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兩人恩愛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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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徵雙目直視祝雅瞳答得無比誠懇,在那雙俏若玉湖又悉人心的眼眸之下,用欺騙是最愚蠢的方法。祝雅瞳也同樣回望凝視着他,眼眶裏忽然嘬起了難以抑制的淚花。
心裏時常不踏實的人沒有安全,愛子自小在崑崙派長大該是受到了妥善的照顧,可他仍沒有安全,怎麼能有安全?
他瞪着好奇的雙眼看着世界時可有人陪他牙牙學語?他在哭鬧之時可有人知曉他身上的病痛?孤寂的夜晚可有人在身邊陪他入眠?弟子只是弟子,這些事情只有血溶於水的母親才會陪在孩子身邊。聽他反反覆覆的童真幼稚之語而不厭其煩。
在他看似無理取鬧地啼哭時耐心地瞭解因何為之。在夜裏清唱着兒歌拍着他的小股哄他睡得香沉,可是我的徵兒呢?身為他的孃親一件事都沒有為他做到,安全又從何而來?
“我對你從沒有過壞心,將來也絕不會有。現下有些事我不能説,説了對你絕無任何好處!”祝雅瞳強擠出個笑容道:“有些事為什麼做我也不太明白,女人麼,總是有很多任的時候。有個早慧又穩重的男子在身邊我歡喜還來不及,你説是不是?”美婦忽然泛淚讓吳徵措手不及,一時愣神,半晌才回過神來道:“我信你,方才有些口不擇言,莫怪。”
“無妨,你方才在做什麼?”祝雅瞳及時轉移了話題避免兩人尷尬下去。
“籌劃結盟武林同道對付暗香零落一事。兩位殿下爭鬥與俱增,緝拿暗香零落本是看得見的好處,只是現下全被陛下一人拿在手裏,他們分不着好處,只是下邊做臣子的給陛下辦事,不少都領了旨意。
兩位皇子不進陛下的手,要找臣子們要點好處理所當然。我這邊是首當其衝,殿下遲早還得回到我這邊來找麻煩。
若能拉扯起武林同道結盟共襄義舉,後真要被迫得就範説話聲音也大些。這些好處就不多説啦。”吳徵也不好多做糾纏,揀出一張紙頁遞在祝雅瞳手裏道:“我想從雲龍門開始!
雲龍門在大秦影響力甚強,門人又多在刑部任職,若能率先拉入結盟門派裏當對追查暗香零落有極大的好處。”
“嗯!有瞿羽湘做媒引,這事的阻力又能小些,總比上門求見來得主動許多。雲龍門的確可用,刑部在民間有不少暗樁,你家聖上怕是已調用起來。
門中再下道諭令還能更加主動些。至於雲龍門所求也不難猜,大事若能成,給他們就是了。”祝雅瞳頻頻點頭,對吳徵的看法大是贊同。
“穆景曜我已見過了,這傢伙…有些浮頭滑腦,還有些讓我討厭的臭病。當時他是滿口答應,不對,也不算答應。
只是讓我屆時知會一聲,雲龍門要怎麼做尚未許諾於我。正如你方才所言,雲龍門所求不難猜許給他們不是大問題,只是我看穆景曜不順眼,大局坻定之後雲龍門的好處能給,這傢伙卻需給他好好吃一頓苦頭才成。”吳徵恨得牙癢癢,怒氣填膺道。
“又怎麼了?”
“湘兒之所以厭惡男子全是他做下的孽,幼時曾為此人所迫故成一生夢魘,見着男子可謂又厭又怕。
呵呵,一門之主背地裏如此下作,偏生武功權勢均有可觀之處,可想而知昔年做下多少惡事!不飽以懲戒,後還不知有多少孩童壞在他手裏。”吳徵咬牙切齒,氣得漲紅了臉!
“嗯?”祝雅瞳吃了一驚,此前倒未想到一門之主居然有戀童之癖,旋即又忍不住笑道:“湘兒?吳大人憐香惜玉了!”祝雅瞳難以理解吳徵的憤恨之處,當世裏大户人家多有豢養幼童加以調教供樂之事,男女皆有見怪不怪,不過愛子既怒,那此事斷然不能就這麼算了。
吳徵攤了攤手道:“我與湘兒,雁兒三人之間已成死結,別無他法。從前仇怨既已解開,不管她心中待我如何總是自家人,這口惡氣是不得不出的!”
“要我幫忙麼?”
“旁的不用,我自有主意!只是屆時還需勞你尋幾個人來。”
“好!隨時與我説。”祝雅瞳最愛的便是吳徵開口有所求,當即欣然應下,皺了皺眉又道:“還有件事,我想請你一同參詳。”
“什麼事?”吳徵神一振。不管祝雅瞳有什麼難以啓齒的秘密,至少每一回與她一同商議事情都大有所得,增長能耐的機會是不能錯過的。
“燕皇給我傳來了口諭,説暗香零落賊黨一事他已盡知,現下聯盟三國一同剿滅賊黨,讓我在燕國使臣抵達之後面見秦皇促成此事。你覺得怪異不?”
“三國聯盟?對付暗香零落?這…”吳徵大惑不解道:“三家人掃乾淨自家的院子才最為合理,犯不着聯盟吧?
