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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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別的組織,還要放空血,這樣的他還能活嗎?
“能活。”大白點頭:“看他的耐受力,取卵不是最痛苦的,關鍵要熬過術後等待器官重新生長的那段時期,而且化為人形後被強行壓抑的發/情期也將被活,對他而言會更難熬。”
“如果沒熬過呢?”左越沉聲,目光落在營養中漂浮的一小團上。
現在即便不依靠任何儀器,他都能看到白絲內部鼓出的一個個突起,那些卵在裏面擠挨着,迫不及待想鑽出來了。
“元帥,你應當比我清楚,沒有比這更好的辦法了。”大鵝攤開翅膀,做了個無奈的姿勢。
與其等待薛鳴被破體而死,不如放手一搏。
左越不語,抬起指尖輕輕觸在玻璃外罩上,團成一團的白絲動了動,伸出一絲線與他相貼,算是微弱的回應。
室內陷入長久的安靜。
大白看着左越,左越看着玻璃罩內的白絲,誰也沒先開口説話。
過了很久,又彷彿只是一瞬,細細地水波紋突然開始晃盪開,白絲顫顫巍巍地離開左越,在旁邊的玻璃罩內壁有規律地滑動。
一筆一劃,是“取卵”兩個字。
薛鳴替他做了決定。
反覆寫完,猜想左越已經看懂後白絲才收回絲線,隔着玻璃壁依戀地貼在左越的指尖。
後者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盯着它半晌終於緩緩吐出一個字:“好。”因為經常受傷的關係,元帥府的醫療設備相當先進且完善,考慮到薛鳴的狀態越少人知道越好,左越將手術地點定在了家裏,刀的是接過了機械系統主控權的小o,而他自己早早被薛鳴趕到了手術室外面。
一隻正常成年蟲身上的血量在5000毫升左右,左越卻覺得薛鳴身上的遠遠不止於此,一盆接一盆稀釋過後的血水被端出來,彷彿永遠沒有盡頭。
他目光死死盯着傾倒在大容器缸裏的血水,抵住牆的後背冰涼。
手術室的門開闔不斷,間或逸出幾聲壓抑到極致的、嘶啞的嚎叫,左越突然捂住臉,削瘦的肩劇烈抖動起來。
“雄主,或許您可以回到客廳,我為您放一段輕緩的音樂。”小o分出進程提醒他。
裏面的情況堪稱血腥,若是左越在開關門時看到了什麼,只怕他會遭不住。
“不。”左越咬牙拒絕,薛鳴讓他不聽不看不問,他就站在外面等他。
等一個好結果。
薛鳴一定會撐過去。
左越鬆開捂住臉的手掌,臉蒼白得仿若一張紙,眼中的神情卻是堅定的。
“告訴他我在,我會一直等他。”他低聲對小o説。
也許是小o立即轉達了左越的話,門內透出的嘶嚎聲消失,似乎是不那麼痛了。
血腥味沖天手術室內,薛鳴死死咬住枕頭,將痛苦難捱的聲音全部扼殺在喉嚨口,偶爾出一聲似嗚咽的鼻音。
汗水已經將枕頭浸濕,他半邊身體已經被包紮好,正在源源不斷地向裏輸入新鮮血,另外半邊暴在無影燈下,血管被剪開,機器縱的鑷子從附着的血管壁上拔出一顆顆米粒大小的卵狀物,扔進旁邊浸着特殊溶的容器裏,容器底部已經鋪滿了厚厚一層,那些卵扭動掙扎着,透明的外壁包裹着血紅的一點,像是鼓動的心臟,短短几秒就失去了活,沉入容器底部。
“嗚——”附着在內臟上的血管壁也長滿了這種卵,每拔出一粒都彷彿在揪扯靈魂般劇痛,即便心裏想着在外面的左越,薛鳴也恨不得立刻死去。
麻醉對他變異後的身體本沒用,深入靈魂的揪扯令他意識無比清醒,有那麼一兩次他甚至聽到了門外徘徊的腳步聲。
緩慢而沉重,一步一步像踩在他的心口。
“好了,內臟清理完成,血管縫合完成,包紮後我們休息兩個小時,等這部分的血通恢復,再清理左臂上的,可以嗎?”縱鑷子的儀器放下,漂浮在虛擬屏中的小o擦了擦不存在的汗,即便它是被蟲族創造出的、被判定沒有真正情的智能系統,也不妨礙它為之動容。
薛鳴重重了口氣,張了張,無聲做了個口型。
別讓他聽到。
小o倒一口涼氣,突然明白薛鳴為什麼不再嘶嚎,不是不痛,而是不想讓左越心痛。
它鄭重地點了點頭。
薛鳴目光轉動,隱約出一分笑意。
他就這麼躺在手術枱上,全身千瘡百孔,滿了管子和各種儀器,腹大開,自動縫合機器在他的內臟上暢作,身下的汗與血淌了滿牀。
那點笑意宛若初早上載着陽光的珠,亮得眩目,再無其他能攖其鋒芒!
作者有話要説:熬過最艱難的時刻,從此鮮花與陽光相伴,不驚不擾,安度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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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手術進行了兩天一夜,左越便整整兩天一夜沒閤眼,門再次打開,小o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結束了,手術很順利。”左越腿一軟差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