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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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在他的語音之後。

第一條:“今天兒童節，記得來找我要糖吃。”第二條:“嗯。加油。”但薄漸直到第四節課快下課才回來。

第四節課上生物，江淮百無聊賴地轉着筆聽生物老師講選修三的最後兩個專題，生物技術的安全倫理和生態工程……到這周，高中生物的新課程就算是全部學完了，從下週開始高三總複習。

其他學科要進度慢些，物理和化學都還有小半本書。

他稍抬眼，掃過從後門進來的薄漸。

薄漸剛剛從畢業典禮回來，校服襯衫白得發亮，繫着學校的細細的黑領帶。

江淮覺得剩下的小半節課，他都上得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第四節課鈴響。

直到放學後五分鐘。

直到放學後十分鐘。

教室裏人走了大半，江淮才終於吝嗇地扭頭過去，瞥了後桌一眼。後桌也還沒走，低着頭，執着鋼筆在練字。

他練的是英文作文書寫。江淮見過薄漸平常不寫英語作文寫的英語，abcd都寫得蠻有特，也好看……但一到考試作文，這寫出來的字母基本跟前卷閲讀理解的印刷字體一模一樣。

江淮甚至一度懷疑薄漸這是打了篇作文上去，但薄漸剛剛寫完，墨還沒幹，一抹一手黑。

鋼筆筆尖向紙面微微浸進墨去。

江淮盯了薄漸的英語作文紙好半晌:“你上生物課就寫英語作文？”

“嗯。”薄漸輕聲應:“閒着沒事做。”

“……”江淮靜了會兒，斂了表情，話題轉接得極為生硬:“那你還有糖嗎？”薄漸抬眼。

江淮閉嘴，大眼看小眼。

沒半分鐘，江淮主動覺得這種主動向人要糖吃的行徑極其幼稚，更生硬地説:“隨便説説，今天不是……”

“喏。”薄漸放了筆，從桌肚找出一個緻的半個巴掌大的黑小盒子。他用一手指推到桌前沿，到江淮眼皮子底下:“你要吃麼？給你準備的。”江淮又靜了。

其實江淮不喜歡吃糖。

他不喜歡吃甜的，也不喜歡帶甜味的東西。

他向薄漸要糖，只是因為薄漸今天和他説兒童節有糖吃。

是個很工細琢的生巧小禮盒。

江淮扔泡泡糖似的扔到嘴裏一塊，一口咬透……一股濃郁的焦糖味，卻微發澀，軟而滑，一抿就都化掉了。

“兒童節快樂。”薄漸説。

江淮喝了口水緩了緩，剛想也回一句“同樂同樂”，薄漸又説:“叫哥哥。”江淮:“……？”叫哥哥是不可能叫哥哥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但江淮倒忽然想起來件事，他稍頓:“你幾月份的生？”他記得薄漸説他比他大幾個月。

他是十二月的生……那薄漸離生應該不遠了？

薄漸笑起來:“九月二十四號。”江淮:“十八歲生？”薄漸“嗯”。

江淮忽然有些緊張。他擰了瓶蓋，把水放到邊上，覷過來:“那你想要什麼生禮物嗎？”

“不急。”薄漸輕笑道:“還遠着呢。”

“九月不遠了，現在已經六月了。”江淮反駁。

“沒有。”薄漸説:“我想和你一起過生。”等你生那天，和你一起過十八歲生。

江淮愣了下。

薄漸挑起一枚焦糖生巧抿掉了，不緊不慢道:“如果覺得虧欠我，可以多叫我幾聲哥哥。”江淮:“……”江淮:“想美。”曾經有人在網上發起過個很無聊的活動:“算上標點符號，請用十個字講一個故事。”有這麼一個回答:“6月7號，6月8號。”六月七號，六月八號，全國高考。

學校從六月五號起就放假了，高一高二學生離校前提前把教室整理好，桌肚清空，多餘的課桌清出教室，最後學校往各個教室門口貼上一張白紙:第幾號考場。

去年他們高一，那時候清空教室也沒太多想，還高興能放個假……但今年高二，再清空考場，就有不少同學開始想起明年的事來了。

下午臨放學，班級走廊外排了幾排的多餘課桌。

衞和平拉着江淮慨，從高一入學想慨到高二學習想又再慨到明年預備高考想，最後追憶過去，展望未來……順道再回顧一下他爺爺當年給他起名“衞和平”就是希望他去當兵的淵源。

江淮聽得耳朵生繭。薄漸恰好從教室後門出來，睇過江淮這邊。

衞和平還在拉着江淮慨人生理想，但他環顧四周，忽地又話鋒一轉:“哎？淮哥，明年這時候就咱們這屆高考了，等放學了老師來貼考場號和封條……要不你拍張照留念一下？”江淮:“……我拍這個幹什麼？”

“這都是一年一年的時間啊！”衞和平説:“你不有個相冊嗎，都貼了十幾年了，你再把高中也貼全了，等再十幾年後……多珍貴啊！”江淮默了一會兒，靠在牆上懶懶散散道:“相冊不小心丟了，以後不用貼了。”衞和平猛地一愣:“丟了？？？”

“嗯。”衞和平不大敢信江淮這説的是實話，江淮那本相冊有多寶貝他一清二楚……那上頭都貼的是些江淮以前還在城舊區住，還沒上小學就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