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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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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他一眼,小孩子一樣,死不承認,還道:“是我人老了,沒看清楚。”

“行,就當沒看清楚吧。”他笑一聲,出好看的牙齒,孫父訕訕的把他的棋拿起來遞給他,道:“這一步你先拿起來。”李慕凡看著孫父的舉動,不想到:如果做錯的事情,也能像下錯的棋一樣可以反悔,那生活就容易多了,遺憾也就少多了。

可是,孫俏,你到底在哪裏?還有沒有一個機會讓我們重新來過?

他沒有想到的是,此時此刻,孫俏和他正呼著同一空間的氧氣,距離不過二十來米,一個在車裏凝視,一個在車外掛念,一個,望著他的一舉一動,一個,念著她的一顰一笑,所謂咫尺天涯,大概就是這種情形。

不多時,狂風夾著大雨傾盆而至,劈里啪啦的打在車窗上,雨刷器不停的工作,孫俏的視線仍然模糊,她看到李慕凡站起來,身軀高大結實,正彎著抖開一件雨衣幫父親系好,然後撐起一把傘,遮住輪椅和自己──看來,他們要回去了……

她握著方向盤的指節已經微微泛白,如果不是李慕凡在,她甚至想衝上前去,抱一抱不良於行的父親,無聲的,用眼淚傾訴自己的心酸和無耐,在他寬容的懷抱裏,找到一絲籍。

李慕凡推著輪椅往騎樓下走,大雨打濕了他的後背,衣服緊貼著皮膚,孫父看到他的肩膀都在傘外頭,説:“小李啊,你別管我,我還有雨衣呢,可以戴上帽子,你自己打嚴著點。”他説著,把帽子拉起來。

李慕凡笑一笑,道:“沒事,就兩步路,淋不著。”孫俏看著他們默契的往回走,內心百集,看得出來,父親很喜歡李慕凡,他的到來是受到歡的,孫母也不只一次在電話裏提到他,説他怎麼怎麼好,可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現在來討好她的父母,到底有什麼意義?

她拿著傘下了車,走進涼亭,在石凳上坐下來,看那細密的雨絲淌在亭沿,就像一掛掛珠簾,把亭內亭外,分割成兩個世界;又像剪不斷、理還亂的心事,一滴滴,一串串,匯聚成寂聊的灣

孫母聽到門鈴響,知道是孫父和李慕凡回來了,忙把兩人進屋,嘮叨道:“下雨還在外面呆那麼久,也不怕腿筋了,真是的。”她剛要幫孫父雨衣,突然想起什麼,道:“小李,你幫你叔叔一下,我想起卧室的窗户還沒關上。”

“哦,好的。”李慕凡收了傘放入傘架,動手幫孫父解開雨衣,這時,就聽見卧室裏的孫母吃驚似的“咦”了一聲,然後叫道:“老伴,好像是咱們閨女!

快來啊,真是!”是孫俏?

李慕凡一聽,把什麼都忘了,趕緊跑過去,一把拉開窗户,大雨面灌進來,他伸出頭,從八樓的陽台望下去,那間他們剛剛呆過的涼亭里正坐著一個女孩子,很瘦,很高挑,低著頭的小臉清秀的那像一滴珠,長髮披在身後,温婉可人……天!是孫俏,真是她!她回來了!回來了!

內心的狂喜讓他不能自己,他大吼著孫俏的名字,聲音遠遠的飄到樓下,孫俏吃驚抬頭,與他灼人的目光對了個正著,就像被蜂蜇了一口,恐慌而疼痛,她迅速站起身來,傘都沒有拿,就那樣衝進雨裏,三兩步跑回車上。

“俏俏,我是媽媽,你趕緊回來,聽到沒有……哎!你跑去哪裏啊?下雨呢,開車危險。”孫母扒著窗台,對已經鑽入車裏的女孩大喊。

“孫俏!你別走,別走!聽我説,聽我説好嗎?”李慕凡驚恐的看到她的動作,那亮起的車燈,滾動輪胎,簡直像在宣判他的死刑……孫父搖著輪椅進屋,看到他迅速追出去,好像一陣風一樣的刮過去,問:“看清楚了,是咱們家俏兒?”孫母著眼淚,道:“是她,真是她,好像瘦了,看到小李就跑了……嗚……這是怎麼了,我可憐的閨女……”

