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9章巨漢信心大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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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有兩個人目標太大,有些暗器無聲無息,我也未必能一定護得你周全,所以我們在這裏等他們來。”
“那…你能不能把我的道放開?若是信不過我,待選定了戰場再把道封上便是了,我這一身也不輕,抱着豈不是空廢氣力?”剛才那一陣兇險萬分,看得吳徵目眩神,更是氣餒無奈。想來想去要幫上祝雅瞳,也唯有這一點點作用了。
“早説了你不是小乖乖,若是平裏好好地聽人家的話,或許還會依你。現下麼…我就不!”祝雅瞳莞爾一笑,在雨中搜尋了些大小不一的石塊擺好。雨絲如綿如霧,不規則的小水窪很快將地上被搬動過的痕跡掩蓋。吳徵心中一黯。祝雅瞳一路上都在與自己扯着外界的形勢,不是沒話找話説。
也不是為了平抑心頭的不安她完全不需要帶着自己這個累贅,為保命計,她甚至可以把自己當做誘餌或是盾牌,可是她沒有。
她與自己説了那麼多,猜測了那麼多,都是要自己好好地活下去,待自己離開這一座現下被與世隔絕的桃花山之後,對外界的形勢有一個大體的瞭解,對未來有一個清晰的方向,而她,已不打算離開,也不指望能離開,將桃花山當做了葬身的歸宿。
“你説,霍永寧為何會選在這個時候出真身?”祝雅瞳安排了一切,又返回吳徵身邊坐下,將螓首靠在他肩頭微微息,一副有氣無力,疲累之極的模樣輕聲道。
“寧鵬翼自毀皇朝,我至今也想不明白。”吳徵亦低聲與美婦咬着耳朵,要説對寧鵬翼意圖的猜測,這天下還真沒有能勝過他的:“只是留下暗香零落,又留下那麼多遺藏給後人,復國一事是必然的。
霍永寧從來都是當縮頭烏龜,既然敢光明正大地出現,不像只是為了誘柔惜雪出手,以確定她是否有反意這麼簡單。我總覺得,大秦是不是要出什麼變故了…”
“嗯,蛇鼠之輩一旦出手,必然是有十拿九穩的把握。我懷疑,先前就病怏怏的梁興翰也要死了…只是我想不通,霍永寧在大秦朝堂雖居中書令,可沒有什麼援手,又能翻起什麼來?”祝雅瞳半合着星眸微動瓣形如夢囈。
“我實在是猜不透了…”吳徵除了憂心祝雅瞳,也憂心在營中的陸菲嫣等人。霍永寧的身份她們不知,若是偷襲後果不堪設想。
“安心。”祝雅瞳深知愛子心意,寬道:“我收到拙傳書之後就覺不妥,已吩咐雁兒嚴守軍營,涼州這裏的大秦官員人人都有嫌疑,萬萬不可放人進營。有韓老將軍坐鎮出不了亂子,霍永寧也摸不進去。嘖,當真是百密一疏…”
“不怪你,霍永寧居中兩頭吃,對局勢瞭若指掌。他哪裏要管我什麼時候動身,去了哪裏,只要你一消失,他就能順着摸過來…不過也好,就此看來,他在涼州也是孤立無援,才沒得眼線盯梢我,否則要是路上把我給拿住了,唉!
對了,你説,柔惜雪會不會喊長枝派的人幫忙拿住霍永寧?”
“她喊了,我聽見了…只是沒人搭理她。在他們眼裏,現下我比暗香賊黨還更重要些。”祝雅瞳苦笑一聲道:“寧鵬翼百餘年前就在籌備,霍永寧在大秦朝堂也經營了三十來年。
好一個霍永寧,為大秦真叫一個嘔心瀝血,誰能看得出來?咱們先前猜來猜去憂無患是誰,就是偶爾懷疑到他身上也是即刻打消了疑慮,藏得夠深,夠好。
種瓜得瓜種豆得豆?不知道這幫餘孽種下的究竟又是什麼?我只知道,大秦的危機不比咱們現下的小些…唉,又要和你説顧不上啦,他們來了!我的預料,好像出現了偏差…”鐵鏈拖拽着重物墜地的砰砰聲,一條高大雄壯的人影自密林裏現身。
“星錘?”吳徵苦着臉呻一聲道:“不是使暗器的?先前的佈置豈不是沒用了?”
“有,還有兩個人躲着不敢現身,只等着用暗器招呼。”祝雅瞳語聲輕快起來,安道:“只要是佈置就不會沒用,只是他們三個人來了,麻煩就要大些。”
“我瞧這人不比侯承業更強,孤身上來豈不是送死麼?看不出哪裏更麻煩了”
“傻瓜,他們又不打我,專門打你!就是多了你這個…這個…哼,才更麻煩些。”祝雅瞳噗嗤一笑,心中暗道:“皇城裏來人可不比長枝派,他們既被派來殺我,就會知道你是我的兒子,自然拿捏得清楚該怎麼對付我了。”肩頭斜倚的美婦軟垂無力,暗香浮動。雨絲打濕了她,可嘆裘衣在外又不能看清曲線玲瓏的身段。吳徵知道自己是祝雅瞳的累贅,巨漢使的星錘攻擊距離極長,祝雅瞳若不還手,就是個活靶子,若是近身攻擊,就將有數不清的暗器朝自己襲來。
看美婦現下的模樣沒準備放開自己的道,沮喪之餘,也不由十分好奇這位自詡天下第一殺手的美婦在成了獵物之餘,要怎生應付現下的局面。
他心中更是憐惜,好端端一名漂漂亮亮的女子,又是吃了多少苦頭才有這一身本事?若是這一回能得大難,是否大膽向她表心跡,好叫她今後不再孤苦伶仃…***“殿下…”丘元煥潔面無須,長髮束緊,足見對這一戰的重視,當下有些哀慼道:“妖婦下手極狠哪…可憐承業沒能逃出來!”
