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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自命為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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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白!有這份心思就夠了,告辭,你先安歇。”告別了倪妙筠,吳徵回到小院又去找瞿羽湘。

憂無患的身份至今也無法確定,索雨姍被賊黨制住之後誣陷孟永淑一事仍讓人心有餘悸,瞿羽湘的鋭眼在這場涼州之行裏能起到的作用不言而喻。

“湘兒。”

“相公。”瞿羽湘紅着臉微微發窘。相公二字的確少了從前的敵意,情意也有了丁點,一場三女同牀的蕩事過後與韓,冷二女都有了親近,多少覺得滿意,不過更多還是認命了的無奈。吳徵摸準了她的脈絡,既不刻意地疏遠。

也不太過迫着親熱。見面先攜了她雙手,再橫抱而起放在膝間道:“這麼晚還沒休息。”瞿羽湘本能地一僵,腴潤的兒也不由一縮。幸而吳徵將她放落的位置十分講究,貼着膝蓋儘量遠離間兇物,瞿羽湘雖仍有懼怕之心,也不由念他足夠體貼。

“還沒,有些緊張。”這一趟涼州之行她身擔重責,甚至是取勝之匙!瞿羽湘在京城任總捕頭也算見識多了,可這般陣仗還真是頭一回,緊張也是難免。

“不必過於擔憂,我料想憂無患即使藏身在此也不敢稍有輕舉妄動,划不來。咱們留意只是預防個萬一。”吳徵撥着她額前髮絲寬道。瞿羽湘對吳徵親暱適中的動作有些受用,低頭沉默了一陣道:“我武功不算太高,身份更是卑微,只是個吏。雁兒,陸姐姐都與我説過這一趟的不易,我也想有些功用。”

“上回若不是你,怎能設局斬殺戴宗昌?還要什麼大功才比得上?只是你這手本事不可曝光,我們心裏卻都是知道的。不必之過急,免得了異樣反為不美。”

“我知道。我…總有一個覺,有人在看着我們的一舉一動!且不止一雙眼睛!覺很奇妙,我説不出來,總之我覺得憂無患就在這裏!”瞿羽湘面有些發白,在浮山上的一切在腦海裏揮之不去,至今想來,憂無患仍讓她驚怖不已。

“我信你,我也覺得憂無患就在這裏!”吳徵的動作逐步增多,不僅撫摸着髮絲,也輕拍着背脊道:“涼州波詭雲譎,憂無患一定想方設法都會來,這麼好的機會他不會錯過的。

他就躲在暗處看着我們!他當也察覺我們知道了!他在躲,我們在找,因為他見不得光,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所以,你先不要害怕。”

“嗯。”

“既逢大事,他一定會十分謹慎,這種人旁的不説,自制力一定強的可怕,沒有必要的事情一定不會去做!這一回咱們很難像上次掏出索雨姍一樣好運氣,所以,你也不要強迫自己一定要做到些什麼。”

“可是…”

“傻瓜!”吳徵在她額頭點了一記笑道:“正因這一趟出行不易,我才把親近的身邊人全帶了出來,不是為了一定要做出什麼功績,而是大家聚在一起以免落單了出事而已!誰出了事,我都會很難過。”瞿羽湘一愣,臉頰不由紅了,不管從前有多少齟齬不滿,舊仇一筆勾銷之後,不管嘴上怎麼不饒人,到底他是説到做到把自己當成了府中的一份子。若是把她擱在成都不管,以憂無患都敢偷入吳府的本事與膽,要神不知鬼不覺地收拾了她真的不太難。

“嘿嘿,動了?”吳徵一臉壞笑,一副計得逞的模樣。

“沒…沒有…不是…”瞿羽湘慌亂着。

不僅不知如何應答是好,也因發現自己終究在一點一點地接受於他,不是迫於無奈,而是真心接受一個可靠的男子。

“哈哈。現下好些沒?要不要我哄你睡着?”吳徵摩拳擦掌,嚇得瞿羽湘一躍而起連連擺手着後退道:“不用,不用…不成的…”雖有效果,終不能一蹴而就,吳徵做個鬼臉道:“安心歇着,歇不好可什麼都做不成。若是無法安睡,就運轉我教你的心經。”房門吱呀掩上,瞿羽湘心跳若鹿,久久難以平靜。

一種心慌取代了另一種心慌,卻甜安寧了許多。…三國的第一次會盟在五之後。使館之間專門搭建了會盟場所,容得下百餘人。

梁玉宇來得最早,領了十餘人進場。盛國其二,張聖傑只帶了五名隨從。欒楚廷最晚,甚至超過了約定的時辰,陣容卻最為龐大足有三十餘人,人羣中天陰門掌門柔惜雪雖只着灰的僧袍,可踏足的身姿輕盈,絕頂高手沉穩的氣勢,一眼見了四的光芒無論如何掩蓋不住。

燕國勢強,秦國做了東道,盛國只能叨陪末座。燕秦兩國俱有文武官員隨行,峨冠博帶,整衣端坐,氣氛卻微妙得很。吳徵對場面瞭然於心,料想今天來的多有口舌靈便的辯論高手。

共同的敵人是臨朝餘孽,可這些藏在暗中的爬蟲本敵不過三國皇室的雷霆之威。想要看一場合縱連橫,對於局勢的妙剖析是難了,最終又是爭一個領銜的好名聲,一場“舌戰羣儒”的口頭討便宜而已。民心所向,正是帝王之資。

