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離別篇第四章行雲與誰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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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陽哥哥,你開門啊,我有好消息告訴你。”一大清早的小鳳就跑到我的門外大呼小叫。
“門沒有關,你進來吧。”幸虧我早算準了她一定會來,所以索不關門了,省得麻煩。
“青陽哥哥,我看到仙女姐姐了哦!”她圓圓的臉上滿是興奮之。
“什麼仙女姐姐?”我一邊漫應着,一邊低頭拿炭條畫着畫,沒有抬頭看她。
“就是你昨天畫在燈上的那個仙女姐姐啊!我今天竟然在街上看到她了耶!原來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生得這麼美的人呢?”
“陸如眉?”我這才停筆,抬頭看她…也對,既然靜幽山莊在玄武湖建有別莊,那小鳳當然有可能在街上遇見她,這也不足為奇…我關心的另有其事“小鳳,她也看到那盞燈了嗎?”
…
我開始後悔不該多事畫那幅畫,只怕會為我惹來無窮無盡的麻煩。
“那倒應該沒有,因為今天一大早有人出了五十兩銀子跟我爹買下了那盞燈了啊!”小鳳説起這件事,忍不住出驕傲的姿態。
“什麼人會出那麼高的價格去買一盞不值錢的燈?”我反而越發的不安…買燈的人不是認識畫中兩人,就是錢多得沒處放,再不就是有病,神經病!而我最害怕的卻是前者。
“咦,青陽哥哥,你在畫什麼呢?”小鳳終於注意到我手中正做的事情,出好奇的神。
“這個啊,是我家鄉的一種小人書。叫漫畫,也叫連環畫。”我微笑着給她解釋“我小時候就是看着這些連環畫長大的哦。”
“可惜我不識字,不然我也想看。”小鳳一臉的黯然。
“你當然可以看。只要有眼睛的人就能看啊。”我微笑着摸摸她的頭“哥哥畫這些,這是要給小鳳這種沒有念過書的人看的啊。”
“對啊,這上面我不認識的字,可以讓小龍告訴我”小鳳天真地指着畫上的字跡“這什麼啊?好象跟夫子寫的字不同哦。”
…
小龍是她的雙生弟弟,只不過因為是男便享有讀書的權力。而對這一點,小鳳好象也認為是理所當然,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這個啊,叫硬筆書法。也是我家鄉的一種書法。”我耐心地給她解釋…用筆要懸腕,我手臂有傷,終究太過吃力。只得折斷筆頭,用削尖的筆桿蘸取墨汁,權充鋼筆了。
“那青陽哥哥你畫的是什麼啊?是一個故事嗎?這個人為什麼拿把刀?地上那麼多人難道全是他殺的嗎?他好可怕啊!”小鳳打了個冷顫,出了害怕的神。
“是,這是一個故事。就象説書人講的那種武林故事。”我輕輕地點頭給與她肯定…這,可不僅僅是一個故事。我畫下的正是那天發生在孫家灣客棧的事情。
“我知道了,青陽哥哥,你是不是想我把這本漫畫書上的故事讓我二叔説書的時候傳出去?”小鳳這時候突然福至心靈,一語便道破了我的“陰謀”我不語,只讚許地看了她一眼,小鳳真的是個很機靈的孩子。假如她能有機會念書的話,一定有所成就。
我相信,過不了多久,這本連環漫畫,必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而到那時,也許懷遠的罪嫌就能洗了…我雖然不懂武功,但最少我還能分清楚刀和劍的不同。既然他被稱為絕情劍,想必他使用的武器應該是劍而不是刀才對。
目送着小鳳的身影消失,我不能確定我所做這種努力能否幫到懷遠。但,我已盡力了,不是嗎?
望着因一晚的無眠,加上徹夜趕畫,而變得腫脹的手臂,我苦笑連連…不知道我的這條右臂還能不能保住?雖然請了大夫醫治,也不知道是醫療條件太差還是因我輾轉以至耽誤了治療時機的原因,手一直時好時壞的在發炎。
況且,在這個時代,所謂的名醫,普通人本是可遇不可求的。哪象我們現代,有名醫坐堂門診,掛號就能看病?在這人有貴賤高下之分的時空,老百姓要想生存,其困難又豈是我們想象得到的?
那本連環畫能不能洗懷遠的罪嫌,我不得而知,卻為我帶來了一個不速之客,已是不爭的事實。
當我昏睡兩後,跨出自家大門,想去湖邊散步時,一眼便看到了一個白衣男子負手而立,站在我的家門前,那樣子似乎已經等了很久。
聽到我開門的聲音,他轉過頭來,微笑地和我打招呼,彷彿我們早已是多年的好友“葉兄,別來無恙乎?”