“為國捐軀,當厚葬。”欒楚廷親自檢視着五人的傷口,又拿起五柄寶劍一一細看,問道:“這柄劍上的是血跡麼?”丘元煥接過長劍,見雨水沖刷過後,劍刃上仍有黏連的淡淡血痕。五人中有兩人身首異處,一箇中了咽喉,一個被開膛破肚,一個被劍芒透體而入,死狀極慘。五人死後鮮血亂噴,寶劍上也染了不少,俱是噴灑而出的點滴狀,唯有這一處是血痕。
丘元煥低頭思量片刻,將血跡放在鼻端一嗅又伸舌了,再一一比對五位師弟身上的劍創,道:“殿下,這道血痕的時刻與師弟們的熱血濺出的時刻相差不過毫釐,臣可斷定是妖婦身上的創傷所留。”
“哦!”欒楚廷有些振奮,又謹慎地疑惑道:“會不會有詐?”
“不知!以妖婦的武功心機,刻意受些小傷故佈疑陣不奇怪,不過柔掌門忽然追着霍永寧離去,還高喊他是賊首,看樣子柔掌門傷勢不輕,這裏頭怪異得很,但是依臣看來,以他們兩人的能為,祝雅瞳已然受創也有可能。”見欒楚廷對答案並不滿意,丘元煥寬笑道:“殿下不必憂心。祝雅瞳已是十分焦急,畢竟吳徵在她身邊,殿下正立於不敗之地,只需小心謹慎,既然放了祝雅瞳進來,她就逃不出殿下的手掌心!”
“正是!”欒楚廷呼啦一揮袍袖道:“祝雅瞳若未進山,即使拿了吳徵也無用,祝雅瞳不會就範!既然進了山,她就不會坐視不理!我們跟上去。”
…
巨漢雖秉着一股悍勇之氣決死前來,仍十分謹慎不敢冒進。
大錘隨着鐵鏈扯動的呼啦聲不住砰砰砸在地上,山石都被震顫一下一下彈跳起來,吳徵只祝雅瞳雖一副病體懨懨的模樣,呼也並不穩定,但仍甜膩膩地靠在他肩頭巍然不動,顯得十分沉着。
至於那巨漢行動仍然躊躇,也或許是耐心在等待良機,一時半會兒不敢冒然衝上來。於是向祝雅瞳問道:“有個疑問。”
“待會兒再問,嘴皮子繼續動。”祝雅瞳有氣無力道。
“…入戲有點太深了麼?”吳徵依言動着嘴皮子,把心裏話壓抑下來。祝雅瞳雙眸死死盯着巨漢,僅是兩道目光就讓他像揹負了兩座大山,每進一步都艱難無比。
巨漢的目光不敢稍離祝雅瞳,慶幸現身之前已將這一片地勢都看得清清楚楚,瞭然於心。身後暗伏的兩名同伴才是大殺器,自己的命能不能保下來,全看他們的出手夠不夠快,夠不夠準!
巨漢深了一口氣,一揮星錘又踏上一步,單足剛離地面就聽祝雅瞳道:“熊凱峯!”一言三字,柔柔弱弱,卻像三記響鼓擂在巨漢心口將他定住。一足已抬起,前也不是,退也不是。
“妖婦!”熊凱峯額角滾下一道冷汗,怒喝一聲終於落足一步道:“還不速速納命來!”
“一條小狗也敢大言不慚?”祝雅瞳支起身體,艱難地屈膝發力,單臂一撐緩緩站起道:“你家的大狗李瀚漠呢?還縮着不敢見人?”熊凱峯第二道汗珠滾落。
即使還隔着五丈的距離,他仍覺生死命懸一線。【蛇夢眼】厲害的不僅是她手中的鎏虹,蛇信子吐出來時也會亮出可怖的尖牙。
“大膽!”熊凱峯環眼圓睜,藉着一喝的勇氣大臂掄起星錘,以千鈞之力朝祝雅瞳砸落。錘頭足有兩個人頭大,面上佈滿了狼牙,巨漢一身神力,使出吃的力氣之下鐵鏈的呼嘯拽着狼牙星錘威勢大得驚人,只需捱上一點便能扯下大片的皮,這一錘不僅砸祝雅瞳,也砸吳徵。
林中的陰影裏還有兩名暗器高手,祝雅瞳不能躲,她舉起寶劍橫削縛着錘頭的鐵鏈環鈎!叮噹大響!鐵鏈子也不是凡品,鎏虹一削之下只留了條淡淡的白印。陛下賞賜的武器不懼寶劍,巨漢信心大增,倫舞的手臂幾乎已壓到了地面,飛錘勢不可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