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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視了丈夫一會,沈懿墨方才輕輕推了推他的肩膀,柔聲喊道:「老爺了,起來了,早飯做好了。」高老爺醒來,見子已坐在身旁,他一臉關心地道:「懿墨,坐了好一會了吧,怎麼不早叫醒我啊。」沈懿墨微笑道:「看你睡得正香,不捨得呢。」高老爺撫住子的雙肩,道:「你一夜沒睡,一大早就開始做飯,真是辛苦你了。」

「不辛苦,做子的給丈夫做飯就是天經地義的義務。」沈懿墨認真地道。

來到桌前坐下,高老爺正準備吃飯,沈懿墨卻阻止道:「老爺,您還沒有漱口洗臉呢。」她將丈夫扶到架子前道:「老爺,先刷牙洗臉吧。」一番洗漱完畢,高老爺才吃了起來。沈懿墨也端起一碗粥喝了起來。

高老爺一邊吃一邊問道:「林道長回去了吧?」沈懿墨道:「嗯,七叔見殭屍沒有來,就先回去煉藥了。説是晚上讓徒弟送藥過來。」高老爺聽到子又稱呼林七為七叔,心裏泛起一陣酸意和傲氣。便説道:「懿墨,你以後不要再叫什麼七叔了,叫林道長就行了,你想想,你是什麼身份,你是高家太太,他是什麼身份?他雖然為人不錯,但也只是個守義莊的破落道士。

你是書香門第,受過禮教,也是我高家的唯一正太太。你這樣屬於自降身份,有損禮儀體面吶。」沈懿墨心知丈夫是愛面子的人,他定是覺得高家太太的特殊身份,不僅使自己傷了面子,傷了家族的顏面。她之所以稱呼林七叔為七叔,一是由心而發的敬重,二是因為救子心切,所以她也對林道長格外的尊敬禮遇。三是因為她自己凡事都想着顧着體面,維持表面上的和諧得體。

她一臉正地道:「老爺,這個怎麼能以家世來定尊卑呢?七叔他救死扶傷,驅鬼伏魔,一直備受鄉民讚譽,本身就是我等榜樣。他昨晚還不顧休息,來咱家守夜,更是救了我們的兒子,也未收取報酬。這份恩情,我們如何能還?我們現在又怎能用身份家世來衡量或尊或卑呢?況且,他又長我十幾歲,叫聲七叔,無論出於義,還是出於禮,都並無違背禮教之處。你想想,是不是這個理。」

「這正是聖人所主張的,以禮待人。如何傷了禮儀體面呢?」高老爺被她説的啞口無言,心下一想反正以後也沒有什麼集,便也不再多言。道:「你呀……你就是太明事理。以往面對官商,你都滿是傲氣,橫眉冷對,現在對個鄉野村夫,卻這般禮遇。」沈懿墨淡淡地道:「那些虛妄的顏面逢場就散。做到不卑不亢,守身如玉,就是禮儀所至啊。」

「我就是喜歡你的清高,你的親和,你的進退有據。有如此,夫復何求啊!」高老爺由衷地讚道。

地址發佈頁:www.91ks.online沈懿墨臉上瞬間染上一朵紅暈,底下頭去,如同一朵嬌羞的桃花。

兩人又聊了幾句,高老爺忽然又道:「對了,懿墨。我想起來了,等會我要去一趟縣裏辦事,順便把王神醫送回去。但是孫老闆約了我今天下午去邀月茶樓談生意,紹龍病還未愈。只能辛苦你一趟了。」沈懿墨點點頭道:「那你路上小心。」

「嗯,我知道,你先去睡一覺,休息休息,下午就辛苦你了。」義莊裏。

七叔坐於案前,依次將雄黃,艾草,糯米粉,公雞膽等材料倒入藥罐裏,輕輕搗制。

旁邊,有成端了碗熱粥過來眼巴巴地望着他道:「師傅,你不困嗎?子説你一夜沒睡了。先吃點東西吧」七叔道:「這藥今天必須得熬製出來,昨天已經拖了一天了,再拖一天,高少爺得元氣大傷。」説着,他放下手裏的東西,接過碗,便就着鹹菜和茶葉蛋,吃了起來。

「對了,子吃了嗎?」七叔問。

有成道:「他吃了兩個茶葉蛋,就睡了。」七叔點點頭,又問道:「昨天那個老漢被放回來沒有?」

「這個我也不清楚。」有成道。

七叔道:「昨天事情緊急,都忘了這件事,看來還得找高老爺説説,將那被冤枉的老漢放了。」時間很快到了下午,此時天正陰着。街上車水馬龍,人

高府門外,兩個光着膀子的人力車伕正懶洋洋地靠在各自的黃包車旁,等待着路過行人的眷顧。

一個瘦的漢子問身旁矮壯漢子的道:「老胡,你今天的生意怎麼樣啊?」老何嘆道:「一般般了,一上午過去了,才接到四趟活。」

「我也差不多,家裏小孩餓的哇哇叫,就指望着多拉點活呢,這年頭!」壯漢子無奈地道。

「能怎麼辦呢?都怪咱命不好。」老何也唉聲嘆氣。

兩人正聊着,高府大門吱呀一響,被人推開,一陣香風自宅內飄了出來。

二人齊齊抬頭一看,只見一個雍容華貴的貴婦從門裏款款走了出來。他們眼睛瞬間直了,似乎都失了魂一般,一時都楞在了原地。

貴婦正是沈懿墨。她一眼就看到了兩個人力車伕,聞着兩人身上傳來淡淡汗臭味。她用手帕捂着口鼻,走到瘦漢子面前,眼神友好地道:「你好,先生,載我我去邀月茶樓。」見瘦漢子還在楞神,沈懿墨捂着口鼻的手捏了捏鼻子。加重了語氣又説了一遍,道:「你好,先生,請帶我去邀月茶樓。」這時,瘦漢子方才回過神來,立刻諂媚擺手道:「好咧!太太,您請上坐!」沈懿墨走到座位前,猶豫了片刻。然後從手提包裏掏出一張絲帕,整齊地墊在座位上後,方才雙手背過去,撫着旗袍後襬坐了上去。她兩腳緊緊併攏,往一邊傾斜,不留一絲空隙。

「太太您坐穩了,走勒!」瘦漢子拉起黃包車緩緩跑動起來。

而另一個還在呆呆地望着漸行漸遠的黃包車,眼中滿是嫉妒。

漢子一邊跑,身上的汗也越來越多,不到一會,他全身的衣服都濕透,就跟淋了一場雨般。

聞着從前方傳來的陣陣汗臭,沈懿墨被嗆的直皺眉頭,但她也值得這些車伕的辛苦,也沒有説什麼。換做平時,都是他兒子開車送她出去,只是家裏的轎車只有兒子會開,今天也只能將就一下了。

到了邀月茶樓門口,待車伕停穩,沈懿墨方才下來。她又從包裏出一張紙巾,將那座位上的絲帕裹起,進包裏。

又從包裏拿出一塊銀元,走到車伕一步之外。將錢遞到他手裏道:「辛苦了,這錢不用找了。」説完,便扭着走進茶樓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