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昅食曰月棈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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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愛的輕拍寶玉手背，轉首對廳內眾人説道:“大家見也見過了！就都各自散了吧！”賈母的命令自是無人不從，大家本也沒有其它事情。

一時間人影閃動，告辭而出，只留下賈政與大小兩個老婆在房內傾訴夫離別之苦！眾人跟在賈母身後行出院門，紛紛告辭離去，各回居所。寶玉見鳳姐也是轉身就走，急忙大步上前擋住了去路。

“你…有事嗎？”鳳姐見冤家突現身前，不由大為慌亂“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寶玉雙目火熱的凝視着美豔‮婦少‬，見其玉臉通紅，方才滿意的收回目光中的“侵略”味道，見李紈走到二人身邊，他立刻自然的説道:“鳳姐姐，我前答應了巧姐每天給她講個好聽的故事，你回去幫我傳個話，我午後就去找她！”靈慧的鳳姐豈會不明他真正的意圖，雖不知他是如何與女兒達成如此協議的，但立刻強自壓下心中突然升起的一絲喜意，婉轉的推拒道:“小孩子不能慣壞了，説説就算了，不必認真！”

“不行！”寶玉大聲的反對，連一旁的李紈也被嚇了一跳“我可不想做一個言而無信的小人，這樣更會教壞巧姐，你説對吧！”話鋒一轉，寶玉意有所指的反問道:“説出的承諾可以收回來嗎？”美豔‮婦少‬心房一顫，不由想起了寶玉在養病時對她的承諾，自不敢同意他的反悔之言。權衡輕重下，只得無奈的點頭道:“好吧，我讓巧姐午後在府中等你！”話音未落，佳人就已急步離去，快速的倩影透出無盡的慌亂。

“耶，搞定！”

“虛幻寶玉”在腦海中伸出了食中二指，歡快的狂吼起來！＊＊＊杭州，千古名城，以“西湖”出名，素有“人間天堂”的美稱。西湖，因“西子捧心”而名傳後世，秀麗的西子湖畔譜下了無數才子佳人的動人故事，世人只知它秀美風光，漫醉人，卻無人能夠真正揭開它神秘的面紗。

傳説八百年前，碧波盪漾的西湖突然一夜之間枯竭見底，整個杭州城頓時人心慌亂，不久果然瘟疫四起，妖魔肆。由天堂落入地獄的杭州人只得跪求蒼天，痛哭涕。

終於天降神牛，四蹄踏雲而來，口吐四海之水，片刻間恢復了西湖的萬傾湖水，而城內的一切天災、妖禍也隨即消失不見。金牛最後口吐人言，要眾人拆除西湖四周所有的廟宇道觀。

如此當永保西湖平安！金牛語閉，化作一團金光沉入湖中，從此未再出現。眾人自是依從神牛所言，將西湖方圓十里之內的所有廟宇道觀拆了個光，連同僧侶、道士也趕的一個不剩。他們要的只是西湖平安，對於上天派來的神牛為何要與和尚、道士過不去，他們可不想管也管不了！

“金牛吐水”的傳説，寄託了杭州人對西湖的熱愛與希望，沒有人去追尋傳説的真假，他們只是希望西湖真的能夠湖水長清，千秋萬載，永不幹涸。暮已深，落月起。喧鬧了一天的西湖終於回覆了安靈，平靜的湖面在夜風的吹拂下蕩起了細微的波紋。

就在萬籟俱寂之中，一隻鷂鷹自遠方飛來，清晰的雙翅振動聲打破了天地之間的平靜，為人世帶來無盡的風波。鷂鷹在水面旋轉一週後，雙翅一收，竟然大違常理的一頭扎入了水中。

直到蕩起的花消失不見，它也沒有再浮出水面。

“自殺”的鷂鷹在水中舒展雙翅“天上飛”的剎那間變成了“水裏遊”的，大千世界，果真無奇不有！

兩棲怪鳥猶如利箭般直往西湖水最深處游去，片刻間已然游到了湖底。眼看怪鳥即將撞上湖底千年來積聚的厚厚淤泥，難道它真的是來自殺的，要將自己埋葬在淤泥中？！

異變突生，答案終於揭曉。怪鳥猛然間光華大作、足翅同展，一個鳥首人身的妖怪憑空突現。

如果寶玉能夠看到如此一幕，不知他會否高聲驚叫後撒腿而逃，還是膽大包天的留下來仔細研究一番，然後再發表一番慨:原來妖怪是這樣的，果然與我想像中一樣！

如果寶玉膽子再大一點，還可以手拍妖怪肩膀，親熱的問道:“喂，老兄，你平時吃人嗎？”現身説法的鳥妖法力暴增，黑的光暈不停在身前匯聚“轟”的一聲，在他妖力驅動下，湖底的淤泥猛然爆出了一個圓形的大，口內外，一層之隔，卻是滴水不沾。

鳥妖大步一跨，身影消失在口裏。片刻後，隨着口的消失，一切又回覆了原狀。跨過口的鳥妖眼前出現一個無盡的空間，與地面一般，高山水，林木青翠，山花野草，蝶舞鷹飛，猛虎狂吼，百獸齊鳴！

