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擒石頭設計逼羽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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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克定動着手臂和喉部,苦笑道:“其實也沒有什麼可説的,葉某閉門家中坐,禍從天上來。那一天,有人登門拜望,名貼的具名是南京夏深。一開口這傢伙就語驚四座,説葉某的家小已中了奇毒,如果不聽他的指使,三天內全家三十六口無一倖存。”蒙面人倒一口涼氣,道:“好惡毒的手段,葉兄擒下他問底細了?”葉克定嘆道:“葉某怎能擒下他?他那手隔紙熔金的武功,足以令葉某肝腦塗地。就這樣,葉某便到江南來了。”蒙面人問道:“他一直帶着你,在各處幹一些什麼勾當?”葉克定道:“他目前在何處,在下一無所知,在下只聽命一個叫柯萬成的人,這人的地位不算高,但手下卻有十餘名像我一樣被迫效命的高手。半年來,一直隱居在徐州、揚州等地,月前方奉命南下鎮江。至於柯萬成以上的人,到底是些什麼人物,就非在下所能知道的了,反正全是些神秘萬分的高手人物。”蒙面人追問道:“今晚你們要對付些什麼人?”葉克定道:“不知道,聽柯萬成説,要羅致一些實力強大的神秘人物。這些人擄來趙羽飛的僕人作人質。”蒙面人道:“你們知道趙羽飛是何人物?”葉克定道:“聽説他是瓦解水仙舫的英雄人物,柯萬成可能想將他羅致為羽翼。”蒙面人道:“你們到鎮江有何圖謀?”葉克定道:“柯萬成從未提及,恐怕他也是一個只知聽命行事的人。據在下所得的消息,很可能是對付鎮江雷府的雷芙蓉,早些天打聽出雷芙蓉已到了太湖,柯萬成便把我們帶來了,可能除了柯萬成之外,那叫夏深的人必定派了不少人前來策應。”蒙面人道:“雷芙蓉兄妹恐怕已經到達丹陽了,你們在此地等什麼?大概你們的消息不靈通。”葉克定道:“是否真的為了雷芙蓉,誰也不知其中底細。反正連柯萬成也包括在內,皆聽命主事的人指示行動。”蒙面人退了兩步,揮手道:“葉兄,你可以走了,後會有期。”葉克定一怔,問道:“尊駕不是江斌的人?”蒙面人道:“不是,區區是看熱鬧的人。”葉克定仍想再問,但蒙面人已經消失在視線外。
蒙面人是趙羽飛,他到了五通神祠的南端不遠處隱下身形,留意附近的動靜。
從葉克定的口供猜測,他知道除了陶森、文公柏兩批人之外,又多了一批以夏深為首的人。
夏深從大河兩岸用威迫利誘手段,脅迫武林羣雄賣命,卻又隱伏在徐、揚兩府附近,不知有何圖謀?
這些人顯然不曾與陶森或文公柏勾結,會不會是雷府的人在搞鬼?
陶森與那姓駱的假雷遠聲,已經控制了雷府,卻無法從黃葉寺中把雷芙蓉到手,追蹤雷芙蓉的下落理所當然。失了蹤的雷遠聲如果已經不在人間,雷民兄妹沒有返回鎮江重入虎之理,目下既然敢返回,必定有了萬全準備,請來夏深的人暗中保護,也是情理中事。
問題是,夏深與雷民兄妹到底是不是同謀?
他愈想愈到困惑,這裏面到底隱藏着什麼可怕的陰謀?目的是什麼?
不管是何種陰謀,目的絕離不開名利兩字。
他若有所得,淡淡一笑,自言自語道:“人愈多愈好,愈亂愈好,我必須幫助他們擴大沖突,製造糾紛,就可絲剝繭找出真象了。”五通神祠的殿堂中,只有兩盞光線幽暗的長明燈,發出暗黃光芒。神像的布幔在夜風中輕拂,燈火搖曳不定,似乎整座殿堂鬼影幢幢,牛鬼蛇神出沒無常,更增三分神秘陰森的氣氛。
伏在南端不遠處的趙羽飛,像一頭伺伏着的俄豹。
斗轉星移,村中傳來了三更的更鼓聲。
他緊了緊寶刀的繫帶,忖道:“黑夜中雖然面目難辨,我不能以真面目現身,以免他們轉移目標,聯合起來對付我,還是蒙上臉比較有利些,才能渾水摸魚。”主人是初更時分到達的,押了兩男一女三個俘虜,女的正是消失在吃人箱內的周姑娘,兩男之一是她口中所稱的年輕長上,也就是直接指揮她的人喬大成。
三更正,江香主五男女領着石頭,從容跨入敞開的詞門,進入鬼影幢幢的殿堂。
十餘名高手,迅速將神調包圍了。
主人佔住了東首,共有六名男女,三個俘虜背捆雙手,擠坐在神案下。
為首的人一身黑衣,壯如熊,滿臉虯鬚,目光如炬,帶上了一把古斑爛的寶刀。
