的一地人均是忠良之輩,英雄豪傑,可又是為了什麼,好人不斷地蒙冤受屈,惡人卻得不到相應額制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