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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蔽無關緊要的人,但畢竟是年紀小,面對嘲笑不難堪是假的。
可是他表現得很平靜,眾人都只當笑話,然而放學之後他收到了一張紙條,在書包裏的,上面安他起點不重要。
字跡實在太醜了,謝呈一直不知道是誰寫的,直到有一天撞見周講於在用左手寫字。
以前看到周講於就火大是真的,從那天之後就越來越假。
開學前一天作業被撕壞,聽到周講於的話他一下子就怒了,不由得懷疑起來,説不定周講於就是揣着嘲笑寫的紙條。
亂七八糟的情緒上來,加上話沒説合就控制不住了。
現在事情過了這麼久,聽周講於這樣一説,謝呈突然覺得自己像個別扭的幼稚鬼。
怎麼能因為無關緊要的事兒彆扭這麼久?!
周講於看他沉默,説:“我説的是真的,而且你後來學得那麼好,我嘲笑誰也不會嘲笑你啊。”他很少説這種話,態度也難得誠懇,謝呈愈發覺得難受起來,半晌,他忽然低頭把臉朝枕頭上一埋。
“怎麼了?”周講於忙挪開手,“我沒碰到你股啊?”謝呈忍不住笑了一聲,過了半天説:“周講於,跟你説個秘密。”周講於:“嗯,你説。咱倆現在已經是不會打架的好兄弟了。”
“不,該打你的時候我還是不會手軟的。”謝呈仰頭,嚴肅地説。
周講於聲音一下子拔高了,在他背上摑了一下:“我他媽……”
“不過秘密還是要告訴你,”謝呈反手還了他一下,小聲説,“秘密就是……你以前都以為錯了。其實我一點兒也不喜歡英語,我最討厭英語,特別特別特別討厭英語,無敵討厭,討厭到了極點。只是我沒有表現出來而已。”周講於愣了一下,沒太明白他的意思。
謝呈卻顯然是説完話心情變好了,笑着説:“睡覺吧,明天又要遲到了,説不定要多寫一份檢討書。”周講於也不追究,打了個哈欠:“檢討書得你寫。”
“憑什麼?”謝呈問。
周講於含糊地應:“不憑什麼,就得你寫,不寫也得借給我抄。”頓了頓,想起什麼來,又問:“如果這事情真是何傑挑撥的,你打算怎麼辦?”
“有什麼怎麼辦?”謝呈説,“碾壓他到不做同學的時候就是了,各方面的碾壓。”周講於嘆:“你老大,你説了算。”謝呈順口道:“個子也要碾壓。”
“已經碾壓了。”周講於佯裝嚴肅。
謝呈沒在意他的戲謔,認真道:“我不騙你周講於,我會長很高的。”
“知道了知道了,跟蒜苗拔節一樣拔得噼裏啪啦行嗎?”周講於應,“睡覺!困死我了,明天課上打瞌睡你不準説我。”謝呈:“睡。”不知道是不是宣芳玲勸過謝軍,第二天謝呈惴惴不安地回家,發現謝軍還算平和,只問了問他這大半年的學習情況,先前的事情也再沒多提。
週五,檢討書了上去。
周講於那份是拆了謝呈的話東拼西湊寫完的,課間集會,幾個人被通報批評,這事情就算了了。
下完集會碰到莫堯堯,她衝謝呈豎了豎大拇指,謝呈本來不尷尬的,突然就有點難為情。
説來也怪,這一次之後,幾乎再沒聽見過誰説謝呈告狀了。
臨近秋分,仙水縣的稻穀開始收割。
家裏田不算太寬,請了老謝幫工,一天半就能收完。
最忙的那一天剛好是星期天,宣禾跟謝呈都要去田裏幫忙,宣麥非要跟着下地,但還是被宣芳玲託給了蘭姨。
收割時節的晴天太陽還烈,到了下午,宣禾催着謝呈回去做飯,宣芳玲聞言囑咐:“先去把妹妹接回來。”謝呈知道宣禾是心疼自己,只得應了。
這塊田傍着一小方矮坡,坡下一汪地下湧上來的清泉,裏面的水冬暖夏涼,謝呈在泉邊洗了手臉,回宣家巷。
斜對面門鎖着,估摸着宣麥被周講於帶到枱球室去了。
謝呈准備要朝外街走,走了幾步他想了想,先繞回家,飛速衝了個澡換了衣服。
快到車站的時候背後有人喊:“小呈!”謝呈轉頭,笑應:“耿川哥,我好幾天沒見你了!”耿川笑笑:“怎麼在這兒?”
“我來接麥子,今天家裏割稻子了。”謝呈應。
“正好了,免得我還去找週週。”耿川從斜挎着的書包裏摸了摸,摸出兩管藥膏來,“你帶回去給你哥。”謝呈愣了一下。
耿川笑:“我想着收稻子全是谷灰,你哥每年這個時候都造孽得很,這東西是省醫院的老醫生自己配的,聽説效果好。”穀殼帶芒,剌皮膚,宣禾年年收稻曬穀都要過,厲害的時候碰到糠灰都要起一身紅疙瘩,但是又不能不做事,他自己倒是不怎麼在意,每年隨意抹點消炎藥就熬過了。
謝呈只知道藥肯定是好藥,但並不知道這藥難買,而且還限購。他遲疑地接過藥來,問:“你怎麼不自己給他?”耿川聳聳肩:“我給他他也不會要啊。”謝呈:“那我怎麼説?”耿川想了想:“這東西只能去西容買,騙不過你哥,你就説蘭姨上回從西容帶回來的?”謝呈搖頭:“不行,我哥一去跟蘭姨道謝立馬就知道了。”耿川笑了笑:“那你幫我想個什麼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