再説三國之間路途遙遠,聯盟起來又濟得甚事了?莫不成前朝有什麼秘密掌握在三位皇帝手中,非得一同商議才是麼?”
“撲哧,你怎地忽然犯了混!秘密是絕沒有的,否則這等天大的機密哪能委託旁人,非得讓三位皇帝親自走一趟碰面不可,怎生可能?”祝雅瞳掩口嬌笑。
吳徵的想法她此前也曾有過,只是轉念一想便排除了出去。她笑的是母子倆心有靈犀,不約而同在初時想到了一塊去。
“也對!沒有道理。那還能是為了什麼呢?”吳徵沉了一番道:“聽聞燕國與黑胡之戰遊刃有餘,北面若無憂,不知燕皇會不會對南面又有了想法?”
“燕皇本事是沒得説的,只是那人極其自負。太過自負的人都有一個病,心很大,有時會大得沒有邊際。你的猜測倒是中了我心中所想。”祝雅瞳更是高興道:“他老想着橫掃八荒六合一統天下,藉此為由頭搞些動作是免不了的。我來問你,涼州現下是一片空城廖無人煙。可那裏總是一大片地盤,就算遍地荒草土地貧瘠,拿來養馬總是片好地方。若換了是你,有沒有想法?”
“不動念頭幾乎不可能。燕秦之戰後兩國俱是元氣大傷,燕國與黑胡之戰再怎麼順利,國力又損是免不了的。貿然進入涼州恐又引發兩國戰,斷然不可取!
但若是找些什麼由頭,譬如秦國使臣曾在涼州遇襲,去涼州探查也是情理之中。大秦管不了,燕國來管管…呵呵,只是這話也不完全通,拉上盛國又是什麼緣由?盛國雖積弱已久任由燕國欺凌,可若迫太過與大秦聯起手來,燕國反倒有傾覆之危…”帝王心術最是複雜。他們不僅站得最高看得最遠,心機也最為深沉。年老昏聵如秦皇尚且讓大秦一干臣子心驚膽戰,何況是燕皇。
吳徵與祝雅瞳計議不定之時,冷月玦也默然回了居住的小院。方才的一點點不快已煙消雲散,回想今之行雖刻意顯得心如平湖波瀾不驚,實則驚喜不斷。無論是妙想天開的自助餐,那副巧的糖畫,還是川中極具風味的小吃點心。
這一趟遠行他自家的最大目的正在於此。至於與吳徵的比武雖頗多憋屈之處,一招一式在腦海中回顧起來也極有所得。
“為師吩咐的事情務必按時依約做到,玦兒,不論你用什麼方法,每十,最長不超過半月必須與吳徵全力比武一回!事後須得儘速整理所得予索師叔,她自會將信傳與為師!為師也知你困守長安與天陰門兩地甚是氣悶。
這一趟也是讓你去散散心,再見識見識天下人物,於你武學修為有益!只是功課萬萬不可荒廢,若做不到,為師會立刻命你回來!切記,切記!”師尊的話語還回蕩在耳邊,冷月玦一也不曾忘記。
川中之行新奇之物越多,吩咐的事務更不可有半分拖延,若是惹怒了掌門師尊頒下師門諭令召自己回去,便是祝雅瞳也無能為力。攤紙提筆,冷月玦理了理思路寫下滿滿三頁娟秀的字跡:“師尊在上,徒兒頓首百拜。
徒兒今至成都吳府,牢記師尊教誨尋機與吳徵比武,手共一百三十二招,略佔上風。吳徵現時已身具八品上修為,依徒兒猜測當是剛晉階時不久,尚未圓轉如意。猶記得於長安城之時吳徵修為當在七品中,其後長途跋涉回成都至今時不過半年,其進境之速還在徒兒之上。徒兒不能解。
比武之時,徒兒先使天魔狂舞,其應以雷分雨落,雷霆萬鈞…再使心魔無念,其以臨時怪招應對…至最終是個比拼內力之局。徒兒傾盡全力不能速勝,陷落僵持…”洋洋灑灑極盡詳細的過程寫完,冷月玦又將比武過程在腦中重回一遍,確認麼有半分疏漏才細心地封上火漆待幹。
至此不由念及吳徵潑皮無賴般想拉自家落水,暗暗唾了一口。又念及那貨郎之冒犯他居然還得打起圓場,比之趾高氣昂的欒楚廷來彷彿銅板的兩面,完全不同。
可為何欒楚廷歷來維護於她,為她不遺餘力視若珍寶反倒讓她萬分嫌棄,而吳徵心偏貨郎之舉反倒覺得一種怪異的暖心?我真是…瘋了麼?***傍晚的暴雨驅散了悶熱難耐的暑氣,夜晚也清涼了不少睡得甚甜甚香。
家中來了客人需僕從們伺候,後院的足令就放寬了許多。為免發生意外,陸菲嫣深夜方來到吳徵的小院,清晨又得離去。比之前段子的朝夕相處多了許多麻煩,戀情也不再盡善盡美,不過陸菲嫣倒沒旁的意見。
現下的生活已讓她極盡滿足,兩人恩愛如此,些許不完美不必太過苛求,這一處後院是二人的小天地,像是避世而居的桃花源,只是人終究要融於現實,不可能總是躲在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