唯一不同的是此處天無烈，地無人影，有的只是終不變灰濛濛的天空，吹的是陰風氣，走的是山木怪，原來這兒竟是被三界共棄、至陰至之境…妖界！誰能想到“人間天堂”的西湖會是妖魔界的入口，這反差未免也太大了吧！鳥妖法身一躍，足踏黑霧向南方遠處隱約可見的最高山峯飛去。

“參見大王！”一個裝飾豪華的巨大山內，人影幢幢，不錯…就是人影，除了跪地參拜的鳥妖外餘者大都與凡人長得一模一樣，妖界…弱強食、以實力為尊的地方。

而妖力的高低從羣妖的法身上就可得到初步的判斷。萬物成妖一刻，本體就會變作法身，而法身的相貌皆為天生，一旦成形就有如人面終生不改。妖力越高者，其法身就越像人形，像鳥妖般仍是鳥首者，就是因為修行太淺無法去先天本相。

“打探到確實的消息沒有？”威嚴的話語自石階頂端傳來，沉悶的話音在山內迴旋盪，分列山兩側的妖魔們原本嘈雜的話語消失不見，一個個俯首貼耳，恭敬無比，可見發話之人是如何的強大！

“回大王，小的在賈府外夜不離的探察了一月有餘，”鳥妖當然不會忘記向大王表功，連聲反映自己的吃苦耐勞“前將近子夜之時，終於見到了傳言中的景象，果然如傳言一般。霞光萬道，瑞氣環繞！”

“哦！果真如此？！”面容獷，大眼寬鼻的中年大漢興奮的猛拍面前石桌，再次求證的望着鳥妖。

“小的所言千真萬確！怎敢瞞騙大王？！”鳥妖趕緊表白忠心，上面這位可是殺生無數的主，要是惹起他的疑心，自己的腦袋可就難保了！

“哈、哈…”中年大漢忍不住心中興奮高聲大笑起來。

“只要我金牛大王能夠得到這件寶貝，到時妖界四王必是我金牛一王獨大，不！不只妖界，我還要下佔地府，上進天庭，到時一統三界，唯我獨尊！”

“恭喜大王，賀喜大王！一統三界，指可待！”羣妖四肢着地，諂媚的高呼起來。

“哈、哈…”金牛又是陣陣狂笑“此玉必是傳説中的五神石，想不到會在人間出現，你們知道此神石有何神奇之處嗎？”金牛大王微微一頓，不待眾妖回話，興致大發下將驚天秘聞宣之於眾“此石之神奇可謂奪天地之造化！

你們只要知道當年的‘齊天大聖’孫悟空就是神石所化，那就可以想像它所含力量的強大了！”

“什麼？！”猶如巨石砸中水面，金牛一番話語在羣妖中掀起了滔天波，要知道“齊天大聖”的名號在妖界那可是比如來佛祖還響亮。

“大王，不知你從何得知？”排在眾妖之首的一個鼠妖壯着膽子小心翼翼的問道。眾妖聞言同時住口不語，靜靜的等待着大王的解釋，希望知道更多的秘密。

“告訴你們也無妨，此話是孫悟空親口所言！”金牛大王不知為何今談興大發“你們應該知道我父親就是當年的‘平天大聖’牛魔王，他與孫悟空乃是八拜之，一次孫悟空酒醉之後道出了他的出身來歷，我父親又在無意中告訴了我母親‘玉面狐狸’。

最後這秘密就落入了我的耳中，這下你們明白了吧！”羣妖不由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你們退下吧，本王要好好想想，應該派那位兄弟去給我將這神石奪來。明一早全部到此聽令！”金牛大手一揮，當先向後行去。

＊＊＊羣妖四散，喧譁不再。金牛大王獨自在後自斟自飲，原本豪的眼神消失不見，陰沉的光在牛眼中閃動，嘴角浮現得意的微笑，這還是先前那位浮躁淺薄、有勇無謀的“金牛大王”嗎？！

“大王，今興致為何這麼好？”一雙玉手悄然攀上了金牛肩背，温柔的為他按摩起來，金牛握住肩上的玉手輕輕一帶，將身後的女子拉到了身前“胡姬，來陪我喝一杯！”豐肥、風情萬眾的胡姬借勢依偎在金牛懷中，在她耳邊呢聲道:“大王，我們在妖界活得逍遙自在，何必費神去搶那什麼五神石，不去好嗎？！”

“不行！”金牛臉上的柔情消失無影，雙目透出無盡的仇恨“為了食月華，我費盡心機趕走西湖周圍的修道者，苦苦修煉千年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有朝一殺上天庭，為我父母報仇血恨！”金牛將滿滿一杯烈酒倒入口中，陰森的話語自齒縫中出“八百年前孫悟空為保唐僧取經，一打的我母親魂飛魄散，又將我父押上天庭，令法力被廢的他鬱悶而終！

幸虧母親怕我被鐵扇那賤人傷害，自幼將我送來妖界居住，才躲過了此劫！有仇不報，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