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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不分些場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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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年紀不大至多十三四歲罷?身量倒是高挑得很,嘻嘻,長得這般漂亮,兒也大,股又翹。恩,武功的天資底子也很好,就是江湖經驗聊勝於無。在崑崙裏怕是從小被寵着到大的罷?”美婦一臉揶揄,子中的頑皮較之顧盼也不少。顧盼粉面飛紅,羞得不敢説話,心中卻想:你的兒才大,跟孃的都有得一比!

“所以,你是崑崙派陸菲嫣的女兒,你叫顧盼對不對?”語聲方落,猶若驚雷,顧盼心中警兆大起,蹙眉嘟嘴沉着臉道:“前輩究竟是何意?”

“咯咯!”美婦笑得花枝亂顫,可愛的少女着實讓她十分滿意:“別怕別怕,我是你大師兄派來帶你去成都城的!我叫祝雅瞳!”***黎明,輝,萬里無雲,有風,吹得秦,韓兩字軍旗時卷時翻,獵獵作響!吳徵與韓歸雁自營外十里處便被哨探的斥候攔住,韓歸雁手持將印,一路暢通無阻。

入營時比起約定還早了一個時辰。即使駐留在成都城之外的絕對安全地帶,這支兵馬依然沒有絲毫的放鬆。

待見了營中巡遊的士兵有條不紊,吳徵心中不由歎服。韓家歷代將門,治軍沉謹,法度森嚴,韓鐵甲能帶着破虜軍在燕秦之戰立下大功自是有平裏無數積累而得,並非瞎貓碰上死耗子撞大運。只可惜這樣一員虎將。

這樣一支鐵軍,如今依然吊在半空中,連前路如何,前途如何依然不知!從踏入軍營的第一刻起,吳徵便到一股沉濃的壓抑。那種自上而下看誰都不順眼的憋悶與怨氣幾乎寫在了臉上!韓歸雁算是自家人,將士們對其恭敬有加。

對吳徵那便是赤的反與白眼了!吳徵並不埋怨他們!燕秦之戰中這幹以生命為代價的將士們九死一生,至今猶如懸在高空不知命運前途。雖説聖上不時有賞賜下來,可並非所有人從軍都只是為了些錢財。

吳徵自問自己不過耍了些小聰明,出了些計策,最終所依賴者還是這些奮勇爭先的將士。可回京之後吳徵升官發財,坐在府衙裏樂得歪歪。

破虜軍將士們並非整羨慕與嫉妒他人的優渥,卻始終躺着睡懶覺的蠢貨,他們有着實打實地功勞,卻因他們無法左右的原因得不到兑現。

兩相比較,人非聖賢,沒有點怨氣才怪了,裝作若無其事地跟着韓歸雁步入大帳,便見到中軍將座上的韓鐵甲。巨塔般的大漢一簾燕須虎虎生威,一見吳徵便是兩道冷電般的目光了過來,狀甚不善。

“韓將軍!”吳徵鄭重地施禮。兩個人上回見面着實不太愉快,吳徵還着了頓好打。時過境遷,不知道這位未來的大舅子對自己的官好些了沒有。

“嘿嘿,當不得吳大人一禮。”韓鐵甲輕輕揚了揚下巴算是回禮,目光中的不之意益發濃烈。韓歸雁忙打了個圓場,奔向韓鐵甲下首位的儒雅公子喜道:“二哥,怎麼你也在這裏?”儒雅公子與韓鐵甲幾是兩個極端!

比起金剛怒目般的韓鐵甲,這位即使披着寒光閃閃的甲冑依然顯得風度翩翩,扣在肩頭的白披風更襯一股淡定的,極富智慧氣質。不僅氣質不像,連外貌也有區別。韓家兄妹三人韓鐵甲豪威猛,放到哪裏都是一副鐵漢的模樣。

韓歸雁亦英武有加,只是身為女子平增了一份柔美。這位公子雖無普通世家公子塗脂抹粉的惡習,也未曾裝模作樣地拿柄摺扇扇涼風,但飛眉大眼,模樣兒簡直比起吳徵還要俊俏。

憶及與韓歸雁定情之夜她對這位的評價,吳徵也覺得怪怪的:這三兄妹一母同胞,雖是眉眼神情逃不出一家人的範疇,相貌卻有些不盡相同。

在韓鐵甲處討了個沒趣,愛侶又給指了條康莊大道,吳徵豈能不明?

“建威將軍大名如雷貫耳,久仰久仰。”吳徵偏轉了身,還是鄭重地一禮。韓鐵甲雖是一向待他不善,可吳徵頗為明瞭這種心態,他自己要有個寶貝親妹妹,指不定態度比大漢還要差。

至於這位一臉書生氣,卻敢在下卞關前帶着大軍橫截斷,將自身置於死地換來一場大勝的儒將,則更是佩服之極。

“跟我説話就要文縐縐地麼?吳大人的威名,本將亦是久仰!”韓鐵衣起身拍了拍以手拉住他胳膊,正隱晦求援的妹妹笑道:“你能來,二哥就不能來啦?也來沾一份功勞,就算蹭點喜氣不成麼?不過這裏是破虜軍營,我説了不算,你找大哥去。”

“切!”韓鐵甲冷笑着一擺手,一臉地痞氣道:“對老二就是久仰,對老子就是倒了血黴才撞上了是吧?”吳徵朝焦急的韓歸雁使了個眼,又朝韓鐵甲笑道:“不敢。”

