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2章卻分散合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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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蓬漫天花雨絲毫不遜祝雅瞳!袖鏢,飛石,彈丸,匕首,飛抓,梨花針,透骨釘,梭菱,鐵膽,鐵菩提等等,光吳徵認得的都有十來種。
有的悄無聲息,有的打着旋兒,有的划着弧線,從不同的角度,四面八方了過來。祝雅瞳一個旋身下身上的貂裘罩住吳徵頂門揮舞着,像撐開了一頂青蘿紫蓋傘!
目前最強的強敵組合,最致命的一擊。旋舞的貂裘擋不住密如暴雨的暗器,吳徵已看不見謝建柏,只能看見祝雅瞳對着自己微微一笑,空着的一手彈開向吳徵的暗器,又扭着只着雲縷心衣的嬌軀,擋下漏網之魚。
雪白的有人體,的光潔玉背上鮮血滲出。是的,吳徵自問躲不開謝建柏手中的暗器,唯有依賴祝雅瞳。
可是她為了護住自己,受傷了…傷勢有多重?祝雅瞳抓住最後一顆鐵菩提,力般舞不動貂裘倒在地上,朝吳徵眨了眨眼示意絕不能放跑謝建柏,彈出鐵菩提解了他手臂的道,就此軟倒在地。
此人若不死,再匯合之後的大敵,十死無生。吳徵目中兇光畢盯牢了謝建柏!這人長身玉立相貌出眾,可他因緊張而繃如鐵塊般的臉忽然出現了奇異的變化。
比暗器更犀利的眼睛裏,彷彿有一股火焰在燃燒。他不住梗着喉嚨嚥着唾沫,呼漸漸急促。祝雅瞳玉背赤,潔白與血痕顯出一種殘酷的悽美,讓謝建柏目中的火焰更加熾熱。他按捺着躁動的心緩緩走近,揚手又打出一枚鐵菩提。
噗地一聲悶響,祝雅瞳一動不動,任由鐵菩提打在翹上!謝建柏喃喃道:“果然是無雙的…”一句話尚未説完,吳徵一按拇指發動了銅管中的機簧。
“豪雨香梅!”像豪雨暴風摧殘下的梅瓣繽紛而落,一叢梅樹在謝建柏眼前盛開!謝建柏獰笑一聲:“畜生!”作為暗器的名家,怎會不知道祝雅瞳的殺招?又怎會輕易地放鬆警惕?
又怎會不知道如何應對豪雨香梅?謝建柏仰身後倒避開向面門的一叢梅瓣,又着地右滾,豪雨香梅里的每一針先後順序,攻擊方位,他都爛於,就像吃飯睡覺一樣極而。
可是當他避開最後一叢梅瓣時,祝雅瞳繃直的玉腿處褲管一動!排箭不在手裏,在腿上!瞄準了謝建柏最後的落點,時機卡得分毫不差。謝建柏像是撞了過去,五枚排箭在他口釘入,像立了一排墓碑。
“你沒事吧?”
“還好。”祝雅瞳緩緩支起身子,拔出身上的七八枚暗器道:“有毒。”她取出丹藥內服外敷,雖以絕妙的身法避開了要害,每一處傷也都入不深,在丹藥的作用下血立止。
可這兇險到極點的一戰終究讓她負了不輕的傷。雖還在笑,卻沒有了之前的好整以暇。祝雅瞳調息了片刻,才取回寶劍,剝下黃星海的外袍披上遮擋的嬌軀。男衣及身,頗有股柔媚的英風。
“我也不想丟醜,對不住。”祝雅瞳吐了吐舌頭,終於道:“不知道為什麼,總是不願意在你面前丟醜,總想着不論何時在你心裏,我都是完美的。”祝雅瞳待吳徵極好,可心裏總有幾處地不讓吳徵觸及,這一句卻敞了部分心扉。
吳徵心中一動道:“無論何時,你都是完美的。”
“我很開心。”祝雅瞳再次斜倚在吳徵肩頭閉上星眸,連鬥十四名高手,殺十三人,驚走一人,她真的很累很累。
如果可以,她真想好好地睡一覺,可是她還不能,她只好一邊養神,一邊不停地説着話,以免疲倦的身體懈怠下來:“有沒有想過這次劫難過後,將來有什麼打算?”
“我現在不想以後的事。”
“要想的,不能不想。霍永甯若是作亂必然是籌畫已定,秦國你不一定回得去了。”祝雅瞳呼微弱,氣若游絲。
“那我就聽你的,你説什麼就是什麼。”
“是麼?那…也不太好。我只是個女之輩,總是小心眼,有些選擇未必是好,也常常只顧着當前眼下。你很有本事,該當自己拿主意才好…”
“那我們一起拿主意好麼?”
“好,好…我好累…讓我歇一會兒…”
“嗯,你好好歇着。”吳徵單臂仍能動,環過祝雅瞳的香肩將她摟在前。祝雅瞳嬌軀一顫,隨即不管不顧地展臂環緊了吳徵夢囈般道:“好想一直抱着你…”
…
“好烈的戰鬥!妖婦果然毒辣。”熊凱峯的屍身已面目全非,欒楚廷皺着眉頭道。
“她受創了,這一回不會作假,也作不來假。”丘元煥勘察了現場嘖嘖讚道:“依福慧公主的料想,祝雅瞳接下來定然會反客為主,主動出擊。
如此一來,謝師弟一定不會讓她討得了好去。公主果然聰慧,定的好計策。”
“這麼説,姑姑與李侍衞,戚侍衞快要和他們手了!”
