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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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呈覺得有點奇怪,但是覺還不賴,只要不説急了,周講於的脾氣看上去也沒那麼壞。
他洗了鍋,重新扔回爐子上,用水瓢往裏舀水:“看好了,鋼鍋裏有條線,水到線的位置就行。”蒸格扔進去卡在鍋中間,上面墊了個蒸布,周講於沒應他,只端着漏完水的筲箕朝蒸布上倒米。
謝呈朝他豎了豎大拇指。
周講於輕輕吹了聲口哨:“聰明吧?”謝呈應:“果然是第三吶,好聰明,把米從這裏朝那裏倒這麼難的事都會!太厲害了!”
“我説你有完沒完?”周講於氣道,“考第一能當飯吃嗎?”謝呈推勻了米堆,把蒸布的四角折起來搭在上面:“考第一不能當飯吃,但是第一現在正在做飯給你吃。”周講於不屑地“嘁”出聲,翻了個白眼。
飯鍋剛蓋上,宣禾進來了。
謝呈朝外望了一下,宣麥蹲在葡萄樹下,那土坑裏還種着一小方薄荷,不知道她是在摘葉子還是在幹嘛。
“你倆出去吧。”宣禾説。
謝呈細細地觀察他神,宣禾笑了笑:“今天想吃什麼?”周講於接過話:“都行!”謝呈還是看着宣禾,周講於出了廚房去瞧宣麥,宣禾回手在謝呈後頸上推了一把:“小孩子別老想東想西的。”
“我不是小孩子了。”謝呈説。
宣禾手上動作一點沒停,從善如地説:“行吧,大孩子,出去看看妹妹,妹妹是小孩子。”謝呈不開口了,又在門口站了一會兒,轉身出廚房。
周講於站在宣麥背後,聽到腳步聲回頭看了謝呈一眼。沒説話。
謝呈踱過去,看到宣麥抱着自己的膝蓋,縮成小小的一團,認真地看着葡萄樹。
她跟前有一隻蝸牛,正順着糙的樹皮慢朝上爬,柔軟的頭部出兩黑細的觸鬚,小心翼翼地搖動,像是在好奇地打量白天。
“蝸牛爬過的地方亮晶晶的,”宣麥問,“為什麼?”謝呈想了想:“那是它爬過這裏的證明。”周講於腦子一,想起語文課上有一搭沒一搭聽過的話,點點頭裝深沉:“對,那是蝸牛活着的證據。”宣麥不知道懂了還是沒懂,問:“活着?那人活着怎麼沒有這樣的證據?”兩個少年一個兒童在秋初的夕陽裏一起沉默了。
其實誰也沒有探究生命的意思,但隨口話趕話就把問題推到這裏,因而突然之間都陷入了茫。
茫這問題,同樣茫這問題為什麼會存在。
宣禾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廚房裏出來的。
三個小的正在發愣,他朝前幾步,在種着橘子樹的土坑裏拔了一棵葱,應了一句:“你下午跟宣鵬打架的時候在他身上撓了幾下,那指甲痕就是你生活的證據。”周講於哈哈地笑起來。
宣禾笑了笑,又進了廚房。
下午謝呈收拾好了宣麥的書包,就還放在那石桌上,這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又打開了,面上放着宣麥的語文書。
謝呈隨手拎過書來翻開,剛好翻到第二組的第一篇文章,《灰雀》。
課文上小男孩對列寧説:“會飛回來的,一定會飛回來的。它還活着。”周講於見他在發呆,饒有興致地站到他背後,下巴抵在他頭頂,看着課文瞎改對話:“孩子,你看見過一隻泥土的小蝸牛嗎?”謝呈不答話,頭往後仰着想把他抵開,周講於卻強勢地把住他下巴,指指葡萄樹:“看見過沒有孩子?”
“你有病啊周講於!”謝呈仰頭撞在他口上,“煩不煩!”宣麥回頭:“看見啦,我看見啦!”她臉還很小,一雙眼睛就顯得過分大,也過分亮,謝呈聽到她開口,心裏忽然就鬆了一下。
宣禾今天做飯做得有點慢,本來平時就吃得晚,今天還要更晚。
吃完飯就磨蹭到了天黑,謝呈去洗碗,宣禾稍微得了一點空,回屋去收拾自己的書包課本。
周講於在堂屋裏看宣麥抓石子玩兒,兩個笑得哈哈的。
謝呈在廚房,剛剛洗完抹布關上水,就聽到已經掩上的院門“砰”一聲巨響。
這一下來得突兀,是被人踹開的。
謝呈甩了甩手出去,看到三合院裏宣老四一家來了。要是按輩分,宣禾兄妹該叫那男人一聲四叔的,謝呈要叫四舅。
這家小子叫宣鵬,剛才聽宣禾提過一嘴,宣麥下午就是跟宣鵬打了架。
招呼還沒來得及打,宣老四已經橫眉立目地吼了一句:“謝呈,叫你家大人出來!”謝呈皺皺眉,看到宣鵬藏在他媽身後,鼻子上着紙巾。
周講於帶着宣麥出來,宣麥一看到宣鵬,頭猛地低了一下,目光變得怒氣衝衝。
“你還瞪!”女人指着宣麥。
謝呈見狀一下子就火了,朝前兩步:“你指她幹嘛?!”宣禾大步從樓梯口跨下來,把謝呈朝身後拉了一下,平靜地招呼:“四叔,嬸子。”他回頭:“週週,小呈,把妹妹帶去睡覺。”周講於頓了一下,要帶宣麥走,宣麥犟着不動。
宣老四口水四濺地吼:“睡什麼睡?宣禾你看看你妹妹,把我兒子打成什麼樣子了?”他説着回手去拉宣鵬,宣鵬仗着有大人撐,仰起頭指指自己的鼻子:“宣麥打的!”宣禾沒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