江香主輕搖摺扇,上前兩步冷冷地問道:“誰是主事人?不才江斌,請賜教。”虯鬚大漢雙手叉,顯得野傲慢,冷然打量對方五個男女,目光最後落在那位美麗的少女身上,亮聲道:“在下姓柯,柯萬成。江斌,我認識你。”江香主冷冷一笑道:“閣下定然花了不少工夫打聽。”柯萬成傲然道:“嚴格的説,你還不算真正的江湖人,對武林大勢,江湖動靜,你所知有限。”江香主沉聲道:“江某不是來聽你講武林大勢的。”柯萬成桀桀怪笑道:“鼓不打不響,鑼不敲不鳴,話先説明白,以免誤事。在下不但瞭解你的為人,也知道你的五毒陰風火候已練至五成境界。”江香主臉一變,道:“看來你真下了一番工夫。”柯萬成做笑道:“不錯,在下的人,都是些見聞廣博的老江湖。如果你以為閣下的五成火候五毒明風,可以在此稱雄道霸,那你算是打錯主意了。”江香主不由自主收了摺扇,道:“尊主事何時方能談上正題?”柯萬成道:“快了,何不把你們布在外面那十四位仁兄,叫進來在院子裏歇息養神?”江香主一驚,心中打鼓,忖道:“外面未見派有暗哨,這傢伙怎知我們來了十四人?”柯方成接着道:“因為在下有幾位手下在外面,他們的情很不好,不但野暴燥,而且疑心太大,萬一發覺你的人不安份,發起怒來是十分可怕的。”柯萬成的目光,轉向泰然微笑的美麗少女,又道:“你,小姑娘,在下似乎有點兒眼,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你,只是一時記不起來了。你的身份地位,必定比江斌高,為何讓他出面打道?”少女噗嗤一笑,笑容十分動人,媚眼一膘,道:“柯爺是老江湖,果然名不虛傳,你怎樣知道妾身的身份地位,比江爺要高?”柯萬成笑道:“你雖然前來探道,表示自己是個跑腿眼線,但瞞不了行家,反而蓋彌彰。目下一看神,在下就知道你才是真正的主事人。哈哈,姑娘貴姓芳名?請教。”少女微笑道:“妾姓柳,名百靈。柯爺神目如電,可是仍然走了眼,並不怎麼高明。”柯萬成道:“在下料錯了不成?”柳百靈頷首道:“柯爺的確料錯了,主事的人的確是江爺。妾身只是江爺的賓客,既無身份亦無地位。”柯萬成似乎不意外,傲然道:“柳姑娘,你敢不敢與在下打賭?”柳百靈道:“打什麼賭?”柯萬成道:“賭在下並未料錯。”柳百靈問:“如何儲法?”柯萬成道:“在下派人將姑娘請出祠外,然後與江兄談條件,如果他敢答應,就可證明他可以做主,如何?”柳百靈明媚地輕笑,道:“妾身閲人無數,今晚可説是第一次碰上高明人物。”柯萬成笑問:“姑娘輸了吧?”柳百靈點頭笑道:“你贏了。柯爺,請問有何見教?”柯萬成緊盯住柳百靈的眼神,道:“小事一件,請你們的人遠離百里以外。”柳百靈一怔,訝然問:“柯爺,為何要我們離開?”柯萬成道:“很簡單,不管你是否答應,你回去之後,必定將此事向上呈報,你的主腦人物便會出面,在下便可與他打道了。”柳百靈沉片刻,道:“李身認為,柯爺上面也有主事之人。”柯萬成道:“不錯,柯某隻是一個跑腿的眼線而已。”柳百靈道:“妾身可以答應你,但以後的事,妾身作不了主。”柯萬成道:“人放還給你們,你們必須在明晨遠走高飛,直至你們主事的人出面為止,不許停留,如果你們的主事人出面之前,你們逗留在百里之內,休怪在下心狠手辣。”柳百靈淡淡一笑道:“柯爺咄咄人,也許的確具有可以人的權威,可否令妾身開開眼界?”柳百靈已經説得夠明白,意思是説,你憑什麼?不兩手豈能令人心服?
柯萬成信手抓起神案上的一隻尺高花瓶,向前一伸,淡淡一笑道:“就用姑娘身上所帶的兵刃暗器,襲擊三次,花瓶如果破碎了,在下收回所説的條件。”柳百靈柳眉一軒,臉上有不悦的神,這豈不是小看人嗎?
她踏前兩步,冷笑道:“一言為定,妾身放肆了。”柯萬成傲然道:“不客氣,你隨時可以出手。”她一聲嬌叱,扭身進步,長劍閃電似的出鞘,真力注入劍身,出其不意一劍向花瓶劈去。
怪事發生了,劍距花瓶約三寸左右,突然像被一隻無形的怪手將劍拍開,反震而出,劍向外蕩。
奇異的氣輕嘯,令人聞之骨驚然。
柳百靈粉臉變,駭然收劍道:“像是罡氣反震,刀劍皆無能為力。”柯萬成雙目半閉,寶像在嚴,呼像是靜止了,舉瓶的手似乎逐漸在漲大。
柳百靈走近,眼中湧起喜,一聲嬌叱,一掌向花瓶捎去。
她已站在柯萬成的左前方,幾乎貼身而立,側向發掌,右肩幾乎觸及柯萬成的口。
奇異的氣聲又起,她的掌無法觸及花瓶,在三寸外反而後退,香肩撞上了柯萬成的肋。
柯萬成渾如未覺,仍然保持寶像莊嚴的神情。
旁立的乾坤一刀葉克定發話道:“柳姑娘,任何香或毒物,皆對敝長上無效,切勿班門斧。”柳百靈神又變,嬌媚地向葉克定嫣然一笑道:“你多心了,妾身還有一擊的機會。”她聲落腳出,身形下挫,纖手在柯萬成的丹田一抓,腳慢一剎那踢中了花瓶。
柯萬成渾身一震,虎目怒張。
花瓶粉碎,水了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