“你是…?”我上下打量着那張似曾相識的俊顏,腦海中卻怎麼也拼湊不出和他有關的記憶。
“忘了?《鵲橋仙》啊。”他倒也不生氣,好脾氣地提醒着我,見我恍然大悟,遂展顏一笑“在下顏宗望。”怪了,難道天然食品真的有那麼好?怎麼古代的俊男美女那麼多?我瞪着他那張灑飄逸的俊顏,突然有一股想揍他一拳的衝動…沒事長那麼帥就算了,動不動笑得那麼勾魂做什麼?賣笑的啊?!
“幾不見,葉兄好象容顏清減了一二呀。”他一臉的關心“可是身體有恙?”
“是舊傷,不礙的。”我淡淡地一語帶過…難不成他是神醫?還能幫我治好手傷?
“如是舊患,葉兄可要小心了。剛好我家中僕人略懂一點歧黃之術,葉兄如不嫌棄的話,可否讓他幫你把把脈?”他一臉的關心…好傢伙,出門還帶着家庭醫生跑,看來也不是個什麼省油的主。
“找我有什麼事?”我沒有多餘地問他是怎麼找到我的…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定是小鳳的那盞燈幫了他的忙。我只是奇怪,萍水相逢的他為什麼要幫我?
“葉兄一向是這麼的拒人於千里之外嗎?”他仍是笑臉相“看來,葉兄正要出門,相請不如偶遇,不如我們結伴同行如何?”是偶遇才怪,不過他這麼有誠意,倒讓我有些不好意思起來,反正一個人也是無聊,就同他走走,也沒有什麼損失。
想不到他説的隨便走走,居然是把我帶到院裏!望着周圍那些偎紅依翠,腦滿腸肥,一個個喝得醉熏熏的男人,我一陣噁心,掉頭便想離開月明樓…沒想到他看上去俊朗飄逸,人品不錯,骨子裏卻風放得很。
“葉兄,請稍安勿躁。”顏宗望此刻卻拉住了我的手…我拷,為什麼偏偏是我受傷的那隻?痛得我差點下淚來,只得乖乖地跟着他走上去,進了二樓的一間雅室。
房裏並沒有我想象的大紅大綠,俗不可耐的擺設。反倒佈置得簡潔明快,沒有一點脂粉氣。不象是風塵女子的閨房,倒似一般的住家。屋裏也沒有坐着姑娘,倒是有三個壯碩魁梧的關西大漢。
現在是什麼情況?難道他把家隱藏在院裏?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他想要掩飾的是什麼?他帶我來這裏的目的又是什麼?他到底是誰?這許多的疑惑在我心頭錯閃現,我面上卻已能做到不動聲…經歷過那麼多的劫難之後,我早已學會見怪不怪了。
見顏宗望帶了我進去,屋中三人全都躬身而立,面驚疑之…難道在這秘密基地裏,我是第一個進入的外人?
“烏,這位葉兄手臂有傷,你幫他看看。”宗望輕描淡寫地將我到了剛從內室裏走出來的一個清瘦的老者手裏…原來他一早發現我右手受傷,才故意拖着我的右手?!
我瞪他一眼,心有不甘:“這傢伙自己長得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你確定他真的會治?不會把我成殘廢?”
“放心吧,烏是我、呃我家中最好的大夫。普通的刀劍之傷絕對不在話下。”他倒是神情自若,滿不在乎。給他做試驗的可是我耶!另外三個大漢見我質疑老者的醫術,都面不愉之,大抵是礙於宗望的面子,才沒有發作。
“你怎麼知道我受的是刀傷?”這句話到了嘴邊卻被我嚥了下去,問了他也不會告訴我…這個人行蹤詭秘,來頭定然不小。他推崇的人,應該能相信吧?
“葉公子,請。”烏自己卻不甚在意,持了我的手便把起了脈來。良久之後,他忽然向我投來奇怪的一瞥,放開我的手,走到宗望身邊,附耳不知道和他説了些什麼?
宗望聽了,向我投來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情。他輕咳了一聲“不要緊,你給他些藥,讓他帶回家中,自行服用便罷。”
“喂,他跟你説了什麼?”我大惱,不依地追問“你説呢?”他不答反問,神情卻彷彿極為愉悦,難不成真的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