“唉……”孫父無奈的搖搖頭,嘆口氣。

李慕凡邁著長腿追下樓,奔出騎樓焦急的左右張望,雨水把他淋的渾身濕透,水滴順著髮梢往下,然而,不管他有多狼狽、多不甘心,這裏,已經沒有孫俏的影子,他只找到一把傘,孤伶伶的靠著桌腿放著,那是她剛剛用過的,手柄上彷彿還留有餘温,他寶貝一樣的抓在手裏,跑到停車場拿車,他告訴自己,必須找到孫俏,既然她還在北京,他就一定能找回她,一定!

世界小姐的選美活動在中國各個賽區如火如荼的展開,依李淮仁的意思,孫俏本不必參加初賽,直接進入北京賽區複賽就可以了,但是她也是個倔強丫頭,堅持不想用關係打通途徑,希望一切可以靠自己來,從報名、量體開始,看看自己能走多遠,李淮仁表面上同意了,但是私底下還是囑咐人“罩”著點她──現今的社會,無處不在的潛規則都把觸手伸向了年輕美貌的少女,他可不想自己的“嬌寶貝”出什麼“意外”。

孫俏出眾的外型和良好的身材比例是她獲勝的有力武器,通過初賽、複賽乃至地區決賽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在型體展示和t台表演兩個方面,評委一致給了高分,問答部分,她更是出其不意的,用標準利的法文和英文替回答,給人以機智優雅的之,細一品味,更覺得她用詞妙恰當,種種出表現,加深了評委會的印象,毫無爭議的拿到北京地區冠軍,順利晉級中國區總決賽。

李慕凡不關心時尚,也不太關注選美賽事,他從那天發現孫俏起,就不停的在大街上開著車找人,幾天也不休息,累了就睡在車裏,第二天接著找,如果他留心一下網絡,就不難發現,孫俏已經被某些媒體大肆追捧,並評為最有實力奪得桂冠的熱門佳麗之一。

他這樣沒沒夜的找尋,沒發現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不説,到是車禍不登門,就在某一的黃昏時分,他追著一個疑似孫俏的高挑少女,嚴重違章逆行,再加上他試圖把車拐入非機動車道,而面開來的一輛小貨車避閃不及,與他的悍馬相撞,電閃雷鳴般的剎那,他只覺得眼前突然一黑,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情況,人就昏了過去。

李淮仁接到電話,迅速趕到醫院,得到的消息是李慕凡的肋骨斷裂,險些傷及內臟,好在小貨車的車速不算快,悍馬的安全系統也發揮了保護作用,才沒有釀成慘劇,在經過一個多小時的搶救之後,轉到普通高等病房觀察。

想一想,這三年多來,兒子每一次出狀況幾乎都與孫俏有關係,李淮仁心裏邊也不好受,手心手背都是,兒子是自己生的,沒有不疼的道理,他坐在牀邊,看著纏著紗布的兒子,那深陷的眼睛,乾裂的嘴,青紫的額頭……他的眼眶都濕潤了,摸摸他的頭,想起那個曾經崇拜他的娃娃,追著他講故事的小小少年,心裏觸良多。

是什麼讓他們父子關係,就好像站在刀尖上一樣劍拔弩張,他不是不知道,但是,只能一再回避。

李慕凡悠悠的轉醒,睜開沈重的眼皮,看清楚坐在牀沿的身影,是他的爸爸。

“爸……”虛弱的開口,這恐怕是他三年來,開口叫的第一聲爸爸。

李淮仁連忙把頭湊過來,安道:“別説話,剛做完手術,身體虛的很,有什麼事,往後再説。”李慕凡搖搖頭,斷斷續續的又道:“孫俏……我見到孫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