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誰有臉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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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走劉榮,吳徵望向陸菲嫣的目光極為糾結。
“師姑,弟子沒有冒犯的意思。”吳徵撕開陸菲嫣手臂傷處的袖管防止被血黏連,又撕下他腹上相對乾淨的衣袍為她包紮好。
修長潔白的小臂如同生生的脆藕,吳徵喉結翻滾嚥唾沫的聲響全落在陸菲嫣眼裏耳裏,他若是現下強來,失血不少又渾身痠軟站立也難為的她該怎麼辦?幸而吳徵抹了抹冷汗只是道:“弟子抱您出去,外面的途幻陣還要師姑指點津。
您的傷勢若不早些處理,後若是潰爛了要有大麻煩。”被師侄橫身抱在懷裏,他沒有半分逾矩只是託着肩膀,摟着膝彎。可心中發散的綺念遐思漫飛,兒正朝地下拱着,會不會多陷落半分便抵着陽物?間纏布早被潤得透了。
百媚之香再無半分遮攔,散逸得周身皆是,後又如何面對師侄?連疼痛都會變成快意。十二年前他還是小孩子,那天后山荒野的一切,不知他還記不記得…沉思中的陸菲嫣被開門聲打斷,顧盼撅着潤道:“娘,大師兄下山去了。”將手中的錦盒放下道:“他託我給您帶來的,是什麼?”
“娘也不知。”收起紛亂的心思,見女兒一臉鬱郁,料得兩人青梅竹馬,至今首次分離必然不捨,一邊打開錦盒一邊安道:“盼兒乖乖練好武功,便可下山找你師兄去啦,到時娘絕不攔着。”
“大師兄也這麼説,盼兒一定好好用功。《清心訣》?這是什麼?”顧盼一臉悠然神往,山下的世界,她也期盼許久。
“怕是什麼寧心靜氣的法門吧,這個徵兒,以為學了《道理訣》了不起,倒要給為娘傳授功夫來着了。”揭開《清心訣》。
只見頁上用炭筆繪着一個人體,雖是畫工糙仍見不着片縷,可辯。陸菲嫣面紅耳赤趕忙合上,支使顧盼道:“好啦,你今的《浮雲七絕》尚未修習,功課不可一拉下。快去快去,順道請你爹爹過來一趟。”快速將《清心訣》閲覽一遍,尾頁上吳徵註明道:此法自《道理訣》所出,師姑心魔熾盛時可依法剋制,只是人體一物最為神奇,強行壓抑殊無益處,還需另尋他法才是。吳徵説得隱晦,陸菲嫣自知心魔是為何物,不由怔怔出神。
“夫人,傷勢可好些了?”顧不凡不就來到,對這位矛盾重重的子,他也時常心懷歉意,只是現實如此徒呼奈何。
“無礙,你坐,我有事與你相商。”
“夫人請説。”
“我有意將盼兒許與吳徵,你意下如何?”將女兒許配給他成了一家人,江州之事…便算過去了吧?再不致因此心中有刺難以自處,也再沒了任何綺念。
吳徵一行浩蕩浩蕩五十餘人,六輛馬車向成都進發,一路跋山涉水,看不盡沿途瑰麗風光,這一遠遠望見前方人煙聚集,正是一座小城。沒有高大的城牆,沒有沿途巡邏的兵丁,一切仍顯秩序井然。
這裏是韓城,車騎將軍封侯之地。韓家初封侯時這裏不過是一亭大小,原喚作沉亭,隨着韓家官兒越做越大,沉亭也越發興旺。韓家從亭侯,鄉侯,到得韓破軍封了縣侯時,聖上索將此地改為韓城。六世的經營,韓城裏裏外外早都在韓家掌控之下。即使是聖命到此,沒有韓家配合也將寸步難行。
因此所謂維持治安的兵丁本不需要,誰敢在韓家名震天下的“血衣寒”眼皮子底下放肆?入了韓城,任誰都要老老實實按韓家的規矩來。
“大師兄,咱們到了,前邊便是韓城。”戴志傑這幅活地圖在場,到哪都是一清二楚。吳徵也認出了此地,心中正心澎湃。七年前的舊事深刻於腦海,韓小姐在戰場的英姿令他心折不已,悲慘的遭遇又讓他萬分憐惜。
正是這段往事讓他放棄了混吃等死的人生目標,對這位奇女子更是悠然神往。
“上門拜訪這麼多人叨擾人家,在外用過飯安頓好,咱們三人前去拜訪韓侯即可。”一路上大多事務都由戴志傑規劃,拿決斷的則是吳徵。…師祖朱泊從下山開始便懶洋洋地混在馬車上,啥也不管。
“小姐,崑崙派的弟子門到了城門口,正在客店落腳用餐呢。”雨笑盈盈地看着仍是仕子打扮的韓小姐稟報道。
“哦?”韓小姐點漆般的眼眸溜溜直轉:“世人都傳他聰明伶俐,倒要看看…咳咳…到了韓城竟敢不先來拜見主人,明顯是不知好歹大不敬!哼,誰與我前去是問?”
“小姐,在下願往!”
