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閲讀227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而是分散在各處加入了巡查組。
真正負責營救相野的,是決明和陳君陽、陳君陶兄妹。
距離官水潭不遠處的一座橋下,三人跟方鬥匯合。讓決明有些意外的是,蒼也在這裏,捂着斷了的胳膊靠坐在樹下,身形佝僂,一副要死的模樣。
方鬥解釋道:“我在岸邊碰見他的。蒼暴了,現在楚憐肯定已經清楚了我方的全部計劃,狗被急了還會跳牆,這個瘋子,誰知道他會做出什麼,我們必須儘快找到相野。”決明忙問:“還沒找到那艘船的具體下落嗎?”聞言,方鬥看向蒼。蒼抬頭,戴着面具的臉看向陳君陽,低聲怪笑。可就在陳君陶拔出刀來,以為他又要説什麼噁心人的話時,他卻説:“我有辦法找到相野。”決明伸手攔住陳君陶,“什麼辦法?”
“我留了幾隻幻螢在那艘船上,只要隔得不是很遠,它們彼此之間就會有應。”蒼説着,張開一直虛握的手,一隻發光的蟲子便從那手掌中飛出,繞着他不斷盤旋。他看着蟲子,猛地咳嗽了幾下,整個人的氣息眼可見地開始衰弱,但仍強撐着説道:“這是最後一隻了,跟着它走,保護好它。”幾人對視一眼,還在思考這話的真實。決明卻等不了了,走上前道:“你最好沒有騙我,否則我會後悔救了你。”蒼微怔,隨即反應過來,幽幽道:“原來是你啊……”決明沒有答話,戴上兜帽,即刻出發。他身體不好,沒辦法劇烈運動,在這樣的暴雨天裏行動已經很挑戰他的極限了,所以必須要快,否則身體也撐不住。
方鬥也想跟上,卻被陳君陶攔住。陳君陶蹙着眉,張張嘴似有猶豫,最終還是開口道:“老樂重傷,還在醫院搶救,你要不要——”
“怎麼回事?”方鬥呼一滯。
“影子自爆了。他為了保護其他人,自己受了重傷。”時間倉促,陳君陶來不及細説,而當時就在現場的決明和陳君陽更是沉默。他們能説什麼呢,只有拼盡全力繼續往前走罷了。
方鬥更是不知道該説什麼,深一口氣,紅着眼眶道:“老子要是在這裏掉頭,回去準被他打斷腿。走。”許是憋着一股勁,方鬥一下衝到了最前面,在暗的雨幕裏,走出了一股無人可擋的氣勢。決明三人隨即跟上,而蒼就像被人遺忘的一個局外人,靠着樹幹望着他們遠去的背影,生機逐漸被雨點拍碎,沉入地底。
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又想起從前在鹿野的時光來。他一個人,與蟲子為伴,自由自在的,在天地間唱歌,也好。
那廂,決明四人一路跟着蟲子找人,終於在晚上十點左右,看到了在江面上飄搖的那艘小船。
沒錯,就是江面。
屬於楚憐的亡從官水潭開始,順着水而下,從小河到大河,再進入江面。如果不是藤蔓託着,小船早就散架了。
而此時,暴雨終於開始停歇。
藤蔓做成的烏篷從兩側分開,帶來涼秋風,和絲絲細雨。相野正想着要怎麼才能殺死楚憐逃離,便聽楚憐道:“救你的人來了。”相野回頭,沒看到附近有人,聽到螺旋槳的聲音才抬頭往天上看——人在那兒,坐直升飛機來的。
艙門打開,決明拿着大喇叭從中探出頭來,“楚憐!你不是一直在找我嗎?我來了!”楚憐還沒答話,他又喊:“你有本事放開相野,你個變態!他還是個孩子!”相野從來沒有見過決明,但他確定以及肯定,這個不着調的妹妹頭一定是便宜舅舅。妹妹頭是他的髮型,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是小靈的象徵,他比陳君陽,更適合陳君陽的嗓音。
楚憐似是也沒有料到沅會變成這幅模樣,起身站在船頭,看了他許久,搖頭失笑。
算了,他們都不是原來的模樣了,誰能嘲笑誰。
與此同時,鹿野。
邢晝離開彌望鄉,再次回到了輪前。他抬頭看着那高高的紅巨門,現在是紅的圍牆了,凝眸沉思。
在這個過程中,他看到過有人試圖穿過牆壁,到另一邊去。他出手製止,那人便憤怒地質問他:“湖也挖了,你找到能夠安全過去的辦法了嗎?你也是個騙子!什麼神造之地,什麼因果報應,反正我們就是被放棄的人,你還管我做什麼?!”邢晝沒有解釋,一槍柄砸下去,對方暈得徹徹底底,乾脆利落。他起身,再度回望。
身後的隱蔽處,他知道藏着許多人。這些人一路從彌望鄉跟到這裏,盯着邢晝,什麼樣的目光都有。
飽含希望的,惡意的、嘲諷的,好像都在説:看啊,這個外鄉人,最後又能做什麼呢?
湖的歸來更像是一場迴光返照,當大家發現通路並沒有打開後,死氣再次開始蔓延。
邢晝並不想配合他們的演出,對於鹿野,他也沒有那個聖心再去做什麼教化工作。他就像一座沉默的山矗立在那兒,冷酷決絕。
而他越是這樣,越沒有人敢對他做什麼,所有人都只是觀望。
沒有人知道邢晝在想什麼,也沒有人敢上前詢問。過了一會兒,大家瞧見他撿起一樹枝,又開始在地上寫寫畫畫。
在彌望鄉時,他也這麼幹過。沒有人看得懂他到底在寫什麼,因為鹿野平原,會寫字的人都很少。
大家頭接耳,竊竊私語。風捲起黃沙,一過半夜,寒又來