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7章秘境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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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着氣，全身上下像觸電一樣顫抖着，所有的黑衣人都站在他的身後，沒有任何要出手的意思，跟在博古齋上次那樣，他不狠心下手殺我的原因，或許是因為他想洗刷上次在博古齋留下的恥辱，因為…

等等！因為？我斷了他一隻手臂！為什麼他的身體會完好無損？還有張三刀的靈魂，我猛然想起來，剛才那打鬥的時候，小生一直在跟我軟磨硬泡，完全沒有張三刀那種猛衝猛打的招式，我腦子很混亂，幾乎混亂到無法用理智去收拾殘局，而張家的突然襲擊，在我看來也太奇怪了，倘若換做是我，半年前偷襲不成，甚至差點死在敵人手中，這時候的敵人早就有了前車之鑑，做了萬全的準備，再來偷襲，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雨水模糊了我的視野，小生的身影變得縹緲起來，身後那黑壓壓的人羣，比上次幾乎多了幾十倍的人數，這種陣勢上山，還要穿着這種服飾，在這個年代，難道不有點招搖過市的覺？這絕對不可能實現。

牽連到之前的動物的屍體，雖説我強行歸咎於吳家處理，但很多疑點都得不到證實，硬生生的填進去實在太空了，曾經所有的邏輯都被強行撤銷，我必須要換個新的態度去認識這個秘境——或許這秘境，本身就有鬼！

我給了小生充足的時間去休息。他從泥水中拔出了青蛇，在手中優雅的旋轉幾圈，最終停放在了前，口中微動，他的聲音透過層層雨水傳了過來，進入耳中的時候已經微弱了:“你成長了很多！”

“託你的洪福！多虧你在博古齋將我趕盡殺絕，否則，我絕不會來到靈山，更不會結識吳家，而我淪落到今天這種地步，或許也應該拜張家所賜！”我舉起了龍牙，刀尖對準了他“看來你已經擺了張三刀的靈魂，完全替代了他！”

“看來你什麼都不知道！”小生輕蔑的笑了起來“你還不瞭解自己發生了什麼，心智依舊和原來一樣，像個小孩一樣！”

“裝模作樣！”話音剛落，我迅速蹲下身，在起跑之餘出了綁在腿上的尖刺，瞬間朝他扔了出去，尖刺穿過無數顆豆大的雨點，直的朝小生的臉上飛出，雨中的可視度太低了，幾乎快貼到他臉上時才僥倖多了過去，小生臉頰淌出一道鮮血，還未緩過神，我此時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龍牙開始從懷中衝了出去，目標直指他的口！

小生立刻用青蛇去擋，但為時已晚，龍牙劃過了青蛇刀刃，立刻迸出無數的火光，毫不留情的朝他心臟穿了過去！

龍牙劃開了他的長袍，直接撕裂了他脆弱的體，我沒有任何要停手的慾望，整個刀刃穿過了他的肩膀，手腕也隨之捅了進去，我似乎已經觸碰到了他那顆被攪碎的心臟，冰冷而又平靜，就在我我撥開他體的那一瞬間就已經停止跳動了。

小生的臉部肌顫抖着，隨即猛地噴出一口鮮血，染紅了我前的長袍，雨水打濕了我的頭髮，隨之遮擋住了我的視野，可惜我看不清他死前那絕望的神情，或許還帶有諸多的不幸吧，我自知沒有資格去同情他，有些罪孽，既然自己無法還清，那我就大發慈悲的幫幫他吧。

“一路走好…”我拔出了手腕，無數的鮮血也隨之噴湧而出。小生的心臟處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眼，身子還在雨中停留了幾秒，最後像個人偶一樣直的倒了下去。

後面的黑衣人似乎有些蠢蠢動了，我擦淨了龍牙上的鮮血，漠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沒有任何恐懼。

小生似乎沒有立即死去，全身都開始劇烈搐起來，看起來十分痛苦，他極力讓雙眼看向我，輕輕的動了動嘴，我不知道是怎麼聽見他的聲音的:“你成長了！”依舊是原來的老話。不知是不是對將死之人有了觸，一瞬間原來那種憤怒竟然完全消失了，我踱步走到了他的身邊，最後一次回答他:“一路走好！”小生懷着笑意死去了，貫穿了心臟，幾乎神仙下凡，也無力迴天…

一切都結束了嗎？我報了仇，親手殺了符半仙，或許張三刀就被他像阿蘭一樣藏在我身體中，他的死也説明了張三刀靈魂的覆滅，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並不做為真實的依據。

不知為何，我的心裏沒有一絲解，反而越顯的沉重起來，我親手殺死的這個小生，正我兩年前在博古齋遇見的一模一樣，當年我身無長技，對武功這一塊一竅不通，除了猛追猛打外，幾乎和廢人沒有差別，經歷這麼久時間的沉淪，半年間的刻骨修行，我早已不是當年那個只會把保護家人放在嘴邊的幼稚兒童，我自知跟張三刀還是有點差距的，但我保證，倘若他敢來，我絕對不讓他活着離開。

剩下該面對的，就是這些千軍萬馬了，沒有魂珠，沒有金丹，沒有阿蘭，龍牙無法完成嗜血，只能依靠着半年的修行，萬劍身下死，或許也算死得其所了吧。

暴雨在呼嘯，幾乎要將周邊的大樹連拔起，水面劇烈的跳動着，羣山間白雲不斷變換，似乎也隨之開始瘋狂。

“我與君相知，長命無絕哀…”我邁出了腳步，踏在渾濁的泥水之中，緩緩的舉起了龍牙，隨即發出震撼山林間的龍，所有的黑衣人都為止退了一步，手中的匕首顫顫巍巍的指向了我，那驚恐的雙眼，似乎看到怪物一頭即將覺醒的猛獸，輕輕抬手，指不定下個被奪取生命的人就是自己。

還是那句話，不怕人跟你玩狠，就怕人跟你玩命，命都不要的人，千萬不要惹，除非——你能將他在這個世界上永久抹殺！我衝向了黑壓壓的人羣，龍牙在手中揮舞，鮮血四濺，殘值斷臂，鮮血匯聚一彎血柱在整個樹林間散散開，空氣中也隨之瀰漫起一陣血霧，幾乎擋住了我所有的視野。

我漸漸就看不清楚四周的情況了，耳邊也開始鳴笛似的叫起來，只依稀的記得，無數的肢體在眼前飛舞，鮮血染紅了整個大地，所有人的臉上都浮現出絕望驚恐的神情。對了，還有阿威，他好像又被殺了，肚子裏的內臟都留了出來，我空不出手幫它，只能拼命的去斬殺附近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