“殿下英明。”
“我們快些上去吧,能親眼見一見這場生死大戰,總是好的。”
“是。臣…咦,殿下是説?”
“不錯,見一見。最好兩敗俱傷,同歸於盡。丘…元帥,你説是不是?”
“噝…”丘元煥暗一口冷氣,默然片刻道:“殿下已下定了決心?”
“是!”欒楚廷仰望天空,以面雨道:“孤來涼州之前,父皇曾令孤立下軍令狀。箇中緣由,孤一直沒能想明白。祝雅瞳是死是活,其實全在她一念之間,她若是要放棄那個野種,或者那個野種意外死了,祝雅瞳就死不了,孤相當於將命在了別人手上!
孤是大燕太子,一國儲君,豈能將命運至他人之手?直至此時此刻,孤才想明白父皇的意思。丘元帥可願助孤王一臂之力,做個見證?”
“殿下…臣為殿下壯之,萬死不辭!”
“好!丘元帥隨孤跟上去!”欒楚廷踏步前行,腳步越發快速。…
“好一對郎情妾意,生離死別。”語聲如鶯啼,嬌滴滴羞怯怯,似在無意間撞破了一對偷情的男女,臉上泛紅帶羞,卻又忍不住想偷眼瞧瞄。
祝雅瞳似從睡中醒來慵懶睜目,向着走近的三人道:“你是瘋了麼,帶着兩條狗兒就敢到我面前作威作福?”吳徵心中一凜。跟在欒採晴身邊的兩名男子混不起眼,彷彿不存在一樣,可越是這樣的人,就越危險,越可怕。
燕國皇宮中的狗羣幾乎死傷殆盡,只剩這兩條統領:李瀚漠與戚浩歌!
“那就看你能不能撐得住了,呵呵,看你病懨懨一副將死的模樣,我先討兩句口頭便宜做個好彩頭,也不錯。”欒採晴嘴角帶笑,一身紅衫豔若桃李,可目中卻是惡狠狠的嗜血。
“他們?嗤。”祝雅瞳哂笑一聲。
也不見她有任何動作,像是能浮空一樣站了起來,生離死別之時,祝雅瞳心中悸動,多想臨別時在吳徵的額頭吻上一口,可她不能,不能讓敵人看出她心中的柔軟,微笑道:“你們兩個得罪我已經很久了,女人的心眼兒都小,正想尋機殺了你們,不想倒撞上門來了。”李瀚漠與戚浩歌不作答,只是抱臂環,擋在欒採晴身前。
“你説他們倆能不能打得過我?”祝雅瞳視兩大高手如無物,偏頭向吳徵問道。
“不知道。我看不出來,”吳徵是個很好的捧哏,不知道的絕對不會亂説。
他能覺到祝雅瞳的氣勢正不斷地上升,衣袍下襬不住地鼓動,似被勁風翻卷。
“他們就是温養在皇宮的花朵,雖然盛放時看起來與外界的一般無二,可是一經風雨,必然先行衰敗。”祝雅瞳主動踏出了第一步。她的步伐雖優雅,卻凌厲,如先前唐意遠一樣,每一步都配合着劍勢,待走到李,戚兩人身前時就是氣勢最盛之時。
比之唐意遠,祝雅瞳的蓄勢何止強了十倍?隔着十餘丈,僅僅是一步,仍然讓欒採晴,李瀚漠,戚浩歌氣息一窒!這一步悍然發動的先手讓李,戚二人到極大的壓力。
可惜他們不敢應對,也無法應對,因為誰也不知道祝雅瞳算定的步伐是幾步,沒有人想面撞上絕世高手的傾力一劍,只好再等一等,看一看。
吳徵心動神搖已被折服,可也不免難受萬分,這一路走來,他深知祝雅瞳能搶下了先手是因為有了必死的決心,而敵人沒有。
李,戚二人依然沉默着不説話。欒採晴氣勢頓挫,俄而又回過神來,近乎瘋狂地尖聲叫道:“毒婦,我就是來看着你怎麼死在這裏!這裏就是你的葬身之地!”她的修為比起祝雅瞳不可同而語,兩人若是手,三招之內定分生死。
可在場中人只有她未在祝雅瞳步步高漲的氣勢壓迫之下,可見心中之怨毒。祝雅瞳不為所動,又踏前一步道:“我沒與你説話,也不想殺你。你走開,莫要受了池魚之災。”這一步跨得極大,雖偏頭望向欒採晴,高漲的劍勢卻得李,戚二人不得不做出應對,分別向左右斜跨一步。
“哈哈。”祝雅瞳輕笑一聲,向欒採晴嘲笑道:“你的眼光也不錯,現下還有多少信心?十成剩了八成?”以二對一,祝雅瞳筆直地前進,李瀚漠與戚浩歌卻是避其鋒芒,分散合擊,一上手就落在下風。
確如祝雅瞳所説,欒採晴的信心在動搖,李瀚漠與戚浩歌的信心也在動搖。本擬十拿九穩,因何會變成這樣?現下是八成,祝雅瞳的下一步踏出,又會剩下幾成?
“六成!”祝雅瞳目中光大放,嫣然道:“我説你們是欒廣江身邊的狗,不是羞辱你們!你們配做人嗎?你們自小被養到大,連兵刃都不許碰一碰!當你們是狗的,可不是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