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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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儷這輩子都不會再回這裏看一眼,但他不一樣。
他不留戀這裏,卻也沒憎恨這裏。他在這裏長大。
薄漸喉嚨發乾。從第三視角,跟在江淮身後和他一起翻過樓層是一回事,可從第一視角看江淮是怎麼翻過擋在他前面的所有“障礙體”又是另一回事。
他腳下是數層高樓。踏空非死即傷。
可江淮稔得像已在這條路上走過成千上萬遍,甚至連樓頂晾衣杆的高度都記於心。
隱秘的,危險的刺。
攝像頭微微晃動,但設備很好,畫質清晰,江淮動作穩,所有的場景都反饋回這場視頻。
他從來沒有想過,他昨天提到的明年天的約定,江淮會在第二天實現。
天中微亮的青漫開,壓着沉沉然的紫橘紅黃,彩綬般的霞光。
漸漸顯現出來。
江淮的呼聲壓得很深。
薄漸看見他外套被風撳得抵在腹間,躍跳過樓間,手掌磨蹭過糙的水泥地,將出時冷白的手指尖都泛着紅。
這是一條直路,沒有一處拐彎。
前面有欄杆,就翻過欄杆,前面有牆,就翻過牆,前面有樓,就攀上樓,攀上天台,前面是另一棟樓,就遠遠躍跳過去。
薄漸在會場。
他坐在休息區,會場天頂高聳,他背後是高大的,修養到幾近全然透明的及地窗,室外綠茵茵的草場延開。
北美冬一樣晝短夜長。
他背後正暮,隔了十三個時區,江淮卻在出。
像從他身後散的光,去了江淮身後。
江淮翻滾起身,撲了撲身上的灰。他稍稍扶了扶錄音麥,摘了微型攝像頭,坐到天台邊。
薄漸看見了出全貌。
很美。
樓下漸漸有人聲喧嚷,出,舊城區又活起來。
江淮向後靠了靠,手撐在水泥地上,他不嫌髒。
“天亮了,”他説,“新年快樂。”薄漸靜然。
好久,他低聲笑道:“新年快樂,江淮。”江淮靜靜地看着天邊。
薄漸安靜地看着江淮。
忽然,江淮手機響了。
猝不及防一聲電話響,江淮嚇一跳……一般沒人這麼早給他打電話。
他看見來電人是“衞和平”,雖然稍微有些煞風景,但江淮還是接了。
江淮的錄音麥就在臉邊,薄漸清清楚楚地聽見江淮手機話筒裏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