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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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淮滑着滑板往犄角旮旯裏走。
一塊紅底廣告牌破爛兒似的放在門邊,上面用黃宋體印着幾個大字:“無名生煎”。
這是間老倉庫改造出來的生煎鋪子,兼營燒烤,有沒有營業許可還待考量。到了清早,燒烤攤子已經收拾得七七八八了,煎生煎包的大鐵鍋替班,架了出來。
江淮一踩滑板,滑板翹上來到他手裏。
他走過去:“孫叔,打包一份鮮一份蝦仁的,再打包半份香乾的和一份甜南瓜粥。”孫叔是個約莫五十幾的男人,個不高,膚黝黑,有點駝背。他一看見江淮,就咧開嘴道:“喔唷,稀客啊,都多久沒來啦?”攤面天,江淮隨便拉了把椅子坐下:“沒辦法,住得太遠了。”
“以前不還經常來麼……”孫叔想到什麼,又抬頭,“你們又搬家了?”
“嗯。”孫叔神有點複雜,嘆了口氣,卻什麼也沒再説,只剷出生煎包道:“香乾的是帶給阿財的是吧?”江淮應了句“是”,孫叔説:“我再給你裝兩個酸菜魚的吧,新出的餡……你帶回去給阿財嚐嚐。”江淮笑了下:“行,謝了。”天漸漸亮起來,早起過來買早點的人多了起來。
“無名生煎”開了十好幾年,物美價廉,生意很好。
孫叔遞過來幾個裝得嚴嚴實實的塑料袋,笑道:“小江,有空以後常來啊,幾個月見不着你還怪想你的。”江淮接過來:“嗯,我儘量吧。”孫叔笑罵:“你這小子,客套話都不會説麼?路上小心……”江淮揮揮手。
江淮趕在生煎包涼透到餡兒心前到了家。
七點二十三。
但客廳沒人,説明阿財還沒起牀。江淮換了鞋,把生煎和粥往餐桌上一放,回房間洗澡去了。
剛剛進浴室,手機響了。
江淮又折了出去。來電顯示“老秦”。
江淮:“喂?”
“兄弟,”那邊説,“你還記得我是誰麼?”
“怎麼不記得?”江淮懶洋洋地單手了帽衫。
“哦,”秦予鶴説,“我還以為我已經淪落到了我不主動聯繫你,你都忘了我叫什麼名的地步了呢。”江淮和秦予鶴初中同學,秦予鶴初三出了國。
不過這個暑假才剛剛回來過,也就走了一個多月。江淮也就一個多月沒聯繫他。
“忘不了,來電顯示上有。”江淮説。
秦予鶴:“……”江淮又單手了褲子,帶手機進了浴室:“我要洗澡了,有事快説。”
“……我們的情已經這麼經不起考驗了麼?”
“不説掛了。”秦予鶴:“……”他沉默了一秒,進入正題:“別掛,我就是想問問你還剩幾支抑制劑?”江淮頓住了腳:“十三支。”這次秦予鶴沉默了很長時間。
半晌,他問:“江淮,你打完這十三支,還要繼續打下去嗎?”江淮:“不然呢?”
“你準備打抑制劑打到什麼時候?”江淮沒有説話。
秦予鶴又問:“你難道想打一輩子?你覺得這可能嗎?”櫃子上就放着煙盒。
江淮側頭夾着手機,點了支煙:“用不着你管。”秦予鶴嗓門一下子提上來了:“老子他媽和你是發小,你每個星期都給自己打抑制劑,老子他媽能不管嗎??抑制劑沒有副作用??”江淮吐了口煙,散漫地問:“初中體測的時候答應我換血樣的是你,後來答應幫我搞這種抑制劑的也是你……怎麼了,反悔了?”秦予鶴一下子啞火了。
江淮夾着煙道:“沒事,也正常。你要是反悔了,那我以後就不麻煩你了,我換別的渠道去買……”秦予鶴吼斷了他:“你閉嘴!你敢換!”江淮被他這一嗓子吼得差點煙掉腿上。
他説:“老秦,你小點聲。”秦予鶴又不説話了。
江淮抖了抖煙灰:“其實你也不用擔心,你搞的藥好,沒太有副作用……再説打一輩子抑制劑又怎麼了?”秦予鶴不回答,江淮自問自答道:“也就是單身一輩子。強者不需要談戀愛。”秦予鶴明明惱火,聽見後半句,卻又“噗嗤”笑了:“江淮,滾你媽的強者不談戀愛。”江淮問:“你單了?”
“還沒,怎麼了?”
“嘖,”江淮嗤笑了聲,“我他媽還以為你找着女朋友了,今天才這麼有優越過來勸我別打抑制劑,你單身你他媽在這兒什麼?”秦予鶴:“……”
“行了,你江爹現在要洗澡了,”江淮按在了掛斷鍵上,“拜拜。”江淮把手機扔到一邊,按滅煙頭,去開了換氣。
但剛剛打濕頭髮,手機又響了。
江淮拉過條巾,一邊擦臉上的水,一邊單手按了接通:“有快放。”大點事,打兩個電話,秦予鶴在英國半夜不睡覺嗎?
手機沉默了很久。
江淮眉心蹙起一道深褶兒,但他還沒來得及説什麼,手機響起一道比秦予鶴那把煙嗓更清潤的音線:“前桌,你可以把衣服穿上麼?”江淮:“…………?”他放下巾,低頭看了眼。
薄漸低垂着睫,沒有看鏡頭,彷彿在避嫌。
視,頻,通,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