“嗯?”韓鐵甲臉一沉,聲音低沉如悶鼓道:“嘴上説不敢?那就是心裏敢了?是吳大人的膽子肥了,還是本將拿不動刀了?”韓鐵衣聞言倒是目光一亮,頗有興趣地掃了吳徵兩眼,拍了拍韓歸雁的手稍作寬,笑着旁觀。

“若是旁人這麼冷言冷語語帶譏諷待我,説不準已經上了手,至不濟也是翻臉走人。”吳徵平視韓鐵甲的目光道:“旁人對我有偏見,我又何須熱臉去貼個冷股?雁兒看上的人怎可是一個懦弱無用的軟蛋子?後遭人戳脊梁骨可要連累韓家被指指點點!”旋即又哀嘆了一口氣道:“可將軍是雁兒的大哥,我能怎麼辦?再不好受也得受着,再大的氣也得忍着。”一句話簡直不卑不亢,既闡明瞭立場,順道還表出討好之意,更妙的是討好得讓人很舒服。…我脾氣並不人人捏,可你是雁兒的兄長,那我忍一忍也行。

“哈哈!”韓鐵衣忽然笑出了聲,回首向韓歸雁道:“好會説話!小妹的眼光還是有的!”吳徵心頭雪亮!韓鐵甲看他不順眼是從第一次見面就表明了的。

但這種不認可更多來自於對妹妹的不捨與擔心。例如家中的珍寶被人拿走,即使拿得名正言順不搶不騙,家人總有不捨之意,更擔憂新主人能不能妥善看顧所陷入的焦躁。外物尚且如此。

何況是人?何況是韓家上下都欠了一份永遠還不清鉅債的小妹?一個要與她終生相伴的人兒,必然要引來諸多的懷疑,猜測,與強烈的不安,而比起有些莽撞的大哥,韓鐵衣則沉着得多,或者説他更加信任韓歸雁的眼光與選擇。

儒雅的將軍除了見禮之外也未搭理吳徵,只是與韓歸雁敍話。他説話的技巧極高,也充分表現出對韓鐵甲的尊重,適時打些圓場也讓氣氛不那麼僵硬。韓歸雁的腮幫子一鼓一鼓地,望向大哥的目光諸多幽怨。

她當然知道大哥的疼愛之心,可讓吳徵沒趣又大為不願,向來足智多謀的二哥袖手旁觀,眼下的局面一時間她也沒什麼好辦法。一雙靈動的鳳目左右遊移,一面暗道大哥莽撞,連自家的面子都落下了。

一面又好奇吳徵要以什麼樣的方法啦化解當下的尷尬。

“嘴皮子功夫頂個用?碰上敵軍用嘴巴殺了他們麼?”韓鐵甲虎目一瞪,然則這話説得自己也有些心虛,在亭城一役吳徵還真是動了兩下嘴皮子,狄俊彥的幾萬大軍就這麼燒沒啦。

“韓將軍是質疑我手底下沒點硬本事麼?”吳徵也不動怒,微微一笑依然平視韓鐵甲道,頗有崑崙最優秀傳人的一派自信淡定風範。

“好哇!”韓鐵甲咧開森森白牙起身,厚重的鎧甲發出一陣嘩啦啦的響動:“本將親自來試一試!”

“且慢!”吳徵倒退兩步擺了擺手喝止。

“怕了?還是不敢?”韓鐵甲凜若天神道:“再接老子三掌,有膽就別躲。”

“上回我也沒躲。”吳徵大言不慚,當時躲是沒躲,可着實吃不住韓鐵甲的巨力,多以巧勁卸力應對:“韓大哥身着戰甲,此非戰場箭雨紛飛,比拼拳腳內力戰甲也無用。在下不願佔這便宜!”

“咦?”韓鐵衣聞言也出個意外的神情。韓家的武功雖多用於戰場殺敵,可近身搏擊也極具威力,韓歸雁就與天陰門高足冷月玦戰了個旗鼓相當。

且韓鐵甲廝殺征戰多年,不説內力紮實深厚,經驗也無比豐富。吳徵所依仗者原本就是極佳的身法輕功,聽他的口氣似乎要與韓鐵甲的巨力正面對決?

以己之短攻敵之長,想來以他常表現出的聰慧當不會做這種蠢事,不知道葫蘆裏賣的什麼藥?

韓歸雁雖對吳徵大有信心,可這句話也出乎意料之外,他深知大哥一身九品的內功與外門功夫的可怕破壞力,心中不免忐忑不安。幸而韓鐵衣又拍了拍她的手,向前踏上一步,示意真要出事不會袖手旁觀。

“這裏小了些,我在外面等。”吳徵拱了拱手退出營帳,雙臂垂下半低着頭等候。韓鐵甲一邊解開身上的戰甲一邊朝韓歸雁吶吶道:“大哥再揍他一回,今後他若不欺負你,就不再揍他了。”不知怎地,每回看見吳徵心中就有氣按捺不住,眼下吳徵先走,多少對小妹有些愧疚。

韓歸雁扁了扁嘴偏過頭去氣鼓鼓地不理,情知大哥不會因此就手下留情,吳徵既已接下了這一場也不願意放水。可還是忍不住哼了一句暗做提醒:“待會兒還有要事,你們也不分些場合,一個比一個孩子氣。”韓鐵甲吃了一頓搶白,撓撓頭賠笑道:“最後一次,最後一次!”兩人相繼離帳,韓鐵衣忍俊不道:“好啦,跟去看看。你還別説,大哥對你的吳郎越發有好了,這小子關鍵時刻扛得住,的確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