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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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越呼一窒,按着作枱的手指猛地收緊,現出蒼白髮青的血管脈絡。
“連接已斷開,無法聯繫雌主……”小o報告,電子合成的語音中帶着幾分小心翼翼。
足足一分鐘,左越沉默着沒説話,五官在窗外因戰產生的無數光影下顯得晦暗莫名,宛如一頭即將爆發的野獸。
空氣宛如被膠水黏住,窒息得令人想逃離。
下一瞬他按着作枱的手指猛地一鬆,駕駛軍艦離戰場,龐然大物穿過的炮火,來到熊熊燃燒的火海邊。
薩姆的通話請求一直在他耳邊提醒,被左越全然無視,他冷靜地作軍艦將全部能源轉化成救火所需資源,無數個巨大的水管似的東西伸出,同時釋放二氧化碳氣體。
最後一點火星熄滅,出主艦被燒得焦黑的架子,被氣一對沖,瞬間支離破碎,朝周圍四散漂去。
沒有任何生命體存活的信息。
如果左越眼睛完好,看到這一幕的那刻便能知道絕無可能有人生還,但此時他像瘋了一般打撈殘骸,從未有過的僥倖心理充斥在他腦海——萬一呢。
沒有了伊凡的統領,剩餘的亂黨很快潰敗,被維派出的兵一一抓獲。
因着與左越溝通過的緣故,所有人全部生擒,不少想靠自殺逃的意識體都被五花大綁等候發落。
“爆炸發生時左上將雌夫的逃生艙未及時離至安全範圍,現在恐怕已經和亂黨一起犧牲了……屍骨無存。”親兵向維報告主艦的狀況,當時他們正是火力最集中的時候,本不出空進行援救。
何況以當時的突然距離主艦更近的薩姆都無法作出反應,他們這邊更是愛莫能及。
“通知航空港開放接收被捕人員,你負責押送。”維將後續工作給副官,目光透過軍艦的舷窗搖搖望着還在不斷進行捕撈動作的另一台軍艦。
“那您——”
“我陪他一會。”維説。
*對意識體的審判長達一個月之久,伊凡藏在帝星的“種子”被全部揪出,艾拉以十歲之齡即位,左越被平反,擢升總元帥,珀西家族徹底沒落,第二軍團暫由左越接手,其餘參戰的將士或多或少都受了嘉獎,全新時代來臨,被稱為艾拉一世。
伴隨而來的是對意識體的各種研究與報道,左越作為資料的第一手掌握人,上將府門口每天都像菜市場一樣熱鬧,本該最風得意的他卻閉門謝客,除了艾拉即位大典時短暫地過一次面,其餘事務均由他的副官出面打理。
時間一晃八年。
除去最初閉門的兩年,後來的左越似乎已經恢復正常,他不再靠着那堆殘骸睡覺,也不再半夜驚醒,甚至得益於破解意識體文明後的重大科學進步,左越通過神經的記憶修復再生出了雙眼,重新成為星網排名第一的男神。
但這雙眼宛如一潭死水,不會再有任何波動。
他盡心輔佐小陛下直至成年,某天突然自請卸任,理由是捕捉到了薛鳴的生命反應要去找他。
左越每年都要來這麼幾次,每次都不獲而歸,艾拉對此已經習慣了,也沒説準不準,只批了他的假,讓他好好休息。
誰知當晚左越誰也沒帶,開着航船就出發了。
距離帝星航程兩個月的某邊緣星球,巨大的植物遍佈地表,高聳入雲的樹冠將陽光遮得嚴密緊實,手腕的藤蔓纏繞而上,伸展開寬闊的葉片,汲取着陽光與養分。
陰暗濕的樹底下生着不計其數的灌木叢、菌類、苔蘚……間或有碩長的爬蟲經過,在葉片留下水濕粘滑的痕跡。
它們無一例外都繞過了不遠處的一個山。
裏隱約有磷光閃爍,走近了才發現那是一個白骨堆,不計其數的骨頭散落在口,上面附着的藍磷火在幽深的環境下閃光。
一透明的白絲線蜿蜒而上,停在一大腿骨上,那些藍磷火像被住一般朝它靠近,逐漸隱入其中。
越來越多的絲線蔓出,幾乎將所有的白骨覆蓋,黑暗中只聽見骨頭與骨頭摩擦的細微聲響,直到絲線觸及到一個硬質的圈狀物。
這是什麼?
白絲線好奇地戳了戳那東西,接着如水般往後退去,出底下已經完全沒有了磷火的白骨。
無數絲線聚攏至山深處,幾秒後從黑暗中緩緩走出一個人影。
他赤足踏過那些乾淨得彷彿仿真玩具的骨頭來到口,微弱的光亮令他不適應地眯了眯眼,他抬手遮住陽光緩了會,這才低頭去看那個圈狀物。
那是一手鍊,長期的風吹雨打令它蒙上一層黯淡的灰塵,有些地方已經出現磨損,但不妨礙薛鳴想象它剛被織出時有多漂亮。
是的,他叫薛鳴。
但是他為什麼叫薛鳴呢?
記憶只停留在他被拉回爆炸中心的最後一刻,逃生艙被血紅觸手纏裹破裂,伊凡渾身已經被燒得炭黑站立在艙門口,後背伸出的觸手卻鮮活而嗜血,直直朝他的腦子鑽去。
後來發生什麼了?
他記得自己放出神絲斬斷了那截觸手,但同時後腦也被狠狠穿……
“嘶。”倒口氣,薛鳴抬手摸了摸平整的後腦,那種深入靈魂的劇痛他不想再受一遍。
手鍊旁散落着一套衣物,似乎是某種制式軍裝,已經有些破爛,上面濺着泥水。
薛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