暗香零落在燕秦兩國都鬧得大了,能把領銜的名聲拿下來,也不枉鄭重其事一場。欒楚廷自重身份,雖坐於客位,卻不苟言笑,只以平和又難以接近的目光居高臨於全場,龍威赫赫。梁玉宇不落人後,除了擺手讓人奉上茶點瓜果之外,也不發一言。

兩位太子不發話,燕秦兩國重臣誰也不敢打破僵局,局面一度陷入尷尬,幸好張聖傑是個話癆,又長袖善舞,扯些風月趣事,説些涼州風光,才不至於冷場。世上有兩種人,一種人想贏,一種人想贏得爭論,他們不是同一種人!

廣受歡的道理也不是放在那裏都合適,至少現下在吳徵看來,兩位太子兩樣都要。望了望燕國席位上在列的辯論專家薛文傑,吳徵微微一笑。

上一世也曾涉獵過類似的書籍,嘴炮話術説穿了不值一錢,迂迴轉折之地甚多,這一世口舌靈便,反應機,要辯論説服人正是他所擅長。秦國上下都十分重視這一場會盟,拿下魁首之位也是壓過了燕國一頭,在朝堂上可是一份重大功績。

吳徵心思雖更多在於崑崙一系與祝雅瞳的安危上面,助力大秦贏得這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也是他志在必得!

“兩位殿下遠道而來一路辛苦,本官代我家殿下敬諸位一杯。”霍永寧審時度勢,先舉起了杯子。燕國勢強,像是守擂的一方,不緊不慢穩坐釣魚台。秦國稍弱,若不主動進攻,那就是始終落在下風,於形勢無補。

“霍大人言重了,陛下深念世間百姓疾苦,既有賊黨作亂戕害良人,自當不辭勞苦,我輩分內之事耳。”燕國侍中魯仲文是老相識了。

在長安時都多打道,見霍永寧發話,忙來了一番大義凜然。燕秦兩國都有書記官提着筆刷刷地記錄,邊上還有隨從幫忙提醒遺漏,可見有多麼重視。

“正是如此!貴國也已天下百姓為念,本官甚。”霍永寧將杯中酒一飲而盡道:“大秦召集此次會盟,目的也正在於此,前朝餘孽禍亂世間,時有百姓受難,若不一舉剪除,斬草除,其將毒萬年,民不可安生。兩國高義,本官再敬一杯。”霍永寧與魯仲文你一言我一語,都在強調主導權,都在無限拔高自己,槍舌劍,説得好不熱鬧。

辯多時,薛文傑忽然道:“文傑僅是大燕微末之士。久聞霍大人執掌秦國中樞,才大如海,自入朝堂之後兩川安寧,民生安居樂業。不知為何賊黨肆百年,霍大人一無所覺?”吳徵眼皮一跳。

他未曾經歷薛文傑出使成都時那一場壓服大秦朝堂的辯,但是一上來這人就先來了大段的恭維話,把霍永寧給抬了上去,反手揭了個短。果然高手!

霍永寧有些頭疼,當時朝堂辯論,他也在薛文傑手底吃了虧被駁得啞口無言,這一陣想要翻盤可能實在不大。

正斟酌言語時,吳徵話道:“薛大人錯了,常言才幹才幹,雖接近並非等同,我家霍大人文采未必了得,向來以實幹在先,憂國憂民。要説才如大海,還是薛大人名聲更顯。”薛文傑發話,吳徵接戰,連三位太子都神一振。兩人在成都鬥智的趣事早傳了開來,吳徵以極端無賴的手法與妙絕倫的詩文對子讓薛文傑頭大如鬥,疲於應對。明眼人一看都知道是薛文傑輸了。

吳徵這一句才大如海着實諷刺。可兩人畢竟沒在辯論上針鋒相對過,現下兩人對上了,也是兩國最強嘴炮之間的鋒,任誰都會被勾起興致。霍永寧微微一笑回座。梁玉宇以目視吳徵,嘉許鼓勵之意甚濃。薛文傑在吳徵手下吃過大虧,槓的人生從來沒有服輸這兩個字,正愁尋不着機會扳回一城,當即抖擻神道:“吳大人,下官在成都多蒙照料,先行謝過。

久聞吳大人幼時求學於名門崑崙派,勤練武藝。可下官至秦國時,聽聞吳大人任俠好義,自恃武力毆打同僚。竊以為既身負不凡的藝業,以施加於同僚之身的槍,多殺幾個賊黨,多保護幾名百姓可好?”任俠好義放在這裏可不是什麼好話,分明嘲諷吳徵“俠,以武犯,無所顧忌。”吳徵被貶官,又一路青雲直上的原因薛文傑不可能不知道,他刻意提起吳徵毆打俞化傑之事,顯然留有後招。

吳徵可不上他當,你跟我説事實,我就和你説境界!

“薛大人是在質疑俠義神?”吳徵臉一沉道:“世間有武人胡作非為,自命為俠,着實侮辱了俠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