“甚好,去傳我口諭拿吳徵回來!”崑崙弟子一行正於城門口客店用餐,人數眾多店堂裏難以坐下,吳徵不喜內裏氣悶,特地吩咐在店門口擺下桌椅。
微風習習,雖菜滋味一般,吃着倒是愜意。遠遠望見一行人呼喝着直奔小店,路上行人意態恭敬紛紛退讓,倒無半分不滿。
領頭者微仰着頭騎着一匹頂戴紅花的大白馬左右掃視,意態囂張。此人身量中等不見玲瓏浮凸,面容倒是堪稱花容月貌,直令周遭無論男女盡皆失。
吳徵看得入,雖是身材平平無奇,如此美麗緻的面孔倒是罕見得緊,值得多看兩眼,只遺憾看着身高不像是韓小姐。
待這一行人到得經前看得真切,吳徵面大變,只見來人膚如凝脂潔白透亮,一雙柳眉直比畫出來的還好看些,鼻樑更是秀氣小巧,潤紅的嘴兒弧線彎折,似乎隨時都微微撅起,看了便想咬一口。
加上塗脂抹粉耳上垂環,妝容極濃,一身大花錦衣花枝招展,真真是個絕,只是微揚的螓首下方,一顆喉結凸立而起…“晦氣,他孃的真晦氣。”吳徵心中暗暗連呸,來人已下馬領着隨從呼啦啦地湧入客店廳堂,高聲呼喝:“誰是吳徵?”
“這假公雞他孃的是誰啊?”朱泊顯然也被噁心到了,大為不滿,只是這般趾高氣昂,猜想是韓城裏某位人物不好正面得罪,方才壓低了聲音。
戴志傑此前也被嚇了一跳,正皺眉冥思苦想,不時探頭探腦打望來人,方眨着眼睛期期艾艾道:“應該是韓小姐的…噝…哎…這個…新納不久的面首趙書函吧?額,應該是的。”能讓活地圖為難成這般模樣也算你本事,吳徵懶洋洋地舉手:“我在這裏,什麼事啊?”來人囂張,他也不客氣,引得前來的人眾呼啦啦地回頭。來人美目一橫顯是丟了個大丑面子上掛不住,絕容顏讓吳徵一陣發:“你是吳徵?”心中大罵:崑崙大弟子坐在門口用餐?我你孃的。
吳徵懶得理他低頭喝酒,趙書函更是惱怒,越眾而出惡狠狠道:“到了韓城竟在這裏悠閒而不先拜會主人,可是看不起韓侯,看不起韓都尉?”
“我怕給你們添麻煩而已,稍後就去拜會,需要這麼動麼?”趙書函一句話便漏了蹊蹺,吳徵心中疑惑淡淡答道。
“途經韓城,還容得你稍後。本人奉韓都尉口諭,提你前往韓府試問,來人,給我拿下。”趙書函惡狠狠的臉,模樣兒越發俏麗,對胃部的殺傷力十足。
“等一下等一下。”吳徵強忍胃中不適,只恨方才吃得太飽:“志傑,我奉召入京該當天下皆聞吧?”
“當然,聖上口諭何人不知?”
“哦…那就明白了!我道這事兒奇怪呢。”吳徵向趙書函伸出手道:“來,有本事就來拿我。”
“奉了聖命又如何?還敢在韓城放肆不成。”趙書函嘿嘿冷笑趨近向前伸手來拿。吳徵手腕一翻拿住他手腕按在桌面上,內力一運將半截手腕嵌入桌面裏,疼得趙書函殺豬般大叫起來,聲音又尖又細,吳徵一身雞皮疙瘩大發,險些鬆手,暗道大意了,大意了。
韓府隨從見狀急一擁而上,朱泊一掃桌上筷盒,一排筷子如勁弩般“篤篤篤”齊齊釘在地上直沒柄,阻了隨從們去路:“再動一步,釘的就是你們腳了,媽賣批的真掃興。”這一手神技威勢十足,只不知桌面上筷子全給他掃落,真有不開眼的二愣子要上來,他拿什麼釘人的腳。一干隨從倒是冷漠,似對趙書函趾高氣昂的模樣極為看不過眼,見狀索立住不動,只是主人命令不敢違,倒不曾一鬨而散。
“小姐,趙書函讓吳徵拿住了…”
“啊?這麼快?真是個蠢貨一點都不好玩…吳徵呢?”
“還在原地未走,看樣子像是等咱們韓府去領人呢。”
“這小子有點兒意思,嘻嘻,別管他先晾上一個時辰再説。”吳徵拿住趙書函喚來店家掌櫃道:“給這些兄弟們看座,算我的。”掌櫃笑道:“公子爺有所不知,韓府的大人們若要喝茶歇腳,韓城裏的店家都是分文不取,大夥兒心甘情願。
不消公子爺吩咐,小人已安排下了,只是…公子爺,此人畢竟是韓府的人,您拿住他不打緊,咱們韓城人的面子有些掛不住,還請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與他計較了罷。”話裏雖為趙書函求情,計較的卻是韓府的面子,可見這隻假公雞令人厭惡的絕不僅僅是一處。
“大師兄,給小弟吧。”楊宜知湊上前來,上下打量着趙書函一臉笑。戴志傑噁心道:“媽的崑崙集裏的蜂寮玩不夠,又看上新的了?”什麼?吳徵愣了一會兒才回過神,急忙後退兩步:“你你你…你要幹什麼?志傑,他玩兔兒爺?”
“咱們師弟師妹都知道了,這麼噁心的事情,誰有臉説起,沒人敢去污大師兄的耳朵。”
“我他媽喲…你別過來…”吳徵驚慌失措,一想起楊宜知常與自己親近,莫不成打的是什麼歪主意?好歹也是帥哥一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