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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閲讀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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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星星卻去剪了個扎不起來的西瓜頭。

小學畢業照,初中畢業照。

江淮拍照片好像都是一個表情,冷冰冰,又有點嫌棄的樣子。

一頁一頁翻下去,翻到了最新一頁。

頁腳時間就是這個夏天。

秦予鶴勾着江淮脖子,咧着嘴,呲出一口晃眼的白牙,衝鏡頭比“v”,江淮被他壓着脖子,眉擰得死緊,頭都快要抬不起來,臉很差的用手肘把秦予鶴往邊上搡。

衞和平在另一邊,搭着江淮另一邊肩膀,喜氣洋洋地衝鏡頭笑。

薄漸看了半晌。

江淮的過去,他不悉的,也一無所知的過去,好像用幾張照片在他面前簡單地串聯出一條線。這條線上的每個點他都不悉,也沒有他的印跡。

薄漸翻過這頁。

下一頁是空白的。

當江淮拎着超市塑料袋回來的時候,沒在客廳看見人。阿財沒出來,薄主席不知所向。

江淮換了鞋,放下塑料袋,去敲了兩下阿財房門。沒人應。江淮把門推開一道縫,阿財牀上鼓起一個小包,包頭是阿財的腦袋,阿財的腦袋瓜旁邊擺着一堆花花綠綠的小型不明廢品。

阿財呼呼大睡。

江淮回了自己房間。

薄漸坐在他書桌前,伏案寫字。

外面天黑了,拉了窗簾,冷光枱燈把他手指映得極冷白,玉石似的光潤。江淮沒出聲走過去,心想這別是薄主席今天突然樂於助人,幫他把作業寫了。

但等江淮走過去,沒在自己桌子上看見作業卷子,倒看見他倒飭用了好幾年的那個舊相冊本。

薄漸寥寥幾筆,在一張空頁上畫了兩個小人。

一個短頭髮,一個扎着辮子,兩個小人手牽手。有辮子的咧着嘴笑,短頭髮的倒很高冷。

薄漸行楷極穩,在辮子邊上寫了個“江淮”,短頭髮邊上寫了個“薄漸”。

江淮:“……”

“你在幹什麼?”他問。

薄漸落筆最後一個“漸”字,沒抬頭,不疾不徐道:“畫你和我。”

“廢話……我問你的是你往我相冊上畫什麼畫?找不着紙?”江淮皺着眉就要去掉相冊,“給我……要不你自己把這頁撕了。”薄漸按住了相冊,抬頭:“不許撕。”

“這是相冊,不是草稿本,主席。”

“我知道。”江淮:“知道你他媽還往上畫畫?”

“我手上沒有照片,”薄漸輕輕説,“畫一張不行麼。”江淮皺眉,沒聽明白:“你説什麼?”

“我想在你的相冊上貼一張我和你的照片。”薄漸説。

江淮皺眉:“為什麼?”薄漸掀起眼瞼,他眸很淡,彎出一點笑:“因為我覺得相冊上的都是對你來説很重要的人。”江淮心臟倏的跳空一下。

他想嗤笑着問,那你是覺得你是對我來説很重要的人?但江淮沒問出口,他躲開了薄漸的目光,不大耐煩的語氣:“那你就往上畫畫?你幼不幼稚?”薄漸攤平相冊:“不幼稚。”

“幼稚死了。”江淮冷酷道。

薄漸轉過去,低頭又在相冊空頁上補了點什麼。

江淮瞟了一眼。

薄主席在“江淮”後面補了個“淮”字,又在“薄漸”後面補了個“漸”字。

江淮變成了江淮淮,薄漸變成了薄漸漸。

“這才是幼稚。”薄漸漸説。

江淮:“……”薄漸漸對着江淮淮稍一沉,問:“對了,今晚我可以在你家住嗎,我家……”

“不可以。吃完飯滾。”這個學期很短,農曆年來得很早。

月考後不到三個星期,就又要期中考試了。各科老師急匆匆地一週從頭到尾趕進度,預習學案、複習卷子替,雪花似的往下發。

期中考,校籃球賽前後停兩週。校園網上的籃球賽名次之爭也暫時偃旗息鼓。

期中考就在下週,這周級部先來了次期中模擬考。

模擬考有兩場,第二場就是班裏發發卷子,自己做做,也不年級排名,但第一場是正兒八經的模擬考,全級部拉考場,提前按學號排出40個考場。

江淮按學號,在40號考場。

他1534,趙天青1535,難兄難弟,前桌後桌。

天天模擬考,老師忙,學生也忙。要準備期中考試,學生會還要規劃組織期中考試結束完立刻接上的校籃球賽決賽。

學生會主席尤其忙,天天大會接着小會。

江淮坐教室睡覺,好幾回醒過來都沒在後桌看見人。

只有星期一這天沒放學,他和薄漸一塊被老林在班會拎到講台上稿背上週去東樓亂竄的檢討書,和薄漸離得近。

底下眾臉震驚。

薄漸倒毫無動容,面不改,跟升旗演講似的,在講台上稿演講了關於他上週去東樓亂竄的錯誤行為的深刻檢討。

江淮在旁邊排隊。

班裏格外安靜,似乎連桌椅碰撞的聲音都沒了,只有薄漸的嗓音。

“……我反省上週我和江淮上課時間去了學禮樓東樓,主任叫停的時候也沒有及時認錯的錯誤行為……”薄漸的嗓音輕緩且温和,像一泓清水。這是他騙人慣用的語氣。

江淮低了低頭。

薄漸在背檢討書,江淮腦子裏卻在一遍遍的閃過他和薄漸在天台上接吻的場景。

薄漸沒推開江淮。他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